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武双全
早发现,在中国,用“文”、“武”两个字作为名字的真是不少。通常是家里有两个男孩,大的便叫**武,老二叫**文。更有图省事的,干脆用“斌”,一个字文武都全了。看到《百家讲坛》上王立群教授讲的秦国历史,我
早发现,在中国,用“文”、“武”两个字作为名字的真是不少。通常是家里有两个男孩,大的便叫**武,老二叫**文。更有图省事的,干脆用“斌”,一个字文武都全了。看到《百家讲坛》上王立群教授讲的秦国历史,我才想到中国人爱以“文”、“武”命名的发端是在周朝了:周文王,周武王;武老大,文老二。周朝历时最长,八百年。我初中时的一个同学,就叫赵进武。他有一个弟弟,当然就叫赵进文了,比我们小好几个年级。两个在各自的年级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常令我们这些同学刮相看。
那个时候我最头疼的课程就是历史、地理、植物、动物、生理卫生这样的,严谨得一点不允许有半点差错的课程。而男孩子们,尤其是坐在我旁边、附近的那些个个头不高的小男生,这方面就显得是游刃有余,乃至津津乐道了。
那时我们的座位是按个头高低排的,因此我这样个头不高的女生周围就都是同样个头不大的小男生了。赵进武、魏宝龙、韩红伟……大家都坐在头一、二排,打交道较多。
那时我已注意到:他们赵、魏、韩,和历史课上的那些国名相照。有时就以这一点打趣他们,他们也不置可否地不多加以辩说,反会说我:没有张国;姓张的没有当过皇帝;姓张的就靠你了等等之类的话。我则辩白:这证明姓张的最忠心,一心一意为国君服务,不贪图做皇帝。
即使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我的历史课依然是水雾模糊,隔岸观花,徘徊不前。
赵的成绩是最好的,经常是年级头几名。按照个头排队机械地坐座位,他是在四五排。第二天,他的母亲,一位皮肤黄黑、身材瘦长的女人出现在教室门口,一晃而过。然后他就举着凳子红着脸做到了第一排。事后我们问他,他涨红了脸满是委屈地说:“我坐后面看不清楚!”大家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戴副眼镜,有一张扁圆的脸,脸蛋鼓出来,略显下垂;下嘴唇稍厚,略包上唇,上唇有青髭,嘴总是抿直,仿佛总在立志赌誓一般;脑门高,眼圈常常发着青。有一阵儿我叫他熊猫,他听了总是鼓足腮帮子瞪眼,以示不满。他手里总是卷着一本书。他也有很歹毒的一面,闹“男女有别”的时候,他甚至用圆规头扎同桌女生,而且是真扎哦。
我记得我和他坐同桌时,有一次,他对我说:你从侧面看像印度人。我有些不解,他便说,你的眼睛挺大,眼角上翘,从侧面看像印度女的。为什么偏是像印度女的?!我略有不满。我突然醒悟:你是说我黑是吧!恨恨地就要打他。他嘿嘿笑着躲着,说:你要那么想……初三,生理卫生课结业时,我仍是稀里糊涂的,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搞清楚,觉得不甘,便仍是看向老师的方向,头也不扭地对坐在右边的他一本正经地问:
“小孩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应该是很吃惊,但感受到我的一本正经,却没有马上回答。我奇怪地看向他,只见他老练的脸上刻意未流露出什么表情,头转向前方,略思索片刻,下定决心一般,他转身用两手卷起书本挡在嘴前,凑向我,低声:
“阴道。”
说完直起身。我看着他,略仰着头,我俩相互看着,我眼睛睁得很大,一刹那我觉得我俩仿佛一对夫妻。
我当时很惊讶他直接说出,说得这样直白,有这样的勇气,我原来以为他顶多就是把书翻到人体图那一页给我指指呢。现在想到,也许那样更尴尬。他是不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没有选择在图上指?——脑子转得够快哦!
我把那部分又好好的看了看,认为他说得没错,觉得他知道得真准,仍是佩服得很。
有一次在走廊上复习,我想回家了。看到自己搬出来的凳子,我转转眼珠:瞧你瘦的!幸亏体育不算总分,不然你也得犯愁!我冲不远的他说。他吹胡子瞪眼咧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你把凳子一只胳膊举进教室,我就服你!我挑衅。他从鼻子里哼哼冷笑着,走上几步,略带狐疑地伸出他瘦细黑的胳膊试探着举起了凳子,不沉!他的表情告诉我。他脸上竟隐有得意之色,转身向教室走去。谢谢啊!我走了!我看着他走进教室放凳子,开心地大声对他说。你!他赶出来指着我无可奈何苦笑。
不容易呀,让小女子我涮了一把!
魏宝龙,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独生子,是家里的小宝贝。皮肤白嫩,脸也是胖鼓鼓的,尖下巴。他的眼睛非常小、细,在两张厚眼皮之间,睁着和没睁差别也不是很大。我曾开玩笑说:是不是你生下来后眼睛老睁不开,你妈一着急,拿刀给你拉出来的呀?!说完开心得哈哈大笑。刚一听他有点生气,略想一下后,恢复平常:就是!就是!很有这个可能!老伴嘴儿(我的说法)嘴角有一丝诡异的笑。他的家庭条件不错,他经常有一些在当时挺时兴而又为数不多的稀罕东西,让大家艳羡。有一次,下午放学后我值日,扫完地后,一位同学说想看看他的一样宝贝。我知道那个东西,他还让我看来着。但他已经走了,我说。我们都有点失望。我急人所急,一下想到那个东西要带回去不是很方便,也不值得,他应该是放抽屉里了。我带同学去翻他的课桌,果然找到了。我蹲在地上,从书桌里拿出那个东西,高兴地大声说:找到了!——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潜台词是。但大家很安静,令我奇怪。我抬头看向站得离我最近的那个同学,是魏宝龙!他刚跑回来的,脸微红,还在控制着气喘,嘴角微微有笑意,看着我,眼睛又看向其他同学,其他同学仿佛已经和他结为统一战线(愤怒!),对着他尴尬的笑着。
“我就觉得得有点什么事儿……你会拿我的东西!……不放心……跑回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一着急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的旁边站着比他稍高的他的跟屁虫陈德银,一个坐在后面总被别的男生欺负的邋遢男孩,和他一样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们两家都在供应站,一个院里的。我们这里叫钻前,比供应站大,院子很大。他们都得到我们这里上学,我们这个学校离得最近。可能是这个原因,大家老欺负外表寒碜的陈德银,叫他陈德驴,或陈毛驴什么的。这样一来,他的眼神里总有一种张皇失措的神色,这样的神色总是有一种加剧事情严重性的作用。他糊着魏宝龙,寻求帮助和力量吧,尽量躲避欺侮。
“我是拿出来给别人看的!”事出太意外,我有点昏头涨脑,但嘴巴仍很快。
“那也不行!”他看出我的尴尬,自私又不无得意,从我手中拿去了他的东西。大概他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拿在自己手里让别人都看了看。可这样看有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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