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我本童真
早上来上班的路上,经过树人街,看到卖早点的市场热闹鼎沸,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穿着入时的少男少女,这些基本都是树人大学的学生吧?不过,这么热闹拥挤的场面似乎有些异常,第一次清晨从树人街过,不知道是不是平时
早上来上班的路上,经过树人街,看到卖早点的市场热闹鼎沸,每个摊位前都挤满了穿着入时的少男少女,这些基本都是树人大学的学生吧?不过,这么热闹拥挤的场面似乎有些异常,第一次清晨从树人街过,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这里就是这么一派繁华景象呢?想想自己也在这条街搞个什么小生意做做,估计也能门庭若市,赚些银两裹腹。看来大家都这么想,有什么比赚学生的钱更容易呢?呵呵,看我,每日便是这么市侩地计算着如何谋生,如何得更多的银钱,虽不至是最贫困之人,精神也已匮乏至此了,也不觉得可悲,反正大家都一样,从众心理早已使我们不以庸俗为耻,皆以金钱至尊了。
随着学生的人流往前走,怎的早上的出租车也来凑热闹,我七绕八绕,在人流车流中穿梭,窄窄地一条树人街,竟比外面的大马路热闹拥挤的多!
身后耳闻一女生的声音:哎,我们也去充当一回新生吧!新生?莫非?再扭头望左前方看去,树人大学门口赫然打着一条横幅:欢迎你,新同学!原来如此!
校门口站满了男男女女,还好,没看到传说中不忍心断奶的父母爷奶一辈的人,这场景,让我陡然忆起自己当年到中专学校报道的场面来。此时再看他们,拉着手,聊着天,一副对新生活充满憧憬的欢快模样,不由人心生感慨,羡慕不已,不经意,这经历离我竟有十余年之久!!!
我不服老,怎奈青春无情,我自以为风华正茂,却已载不动岁月诸多愁。
到公司搞搞卫生,泡杯热茶,开始和老板娘喷口水,说些家长里短。这些原是我小丫头时最鄙视的行为,一直标榜女人就当静淑贤德,站坐有姿,语态得体,最俗的便是斜倚着一把破椅子唾沫星子乱溅了,此时,又变成我的长项了。想起毕业时高喊着“我就是我,决不会被世俗污染,决不向平庸低头”的豪言壮语,便自己笑起自己来,又有点想哭……
坐的腰酸背痛,站起来到门外的马路上活动活动,看看城市里另外的存在,车水马龙,别人又在忙什么?
门口马路上有工人在喷车位标,一辆我喜欢的红色跑车停在那里,挡住了他的器具,穿着制服的城管看我站在旁边,指指车向我示意:明显在问我,是你的车吗?我愣了愣,我当然想啊,不过您老人家看看清楚,就我这一身无产阶级贫农小太妹的装嫩打扮,似乎跟豪车挂不上钩吧?不过能有这样的误会也算受宠若惊,我笑笑,摇摇头。思绪开始模糊,幻想开始延伸:某天,我像小学课本里那只骄傲的大公鸡,昂首挺胸,从众人面前走过,晃着张扬的车钥匙,扭着我的水瓶腰(水桶夸张了些),翘着我的扁屁屁,以万人迷的走姿缓缓移过去,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开走我的敞蓬跑车……去丽江,去海南,去西藏,对了,去新疆,看我美丽可爱的侄子侄女去,嘿嘿……
醒着的时候总比睡着的时候多,睁开眼睛,思绪再拉回现实,看看手机,才十点,离吃中饭还好一会呢!这时间怎么熬呢?所谓的工作,一天也就那么一半个钟头搞定,剩下的时间看报纸,喝茶,上网,发信息,老板娘也闲在那里斗地主,我随心所欲又无所事事。唉,熬吧。
又忆起中专毕业之际,那时找了大半年的工作也没有眉目,后来好不容易托苏州打工的表哥为我在他工作的服装厂谋了个文员的活,刚工作时,什么也不懂,要学的东西好多,本职工作的量又大,每天上班的时候,没几分钟能空下来的。薪水却只够租房子吃饭,尽管如此,那段经历却是我打工生涯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办公室每天都洋溢着笑声,我的同事总有很多趣事,我们一起嘻嘻哈哈,时间过的飞快。
离开苏州也有四年了,当年的同事如今都已失去联络,我却常常想念他们,他们都大我很多,那时都已成家,对我又像妹妹又像朋友,那时的我,刚出校门,一颗童心,笑的真,哭的真,对他们好也是真。
刚到一起工作的时候,我对他们很尊重,他们安排的事情,是不是我分内的我都去做,主动帮他们加班,给他们跑腿,买饮料给他们喝,又自己煮了好吃的东西带来分与他们……一点点,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后来我变成了办公室的小公主,所有的人宠我,关心我,帮助我,对我最好的泽文大哥,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直到现在,很多细微的关怀与帮助我都记得,并一直感动,泽文大哥,你知道我心里一直默默的感激吗?你现在是否安好呢?还有小燕,小梅,肖公子,黄主任,你们如今又在哪里?
再上班,就已没有了那份心情与感觉。再与人相处,就不只是单纯和真诚,心里常默诵着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又研读太多所谓营销,所谓管理,所谓处世之哲学,读了更多,看了更多,经历了更多,于是学会了客套的笑,技巧的说,在窃喜时掩面沮丧,在不满时点头称是。我常常恍惚,原来,每个人都是演员,我已分不出戏里戏外;我有时是我,我有时不知是谁。
这多年的学习,不知该用成熟来形容,还是用世故来总结,总之,我变了。我像许多人一样,在《方与圆》的教育下成长,无师自通,初时窃喜,自以为越熟练掌握这种技巧,就越能快乐,摆脱年轻的困惑;却为什么,多年后我越发寂寞,更疲惫,更绝望。我的笑容越来越多,词语越来越丰富,表情越来越夸张,与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信任越来越少,心灵越来越脆弱。失去本真,谋略更加弄巧成拙。
天下大事,分久必和,人之相处,假久必返真,我们厌倦了虚伪的客套和做作的亲近,我们又开始重拾久违的真性情,现在,我想试着真实的笑,放纵的哭,耐心的等待,诚实的付出爱,将我的心再送回童年,像当年刚踏入社会那样,简单而明亮。
和我一起还童吧,让我们不要这么累,追求形式上的完美,卸掉盔甲和面具,我们大口呼吸自然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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