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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如果让我选择一种蔬菜来寓意我的人生和个性,我毫不犹豫的选辣椒。它色彩鲜艳,个性鲜明。它是最普通的蔬菜,祖国的大江南北均有引种,既可做主菜,也可以配色。晒干的尖辣椒系列还是优质的佐餐调料,尤在川菜和湘菜
如果让我选择一种蔬菜来寓意我的人生和个性,我毫不犹豫的选辣椒。它色彩鲜艳,个性鲜明。它是最普通的蔬菜,祖国的大江南北均有引种,既可做主菜,也可以配色。晒干的尖辣椒系列还是优质的佐餐调料,尤在川菜和湘菜里占主导地位。
其实,我也是在昨日晚餐时忽然想起的。晚餐吃的是小米辣炒竹笋,我的创意。小米辣俗称泡辣椒,为黄色的细长的尖辣椒,短的指甲大小,长的不过寸余。采摘后经过处理浸泡在特制的酸水里,色彩,形状和刚采摘时一样,脆感十足。
最近非常忙碌,但长远的打算仍须考虑。惦记六月里乌市的会议,那是遥远得陌生的地方,应该尽快结识当地的朋友,增加可行性,不然就赶紧另选它地。经广泛撒网及东张西望中,还真有所获。有朋在远方,尔后去游,不亦乐乎?况且经短暂的火力侦察,相当靠谱。
如此一想,觉得我是具有相当的辣椒性格:尖锐,独立,果敢。
于是,边吃小米辣,一下子想起与辣椒有关的种种。无意中发现,各种各样的辣椒竟与我的至爱亲朋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母亲已年过七十七,仍坚持在菜场卖菜,除去种菜卖菜信佛,母亲对别的不甚感兴趣。她和父亲坚持住在老家,那是70年代建成的红砖红瓦,不曾装修的简陋房子。房子的支撑也还是当年拆老屋时留下的八方木顶梁,只在中间用砖墙间隔,每个间隔中贴一张年画。一点儿不隔音,一望便是红瓦的屋顶。卧室里当年铺就的水泥汀已被不停带入的泥土掩埋,房间里是凹凸不平但被踩得很踏实坚硬的泥土。虽然我在这间房子里长大,但已经很不习惯土灶,旧碗,泥土地,也就极少在母亲家里吃饭,我甚至都忘了母亲会做什么菜。家里亲戚来了也全是我大姐招待。
母亲每日卖菜收摊回家就给父亲做简单的午餐。去年夏天去母亲家给年迈的父亲输血浆时,时值中午,母亲把青青的辣椒切成一片片,除去中间的白丝与辣椒籽,在土灶里快速翻炒,使棱角分明,水色轻灵的辣椒褪色,变蔫,然后用青花大碗盛过来。我实在是饿了,就很勉强的端着碗吃起来。母亲家没什么作料,也就油、盐、酱,而且还就这一个单菜,菜里还含着些许油烟味,感觉竟辣爽入口,原始的简单竟也能入味生活。
那是我十多年来在母亲家吃的极少极少的一顿饭。母亲信佛,曾算过命,只能活到八十一。母亲四十有余才有了我,想来,母亲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她亲手给我做饭的日子也屈指可数,这素辣椒片片在我生命里就显得尤为可贵。
到了秋天,母亲喜欢给我留秋辣椒苞子(苞念三声)。秋天里,天气凉爽,已不适合辣椒生长,辣椒怎么使劲也长不大了。辣椒的数量和生长速度明显减慢,但口味也变得更具风味。有的嫩辣椒苞苞甚至跟青菜一样,一点辣味也没有,婴儿都可以吃。炒的时候只需分离辣椒柄,里面的辣椒籽保留。炒起来也极简单,不需加什么调料,顶多放点豌豆酱。母亲特意给我留着,等我下班去菜场就拿给我,这个她是不会卖给顾客的,是特别留给幺姑娘的。
深秋,母亲会把菜园里的辣椒植株整体扯出来,抖落泥土,一堆堆码放在屋前。接着八十多岁的父亲便推着轮椅,一步步挪到屋前,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捡过地上的辣椒株株,一个个将辣椒苞子摘下来,仔细的分离叶片,放在竹篮子里。父亲的手青筋分明,充满了老茧,可摘起辣椒来动作轻柔,眼睛都是仔细的盯着,那份认真让我可敬。父亲得脑梗塞多年,又有肝硬化腹水。我一直间断的给他使用营养剂及调理药物。他一辈子闲不下来,有空就帮母亲收拾菜园,帮帮摘摘辣椒,剥剥花生壳,做力所能及的事,一辈子都不肯吃闲饭。
摘了很多辣椒及辣椒苞子,一时又卖不完,擅于理家的母亲就用麸皮将辣椒全掩藏起来,储存起来。有时可存至过年,冬天里拿出来除稍稍脱水变蔫,不影响口感。
辣椒红了的时候母亲还会做辣椒酱。洗干净很多很多的红辣椒,放在大大的木头盆子里,用刀剁成指甲大小块,再撒上适量的盐,搅拌均匀,灌满一坛子陶罐,封上塑料膜,再在罐口倒上水,确保密封。尽管会戴着手套,但辣椒水还会沁透过来,做一次辣椒酱母亲的手总是会辣好几天。辣椒酱太多了母亲就改做杂胡椒。把粘米磨成粉,拌上适当的辣椒酱,晒干。再在灶里微火炒熟。吃的时候再使用很多的油再炒。母亲还将卖不完的藕切丁,撒上盐,混进杂胡椒里,非常好吃。有点咸,有点脆,有点辣,是极其下饭的菜。杂胡椒炒肥肠应该是荆楚的特色菜了。菜场的人都知道H大妈的杂胡椒好吃,有几家餐馆甚至在母亲那预定。
大姐家后面菜园也种了很大片辣椒。中午回到她家,拿了菜网子穿过后院,直接在菜园里采摘被太阳晒得热呼呼,绿盈盈的嫩些的辣椒,做成虎皮辣椒。我的做法是洗净去柄后,先不放油,将辣椒放锅里煎,不断炒动。先不放油的目的是先将辣椒炒蔫,再倒油,可以很迅速的在辣椒两边、全身起焦黄的皮,看起来漂亮,吃起来爽口。辣椒是现摘现炒,模样是五彩缤纷,俺的手艺又登峰造极,那个味道,嘿!
我的二姐更好笑。去年年前,二姐去市区办事,大姐叫她带两样的辣椒回来,准备过年时待客用。其实经常做饭的人都知道,两样的辣椒当然指的是青辣椒和红辣椒。青的多一点,红的只是配色用。等二姐买回来,我们全傻了眼。她居然把细长的青辣椒和椭圆的青辣椒一样买了一点。真不知怎么说她才好,不知是大姐的表达能力有误,还是二姐的理解能力欠佳。一提这事我们都笑得要命,可是我二姐还振振有词,她一点没错。
我舅妈最会做的事是腌制蔬菜,尤其是泡辣椒。舅舅一直是好吃懒做的典型,舅妈年轻时也跋扈,她甚至把我善良的父亲打得头破血流,我不喜欢他们。后来我们兄妹都争气,混得不错,他的子女却都还留在农村。特别是去年,表哥又意外身故。他俩有个头痛脑热的还是我们侄儿侄女住得近,有时间照顾,慢慢就对我们好起来。
舅妈摘了辣椒后,浸泡在放有盐水的瓶子里,还泡上豇豆什么的,不知道里面还放了什么东西,总之很出味。做泡菜也是有天赋的,我大姐和我母亲就没有舅妈做的好吃。就因为舅妈的泡辣椒,我在舅妈家出现的次数逐渐变多,因为表哥的离去,我也空前对舅妈好起来。
邻居是湖南人,到夏天辣椒正上市的时候,就买很多很多的辣椒拿开水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