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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冥思苦想,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名儿来了。其实,说是爱巢,也就一个老鼠窝。提及老鼠,大伙儿首先想到的便是“一粒老鼠屎坏一仓粮”“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等鄙夷、谩骂甚至是诅咒。确实,老鼠盗吃粮食、损坏衣物、随
冥思苦想,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名儿来了。其实,说是爱巢,也就一个老鼠窝。
提及老鼠,大伙儿首先想到的便是“一粒老鼠屎坏一仓粮”“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等鄙夷、谩骂甚至是诅咒。确实,老鼠盗吃粮食、损坏衣物、随处粪便、传播病原……其行径令人深恶痛绝,所以,早在几十年以前,它被打入“四害”的黑名单纯属咎由自取。
我生活在农村,自然时常耳闻老鼠那肆无忌惮的嘈杂,时常目睹那疯狂虐夺之后的狼藉,对它们自然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安木猫、投毒饵、养小猫、拍簸箕……方法层出不穷,但那万恶的畜生似乎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这不,家里仍然时有鼠类出没。
中午,我到厨房外拿柴禾准备午饭,突然发现柴禾里有一团蓬松松的约摸瓷碗大小的老鼠窝。当时,我不禁心头一喜,立时聚集利刃般的凶光,强屏蠢蠢的呼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翻柴禾,一把揪出鼠窝。
很遗憾!迫不及待地掰开鼠窝,里面居然连一个小老鼠也没有,不然,我定可痛痛快快地“杀它个干干净净”!
也是啊,柴禾越来越少,这地方早就已经不安全了。
我掰下小半鼠窝,顺便掏出打火机。老鼠窝很干燥,一点便着,倒省去了生火的不少麻烦。
锅里煮着米,我坐在灶前再次打量眼前这个“猎物”。
最外一层是用一根根细小的栗树枝、杉树枝构建的框架,然后均匀平铺柔韧而温暖的棕丝、草茎、破布条,最里一层材料最为丰富,既有从我家里偷来的啃碎了的小布片、碎胶纸、棉絮,也有从外边捡来的鸡毛、苔藓……这鼠窝,材料从粗糙到精致,构建从简单到复杂,还真称得上是一项“伟大工程”。
“不容易啊!”看着看着,我竟不知不觉忘了老鼠的可恨。
厨房外的柴禾堆在水泥砌了地的场坝里沿,距草丛遮掩的泥坎足足五米之遥。老鼠那么小,一次也就能衔来那么细小的一截细枝或一点苔藓。这么多材料的搬运,虽然体力不重,但压力着实不轻。要知道,它若稍有不留神被人发现踪迹,必定前功尽弃,要是被那只自诩坊内无敌手的年轻花猫察觉,更是性命攸关。再说,这么多的材料,有从树林里捡来的,有在泥坎下啃取的,还有在那么多间屋子里一一窃取的……其艰辛,不言而喻啊!
如此艰辛的付出,到底图个什么?
《麻雀》《弘一法师饲鼠法》《生命的奇迹》……一些以前读过的文章此时竟一古脑儿涌上来,扰乱我的心弦。
月光下,一只小老鼠嘴衔一点苔藓,悄悄伏在泥坎下的草丛中。那尖尖的小脑袋不时晃动,那狡黠的眼珠滴溜溜直转。倏地,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穿过场坝,窜入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