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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高中三年,我谈了三十三场恋爱,最短的一次不到十二个小时。流言和蜚语跟着我兜转了十几个学校,是的,我转过二十几所学校,有时候是校方勒令退学,有时候是我自己主动转校,无论什么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兜兜转转之
高中三年,我谈了三十三场恋爱,最短的一次不到十二个小时。
流言和蜚语跟着我兜转了十几个学校,是的,我转过二十几所学校,有时候是校方勒令退学,有时候是我自己主动转校,无论什么原因,只有我自己知道兜兜转转之中究竟我想要的是什么。
是一个声音,秋波化水温润如玉。这声音我一直在寻找,医生说我有恋声癖,我妈说我是神经病,我爸说我是家门不幸。他们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就好像几乎所有的女生都骂过我狐狸精,贱人,骚货。那又怎么样呢,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寻找一个声音,一个曾说过千百次爱我的声音。
你一定也以为我是神经病,不用因此觉得抱歉,不仅是你,我也这样觉得。我也曾无数次说服过自己,是不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只是一种执念,没人爱过我,那个声音从始至终都是我自己可怜的幻想。可是怎么可能呢,那个声音像一颗种子,种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漫长的柔软的藤蔓就顺着我纤细的血管迅猛的生长,像是要将我整个儿——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整个儿的全部都吞灭。
那个声音那么真实,真实的让我觉得脱离了那个声音的世界都是虚假的。或许我就像是动画片里那个可怜的被独自遗留下来的大雄,在旁人的嘴里受尽嘲笑。我不知道我的结局是什么,神经病还是与醒过来的哆啦a梦一起去买铜锣烧。我的世界里缺少证人,没有静香,没有代夫。奥,对了!我有妈妈,可是我的妈妈不信我,她认为我是一个神经病,整天都在研究什么时候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所以,亲爱的对不起,你只能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孤独的活着。
十几年了,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一个梦常常做十几个小时,以至于我甚至有时候分不清究竟是醒着还是在睡着,是现实还是梦境。可是我愿意就这么睡着,有时候是在床上,有时候是在地板上,有时候是公园的长凳上,有时候是在花园里。
我乐意将我生命中的三分之一,之二,之全部与他分享。在梦里我看不到他的脸,总有阳光在他的头顶上洒下来,晃着我的眼让我看不真切,可是我能听到他的声音,听他一遍遍说爱我。我从不回答,因为每一次我说我也爱你的时候,梦境就会醒来,我会看到一辆车呼啸着飞过,然后他就像一片洁白的羽毛在空中翻飞,我看到漫天的梨花沾着我的泪,落在他的身下,被流淌着的血染成红色,像罂粟,我贪婪的吸食着那瞬间的美好,然后用一生的痛苦去回味。
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抽离,和着他的鲜血一起流到某个远方。心总是灼痛,我是一根肋骨,汽车的轮胎从他的身体上碾过,于是我便也跟着忍受碎裂的苦痛。可是我却因此欢喜,因为那痛让我坚信他的存在,染着血腥的空气里泛着海的湿度,我还分明听到他说我爱你,然后我跟着他嘴角的弧度一起上扬,那是一个微笑,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落,溜进了嘴角,可是我尝不出味道。
我睁眼,黑色的窗帘后面隐着死神的身影,我常常唤他进来,可是他总不,他说我犯了罪,孤独是一种刑罚。我要用毕生的痛苦去偿还。
他要我活着,可是思念是如此的疼痛,常常让我蜷缩成子宫的形状,然而我的身旁没有温暖的羊水令我感到依靠,我就在地板上抽搐,好久没打理过的头发像是从无限深渊处延伸的炼狱的长鞭,鞭笞在我的肉体里,想要摧毁我的灵魂。可是我的灵魂深处有你的影子,我怎么忍心将最后的你丢去,所以我忍着不堪的痛苦,让带刺的长鞭陷进我的肉里,勾走我的血肉,拆散我的骨架,却带不走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甘愿在世间忍受这长久的深邃的痛苦,有时候我已触到死神的衣角却总是强迫着自己放手,不是因为死神嘴角的嫌恶和眼里的鄙夷。而是我的心意使然。仿佛只有无尽痛苦的麻痹才会令我感到瞬间的释然,我背负着的罪过是什么呢?我常常忘记,他也从不说明,可是我看着他,仿佛看穿了自己所有的过往,那些最原始的附加在我身上的罪过竟是有关于你的。
或许,这便是我心甘受罪的原因。我无法原谅自己对你施加的罪行。我背叛了你,于是我用抽筋扒骨来惩罚我自己。可是这些疼痛并不足以偿赎我的罪,于是这种苦痛便被延以无限长远的期限。
然而,第二天,我便又会忘记我究竟是犯下了怎样的罪行,因而要受这种痛苦折磨。我睁眼,便又是那厚厚的垂在眼前的黑色的帆帘。没有关于痛苦的记忆,只有那些纷飞的花瓣,然后我听到你说爱我。
于是,我便终日游离于苦痛与欣然之间,我忘记了昨日刚刚想起的你,忘记了我所犯下的罪行,于是乎,每一天当我意识到自己的罪行竟是对你时,那种锥心的痛苦便又会再次清晰而了然了。
这样,我每日的苦痛便都是崭新的了,这样,我的救赎便永远只有开始而没有尽头了,这样,我对你的爱就永远一如今天这般的永恒而深邃了。我不必担心会因为扰人的记忆的衰退而终于还是要不得不忘了你。
这样,我就觉得很幸福了。尽管痛…………
好多年过去了吧,多久我已经忘了,仿佛是昨天。从当初疯狂的寻觅到现在的孑然一身,身边来来回回走过很多人,却没有一个能停下来。那种声音不是没再遇到过,却已没有了当初的疯狂。如果问我是不是已经忘了那段声音了,其实没有,我一直记得,只是我记起了一些其他我一直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他已经走了,在天堂里一心一意的等我,我怎么忍心再把他认错。
你等久了吧,你久等了吧。别急,时光匆匆我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