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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去太白祠是绵阳之行最令人难忘的。描述起来很顺畅,文字一排一排的,很整齐,然而其间却颇有波折,我们车都坐到江油又折回去,正应了“好事多磨”。那是一座寂静的庭院,静立盘江之滨漫波渡口千年之久,几经修缮,以
去太白祠是绵阳之行最令人难忘的。描述起来很顺畅,文字一排一排的,很整齐,然而其间却颇有波折,我们车都坐到江油又折回去,正应了“好事多磨”。
那是一座寂静的庭院,静立盘江之滨漫波渡口千年之久,几经修缮,以至于斯。我惊讶于太白祠竟然临着一个渡口,这个渡口就渡我们这些人吗?难道它竟是为了千年以后的一群后生小辈而准备?念头不能不说是荒谬,可是时间中有些东西总令我们情不自禁地因果倒置,也许是我乐于以自己荒唐的方式去理解并接受这个世界吧。
在陈竖琴女士意味深长的讲话之后,我们开始在纵横交错的时间小径中穿行。每一步,深入庭院的同时,似乎也让我回到过去,我沉迷于对公元8世纪的眷恋与怀想之中。一个亦狂亦侠、纵诗任酒的形象,和我的视线保持着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的距离。是精灵,是神的化身?我不知道。阳春常昭之以烟景,大块亦假之以文章,于是兴酣落笔五岳动摇,于时诗成,傲啸沧海……往事已成传奇!文字中觅得的,不过是一些灰烬和纸上烟云。
李白曾说;“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他多么想去建功立业,多么想去为梦幻一样的帝国开疆拓土,但愿望并没有实现。我们感到庆幸:或许在中国历史上少了一位出色的将军或大臣,但却屹立起一座诗歌的丰碑。李白的人生之不幸是我们的大幸。今天当我们沉浸于他那些跌宕跳脱的古风诗篇时,当我们于半醉中拥鼻微吟他那些想落天外的绝句时,当我们津津乐道于他的倚马千言斗酒百诗时,我们的迷茫来自对历史选择和个人命运的困惑,我们的庆幸来自我们所采撷的在错误的土壤和道路上纵情绽放的花朵。我们悲哀,我们不知道时间的迷宫中通向未来的有效出口,我们惊惧于不可知的命运。我们敬畏,因为面对着一座高山,或者说是仰望一个站在山顶的人,而我们不过是远远地望着山麓上繁茂的野花而已,我们连山脚都没有达到。当然,我们也有我们的荣幸:为建构新诗献上绵薄之力,不图超越别人,只求完善自己。
在供奉李白和22位诗人的塑像的庭院前,有一座大钟,已经很有沧桑的痕迹了。常说“暮鼓晨钟”,想来这钟也是为清晨而备。许多人都去敲响它,似乎是想敲醒我们这个时代沉睡已久的诗歌灵魂,又好象是宣告一个新的起点一个新的早晨的来临。对我这个对自己的时代对自己的劳作最没有信心的人而言,唯一准确而有效的方法就是保存自己的权利,不要急于行使。当然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担心:钟声太响了,吵醒李白怎么办?他会不会从坟墓里爬起来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