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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钱老师终于评上了高级职称,欣慰地笑了。一笑职称梦圆,二笑1000元没有白花。上级规定晋升职称需要两篇省级以上刊物发表的论文,原来恨自己江郎才尽,今年在明白人的指点下,托人在网上下载了论文,一手交钱,一
钱老师终于评上了高级职称,欣慰地笑了。一笑职称梦圆,二笑1000元没有白花。上级规定晋升职称需要两篇省级以上刊物发表的论文,原来恨自己江郎才尽,今年在明白人的指点下,托人在网上下载了论文,一手交钱,一手发表,登天难题没想到变得易如反掌。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不由得不笑。
钱老师很多年前就拿下了中级职称,教学很认真,总是考前几名,他是教数学的,难题、怪题到他那里总是迎刃而解,可是就是不会写点东西。连封信都写不好,总是错字连篇的,语不成句的。人又老实,对学校里评优秀教师那些事情,从来不知道搞点暗箱,幻想天上落馅饼,却一直没捡到,于是总是评不上。学校两个优秀指标,他就排第三名。学校里三个优秀指标,他就第四名。当然,学校里如果是四个优秀指标,他就第五名了。并且事情总是戏剧性的以此类推。
优秀的道路走不通,明白人看不过,就指点钱老师写论文。钱老师就苦笑,咱哪有那本事。做人要厚道,钱老师的为人厚道终于起了作用,明白人干脆送佛到西天,直接从网上下载了,改动了作者单位和姓名,钱老师从邮局里寄给了刊物1000元发表费用。前后不过几分钟了事。花了钱,便别有洞天。刊物便陆续寄来。有了发表的国家级论文,黄天不负有心人,钱老师终于评上了高级。
钱老师笑了,人们也为之欣慰地笑了。在这个论文就象婊子一样被一些刊物明码标价的年代里,终于让钱老师这些不会动动笔墨或者不曾动过笔墨的教师们如愿以偿了。这些老教师太辛苦,没有功劳有苦劳,退休之前,总得混个高级职称吧。要提高他们的职称,就只能如此而已。再说,看门的三天才轮一轮的老王早就是高级教师了,虽然是评上高级教师后接着“身体有恙”才看的门。
又是一年3·15,又是一个打假意识被唤醒的时刻。可惜多是商品打假,少有人提及学术打假。大约物质领域的假还没有打完,尚来不及进行精神领域的打假。古代掩耳盗铃者,可笑。可是,看看如今的论文发表市场,可笑更甚。
“都来发表啦,最低200元一篇啦”,对这个没喊出来的叫卖声,做教师的都知道,甚至“地球人都知道”,这种论文的兜售,随处可见,多如大街小巷到处可见的叫卖正欢的小商小贩。
可是在学校里,论文依然被奉为证明教师专业技术能力的圭臬,依然是评先树优的法宝,仍旧是晋升职称的门砖。没了这门砖,根本过不了职称这道关。尤其是职称,这可是令教师们心灵发抖的词汇,这可是直接和每月发多少银子有直接关系的词汇,这可是直接关系到每个教师居家过日子水准的词汇。关系职称评聘的“学历”和“年限”是相对稳定的因素,而相对动态钻营的“论文”,就借机在里面充当了推波助澜上蹿下跳的角色。
其实,写写论文本来为雅事,在大报大刊上发表论文更非一般人可为,或者说并非一般人可写得出彩。如果论文是“真”的,写论文者便也必须应该有些“真”才学了,作为评职称的条件实在太应该太必要,因为太具有才学甄别力。可是,偏偏出现了枪手,偏偏出现了网络,偏偏出现了假论文的大行其道,更偏偏出现了那些一手交钱一手发表的专“搞”论文的论文发表杂志。“假做真时真亦假”,这些收费发表论文的杂志,正是坏了一锅汤的老鼠。但是,想想,老鼠也有老鼠的生存无奈,是人为的让老鼠也有了老鼠存在的市场。因为论文让职称尴尬,职称让不会写论文的老师尴尬,不会写论文的老师自然便给了这些老鼠们一个市场,于是自然就上演了一出职称需求、教师和收费杂志之间的人间喜剧。
倒是非常佩服那些目不释卷妙笔在握经常写些教育随笔的人,教育随笔虽然不被职称机构正眼而纳入冷宫,但这是“真家伙”,是“实本领”。洋洋万言为假,莫若寥寥数言为真。一个优秀的教师,一个有才气的教师,一个善于对教育反思的教师,在教学间隙里,在阅读的体验中,岂能没有所感?有所感,岂能不快意一记?这时候,记下来的随笔性的东西,才是教师“自己的”东西,那远比网络上下载的死板生硬的即使经过改造的所谓论文强一千倍一万倍。可是,恰恰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有些教师,在全国的大报大刊大网发表的教育随笔、教育叙事、教育时评、教育心得、文学作品篇数可观,评职称时却竟然不抵文抄公一篇抄袭而来的论文,不抵一篇一手交钱一手发表而来的论文,岂不悲哉!
教育之大,至假莫过论文,至乱莫过论文,至笑莫过论文!
想想那些从网络上下载的论文,还要打印,败坏了风气不说,还浪费了单位的纸张。白花花的纸张,黑亮亮的墨粉,一印一堆,没人去看,换取了廉价的所谓证书以后,或束之高阁,或弃置角落,只等吹着口哨的收破烂的小贩儿用三轮车拉进废品站。
再想想那些论文评奖单位,满脸挂笑,一手接着几十元乃至几百元不等的参评费,一手在价值两毛钱一张的“获奖证书”上啪啪盖章。可笑?可笑!一言蔽之,这是在开发红印章的经济价值,这是一条彼此各取所需的生财之道。
这样的论文“奖”,天知道有啥用途?天知道有啥益处?可是这样的事情却时时刻刻在上演,供求双方彼此心照不宣,彼此各取所需,彼此向隅而笑。好可笑。好无奈。好痛心。
天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滋生了多少收费发表文章的教育刊物?养活了多少专门“搞”教育论文“搞”教育文化的人?很多老师都有这样的经历:胡乱写一篇或者下载一篇论文模样的文章,一旦投稿出去,很快就会有一些号称国家级省级的收费刊物,发来邀请函,告诉你的论文要获奖了,要发表了,要出书了,要你当编委了,要你当主编了,要你成为名人了,要把你收到全国名人录了,要把收到世界名人录了,等等,不一而足,纷至沓来。这种情形,让那些没有见过这个场面的老师眼红如炬,让那些外行人肃然起敬,唬得一愣一愣。倘若这位投稿的老师还算清醒,便付之一哂,将来函洒脱地投进废纸篓,专等收废品的老头来卖个好价钱。倘若这位投稿的老师有些晕菜,或者评职称等着急用,便会急匆匆来到邮局汇钱,发表、出书、当编委。倘若这位投稿的老师已是昏了头,便会不吝花掉大钱,一不留神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名人”,于是感觉良好起来,昂然名人起来。在这场人间喜剧中,收费的刊物一方,卖了些印戳,卖了些帽子,赚了些银子,乐得大笑。缴费的老师,发了些文章,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