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父亲爱打鼾声,鼾声如雷,若得左邻右居不得安宁。他们笑着说,小偷不会去你家,父亲总是笑了笑,我也有这种特异功能呀,那我要好好利用这功能。他们听了,直摇头,唉,又要过一个不眠之夜。父亲这个毛病,做小孩就有
父亲爱打鼾声,鼾声如雷,若得左邻右居不得安宁。他们笑着说,小偷不会去你家,父亲总是笑了笑,我也有这种特异功能呀,那我要好好利用这功能。他们听了,直摇头,唉,又要过一个不眠之夜。
父亲这个毛病,做小孩就有了。奶奶跟我们说,父亲晚上睡觉总是吵死人的。惹得没有人和父亲睡觉。由于没有钱,奶奶却找了不少偏方,却没有一个结果,鼾声顽强地生长着。
父亲日渐见老,鼾声如昔。最苦是母亲,一忍就是四十年,一万多个日子如一日,母亲总是默默无闻地忍受着父亲的鼾声里。
父亲进入六十的日子,鼾声有所改变,会停顿一段时间,无声无息,或伴着胡言乱语,狂呼乱叫的,母亲的心也随着声音的高低而牵动着。当父亲停止打鼾,母亲摸着摸父亲的脚,父亲没有感觉,母亲会轻轻掐着父亲的脚。就这样,母亲时刻关心着父亲。夜,无眠,母亲的心也无眠着。
那个年代,爱情也许是个奢侈品,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玫瑰,没有烛光,父母就是这样相爱了。父亲是“文化大革命”的葬送品,一切风暴结束一代风华下茂的青年,那么多理想,那么多青春,都淹没在它的浪潮里。
母亲典型的农村妇女,生儿育女,是她全部的责任与义务。没有思想,也没有想法,只盼着儿女们能成家立业,别无追求。与左邻右舍拉家常,和老太婆打牌,做家务,还要去菜园播种、锄草、看着菜儿茁壮地成长,母亲会心地笑了,跟父亲叨唠着,什么时候豆角长出来,白菜长了几条小虫,黄瓜要架瓜架了……父亲在一旁会意地点着头。
因家庭困难,母亲只读四年级就缀学了,在家带着只有五个月的弟弟。然而跟父亲一辈子,养育四个子女,一盆粥,一钵饭那是一家人的命根子。母亲却用一盆一钵养大了四个孩子。
母亲又坐在沙发唉声叹气了,叨唠起来了,昨晚父亲的鼾声又不正常了,半个多小时,父亲的鼾声悄无声息了,母亲的心提到了噪门,摸呀,掐呀,父亲都没有感觉,母亲狠狠地扇了几巴掌,父亲才哼了几声,模糊地说:“怎么了?怎么了?”母亲哭笑不得,终于轻了一口气。
爱是什么?在有些人眼里,爱是诗,爱是歌,也火红的玫瑰,是花前月下,更是小桥流水,然而这些父母都没有经历过。当风花雪月成为过去,恋人们开始实实在在地面对生活时,爱就少了一点浪漫而多一些内涵,这时,爱也许化作劳作归来的一盆洗澡水,变成出门时千篇一律的叮咛,更可能是你生病时住院时衣不解带的陪伴,爱存在于夫妻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
纯水无香,大爱无言,爱情真的只是一朵朴素的花,无需繁冗的细节铺就和张扬的告白打造,要的只是那口渴时恰好递上一杯白开水,那病床前关切的眼神,那熙熙攘攘人流中护着你不受侵扰,让你走在马路内侧的简单的心。琐碎的日子里相濡以沫,那份深情要用多少爱,多少真心和多少智慧来造就,愿天下有情人都自己通晓爱情的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