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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等到从那场时光倒流的梦中醒来,我们已是到了袁家界山脚。雨越来越大,在景区的小摊上买了雨衣穿上,女士粉色,男士蓝色,独独女儿要了黄色的。九岁的小人儿竟是很有主见呢。一行八人忽然间就成了一支色彩缤纷的队伍
等到从那场时光倒流的梦中醒来,我们已是到了袁家界山脚。雨越来越大,在景区的小摊上买了雨衣穿上,女士粉色,男士蓝色,独独女儿要了黄色的。九岁的小人儿竟是很有主见呢。一行八人忽然间就成了一支色彩缤纷的队伍,在青山白雾中穿行。在百龙天梯入口,仰望那安置在几百米高度的绝壁之上的观光电梯,心中不禁有些惴惴。走过长长的通道,进入到电梯内时,连雨衣亦不记得脱下。电梯的底部大概是在山体内,所以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我们似乎是在地底穿行。梯外一片漆黑,玻璃罩内的我们都沉默着。我暗笑,谁说胆小只是女人的专利?正冥想着,忽然眼前豁然开朗,电梯内一片惊叹声,千山万壑已尽在眼前。大团大团的白雾漂浮在峰间谷底,随着电梯不断地上升,感觉我们就是羽化成仙的一群,正腾云驾雾而去,众多的山峰都被抛在了我们脚下,不登泰山也让我们过了把“一览众山小”的瘾。想起第一次来时,光杨家界我们就爬了大半天才到。不过,步行自有步行的味道。那时候,见山不是山,年少的心里满溢的豪情,就像被天子山顶的风鼓起的衣襟,肆意挥洒。
只几分钟的功夫,我们就已在袁家界山上。计划中是先去袁家寨子。雨还是没有停,山上的气温比山下又低了好几度,好在有雨衣裹着还不至于太冷。只是脚下的运动鞋却早已是水深火热了。导游领着我们去停车点坐车。一路行来,皆是平整干净的水泥公路,全然不是从前来时的盘山小径。路上人不多,有很长一段几乎就只有我们一行。雨小了些,我拉下帽子,深深吸了口气。雨后的空气里似乎有缕淡淡的甜香,轻轻巧巧地从鼻端溜进去,“嗖”地一下就散入了全身每个细胞。我闭上眼张开双臂,仰起头任细细密密的雨飘入发际,飘进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可这如丝如缕的细雨呵,带给我的没有愁,只有满心的感动与欢喜。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到了停车场,场内一字排开有十几辆大巴。导游说,在山上载客的都是这种环保大巴,随叫随停,不收费(当然车费已经含在门票费里了,而门票是两天有效的。也就是说,两天之内你可以随意进出,不用担心交通问题)。各景区都有停车点。我粗粗估算了一下,要满足整个景区的客流,少说也得几百辆车吧?按照工作人员告诉的发车车号,我们坐了上去。车内很干净,这样的雨天,也不见有一点泥泞。
车行了不到十分钟,便把我们送到了一处看似山寨的去处。下了车还没好好看看寨子的有着图腾的大门,迎宾鼓声就已敲得震天响了。跨过高高的门槛,几个美丽的苗族女孩便迎上来,送上几盅寨里自酿的糯米酒。几个男人还推辞着不喝,几个小孩子早已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端起杯子长龙饮水般直倒下去,乐得几个迎宾女孩直夸他们豪气。进了大厅,我偷偷问老公怎么不喝,他低声说,怕苗乡的酒度数高,喝了闹笑话。他说早知道连小孩子都能喝,我还推什么啊,现在不喝更讨不到美女的好了。我哈哈大笑说,你们几个男人啊,都缺乏吃螃蟹的勇气。
厅内一字排开着十几间木屋,以前的寨民过的似乎是原始的共产主义生活,整个寨子就像一个大家庭。陈列着关于本族传说的大幅图画、原始的农具的一间间木屋看过去,感觉像是在古代的客栈里逡巡。这种感觉让我惭愧,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那样,对这些很原始的东西啧啧称道?难道是因为这些东西儿时我都在外婆家见过,如今只是故人重逢在他乡而已?可是在我的记忆中,那些黑乎乎的土灶台,油腻的榨油坊,蒙尘的簸箕曾经在农村就是大家赖以生活的工具,它们大概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了后人眼里的别样风景。其实,所有的历史何尝不都是后世的风景?重要的是观景的人。
孩子们似乎对别的倒兴趣不大,只是当导游说到湘西的赶尸和放蛊时,都睁大了眼睛,一个劲地追着问,“那不就是僵尸?”“那蛊是什么样子的?”“那谁都可以学吗?”“那……”导游小姐费了点功夫才给他们解释清楚赶尸是从前一种专门让那些客死异乡的人在某种法力的驱使下回家安葬的职业。放蛊也是一种法术,是让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进一种由很多毒虫炼制的药,吃了人从此就只能听命于放蛊的人,否则就会毒发身亡。这些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选择传人有很严密的规矩……听得他们瞠目结舌,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