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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簌簌雨声,滴落了多少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落寞,看一地落红蘸着金黄写就一段轻舞飞扬,扯一段珠帘雨幕做嫁衣,清晰如镜,幽思如我,怎一段黄粱之梦可说。唱一曲秋风啸原,歌一曲秋花凝霜献舞,看秋月似水柔情,怎及它秋
簌簌雨声,滴落了多少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落寞,看一地落红蘸着金黄写就一段轻舞飞扬,扯一段珠帘雨幕做嫁衣,清晰如镜,幽思如我,怎一段黄粱之梦可说。唱一曲秋风啸原,歌一曲秋花凝霜献舞,看秋月似水柔情,怎及它秋雨浓浓满地情思。
晓窗无月,凉意习习,掖被而睡,迷蒙中,睁开朦胧的双眼,抬头四望,一片朦胧的秋色,一片迷蒙的世界。知道吗,记忆中,秋的天际是那么疏朗,旷远,一望如洗。像块洁白的画布,上面涂了最纯粹的颜色,整个的就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玻璃水晶。似乎还遗漏些什么。是南归的燕子?是逍遥的风筝?还是披着厚重的外衣想着心事的乌云?抑或是轻薄的风沙?
在秋凝眸的遐思里,眨巴着眼的雨悄悄浸染进来。起始只是雨丝飘拂洒落,夹杂着一绪茫然,茫然的还有那迷蒙的眼神。伸伸懒腰,打个哈欠,房檐下似乎聚起了响动,听不真切,但又在轻轻叩问。慵懒者,如我,一定以为这些叩问难以捉摸,哪怕绞尽脑汁,也难给一个同样清泠的答复。于是索性不予理睬。孰料其更加不依不饶,杂然加重了语气,一声声叩击着慵懒疲倦的心房。是生气了吗?还是只是想看看可爱如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忠实的聆听者?还是想听听文静如我的丫头是如何用稚嫩的文字来为你描刻明眸?
怎么回答呢?不要怪我已经江郎才尽,在那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的炎炎夏日,在那样躁动不安的日子里,仅存的华丽词藻我已经全部送给了磅礴的夏雨,委实没有多余的留下;那靡丽倚叠的从句,那些满赋深情的款款而歌,还是满树枝彻响的蝉赋就的,炽烈的风雨为它拟写了最富于激情的曲谱,在殷殷的雷声中翻开了一篇又一章,翻开的还有那无时不在我们心尖的瑰丽。随手翻到了初秋,于是眼前飘落一位九天的仙姝,素颜敛容,从清霄带下感时伤怀的莹露。指尖流露的是那飞泄的眷眷情深,纵有千般话语,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启口,不启口终有那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曲调。一时更加烦乱,细数指尖的凝脂,树乱狂如发。路上满地的叮咛追问声,只有草凝神不动,依然兀自的绿。兀自在梦中搜寻夏的音符,秋的足迹,呵呵,摸一摸浸水的细指,滚动的玉珠抚慰着心灵的梦魇。
迷蒙的写意中,雨蹁跹而至,像是从杳远的天穹带来一个疏阔的梦。周围包裹着一片悄声细语,穿线的雨珠散在窗台、矮墙和草丛上,迸出一长串轻灵的故事;屋檐聚起的水滴冲击着石板,如奔放的马蹄声此起彼伏。枕着双手倾听那天籁般的声响,原来入秋的感觉除了凉爽之外,还可以有这么多的甜蜜和温柔。
屋里分外寂静,偶尔翻身弄得凉席格格作响。车轮掀起的水泻声不时划过空阔的街道。尔后,耳畔的清吟渐次舒缓,汇入了驰骋半夜而略感倦怠的梦里。梦里的乡音是那样的清新,滴答滴答的从微笑的面容里灌入憨憨的心里,是那样的清凉,好像是在炎热的夏日里忍受着燥热的时候突然的就得到了一股清清的泉水,让人有说不清的凉爽。
梦寐时,雨已在繁乱的马达声遮掩下默然而去,连漫街的细流也找寻不到。水泥地面洇染过一般,积水里影印出法国梧桐沙沙滴水的枝叶。鸟在树上空寂的叫着。沿街的早市开始忙碌,吆喝声、吵嚷声、磨刀霍霍声和沉重箱子落地的闷响交错在集市上空,支开一张硕大的网罟,把人们往来匆忙的脚步绊在摊前。揉揉眼,依旧睡眼惺忪,看看天幕,雨丝扯落了一地的珠帘,飞飞扬扬的是夹杂着微笑的涟漪。
一道道白线从茫茫间垂悬而下,与地面交会之际,碎珠声密集如筛,在地上挣扎着跳跃着,想要摆脱大地母亲的亲吻和拥抱,呵呵,调皮的小家伙,这么快就想自己好好的畅游一番了吗。撑伞而行,雨点在咫尺的伞面叩打了一路,像顽皮的孩子欲窥探下面的究竟,一刻不停的叮铃追问。涉水而过,脚底便踩出一个个高低浅深、抑扬顿挫的音符来。迎面的车驶过水洼,遽击起一腔激越。漫天漫地之间是那扯落了的珠帘,卷着花花绿绿的伞面,携着满面的幽思和慵懒。
收束好伞,使劲把叮铃追问声关在办公室的门外。泡上一杯茶,和着从窗户挤进来的杂响写下了几行字,旋即被更加犀利的雨声搅乱了思路,一时望着窗外失了神。地上残花散落,夹角的竹叶窸窸窣窣;沿窗边行的虫儿不时被水滴打掉,依然笨重而固执的求索,看到它们是那样的执着,突然的想起了那个在屋角看蜘蛛结网的将军,想起他风光无限的壮年,想起了他风雨飘摇的晚年。凝神中,看那稍远的一颗大树低压着枝条,不堪于骤雨的敲笞,正在嘶哑的抗议。迅疾的风横扯出三尺宽的雨帘,划过树冠哗然作响。振聋发聩的声响把心气神都凝结在一处了,不得不对大自然的力量生出由衷的敬意。大家陆续到来,相互间拿狼狈样子肆意的开着玩笑,扫却屋内的拘谨和沉闷,凭由狂泻的水珠咄咄击打着窗户。
凝思中,一直问自己到底夏的曲谱是在什么时候收束的,什么时候秋已经被推到了台前感受观众热烈的掌声,问蝉蝉不答。不是吗,蝉曾在地底下构思了四年,登台吟咏了一个盛夏,而今有些迷惘。迷茫是因为它再也找寻不到自己曾经自鸣得意的那个火辣辣的场景了,取而代之的是凉凉的秋意,浓浓的情思,在那斑驳的落叶纷飞中。寻迹找去,夏日的开始仿佛是一场剔透淋漓的大雨,冲开了艳丽的花苞,装点出道旁繁茂的树冠,饰浓了楼间翠嫩的草地,把一片绿意盎然的勃勃生机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而秋,则按照沉思的节拍,缓缓踱步而来,袅袅侵袭人们浓浓的倦意。一场场的秋雨,把季节的思考荡涤的更加透彻、清晰、了然于目,了然于心,了然于情,真一个生命透彻的清明世界。扑簌如诗的日子里,众虫开始畅鸣,三言一拍,或五言一句,或是一首古风,总是音节齐整,音色纯丽,咬字归韵,谈吐矍然。而悲怆的蝉声却日渐消弭了,是应该怜悯它生命的华彩乐章戛然而止呢,还是应该庆幸它已经全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以皈依天门了。还是在前几日秋雨洗彻的地面上,躺着一只蝉,软软的躯体已然僵硬了,刮噪的鸣唱已然寂寂无声了,是皈依,是解脱?它抛开了夏日里的虚华,带着一生方可得来的领悟,进入永久的冥思中。静静的仰着,如禅师般入寂,是那样的高傲洁然,是那样的祥和安然。也许是秋风把它的魂魄带走的,也许蚂蚁发现了,送到了造物者轮回往生、繁衍不息的处所。一切对它来说都已经是过去时了,一切对它来说也都是将来时,等待着下一轮的辗转轮回的新生。
风,卷起蝉翼般的雨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