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人妖

昨晚同事请客，正吃得带劲，老婆的两个女同事先行告退，说是要赶去看“刘德华”的晚会，在她们的带动下，老婆催促我们赶紧丢下筷子，依依不舍地告别那冒着腾腾香气的火锅。
早听说刘德华要来，没想到真的来了，不过，这名字是带了引号的，老婆手里有一张票，我说我们一家三口如何进得去？她说自有办法。昨天才看了我们局举办的晚会，今晚又有好戏看了。当下兴致勃勃地赶到会展中心，门口一色的武警把守着，老婆找到主办这场晚会的老板，原来是她同事的亲戚，他对那门口的一位伙计点个头我们就进去了，里面早已是人山人海，我们只能找了二楼倒数第二排的空位子坐下。
会展中心的商业气息布置得很浓，报幕的两漂亮丫头油嘴滑舌的，开始听着还新鲜，听多就腻了，罗嗦了半天才告诉我们一个骇人的消息：大家如果去泰国，最希望看到什么？台下那么多人在喊：“人妖！”
乖乖，看人妖是要去泰国的，我好像在没发达之前是无缘看见他们的，现在居然送到眼前了，而且还是搭乘“刘德华”这样的名门正派走穴来的。如果让自己花100元买张票来看这样带有商业气息的文艺节目，还真舍不得。将信将疑间，人还没出场，那声音已唱出来了，异域音调，低沉而悲凉。大约半分钟光景，才出来一位身穿猩红拖地吊带长裙的高个子，一身女士打扮。背上有一个圆圈形状的东西，插上了蓝色的孔雀毛，这样的打扮本就非常妖艳、怪异且刺激人的眼球，远远地看去脸型有男人的影子，可那女人一样的胸脯和身材，女人似的音调略带嘶哑，看来确是人妖了。等“他”一首歌唱下来，女主持人跟“他”唠嗑了半天，“他”蹩脚的普通话听上去也很难受：“生在中缅边境，6岁去的泰国，泰国那地方或者‘我们’自己叫自己为男女之间的一种人（中性人），而且永远不会有爱情。”听到此，心底便有些沉重，感觉将人妖制造出来非常残忍和血腥。想想世上有些人放弃爱情是为了求道，可有的人那么渴望却得不到，难过里面真的有因果这层佛理？
“他”说来中国已六年，并“风趣”地对女主持人说：“你们有的我都有，你们没有的我也有，你们做女人其实很幸福（看来诸位女士能身为女人要珍惜哟）。”接下来，邀请了四位男士（我看是主办者事先安排好的）作为表演中的合作者，“他”在台上谈笑风生地调侃着那四个男人，除了一个胖胖的男人大胆点，总被人妖回避外，其他三个缩手缩脚被他“折磨”得够戗，诸如：“你干吗把手握在前面？难道我会强奸你吗？”又好笑又压抑。看“他”的舞台功夫也是了得，就是一般女人也难达到“他”那样的水准！通过学走模特步和学跳孔雀舞“淘汰”三个，只剩下“他”感兴趣的那个帅哥，“他”才满意地让他搂着“他”的腰跟“他”共舞一曲，我看那男人被折腾得无可奈何，当被问及是否喜欢“他”的时候，帅哥告诉“他”：“不喜欢。”人妖偏要在此时来一个高潮，将话筒对着观众席，希望合作的男士有所表示，很显然观众们是不顾那男人的“死活”的，在一片起哄声中，帅哥在我们与人妖的合作下强迫亲了“他”的脸才放他下去。接着又是一大段“他”的内心独白，后面也听不大清楚，好象听到：“其实我也是有感情的，只是我们总是被人们当做玩偶和畜生一样地对待，人前卖笑，人后凄凉……”这段话愈发加重了我的沉闷感。最后一曲，“他”走下台来，跟观众们一一握手，我跑到前面的栏杆近距离看了下“他”：白皙的皮肤，身材脸蛋还算漂亮。“他”大方地在观众席之间穿梭着，还是唱着那首悲凉的歌曲，不知是恶心还是可怜这人妖的身世，从“他”上台直到退出舞台，我感觉自己好象阳痿了。
主角“刘德华”终于出场，不过在我看来，这场晚会他其实是个配角，虽然他的外形和举动都很象刘德华，表演也很到位，只是显得没有个性。人妖的出现已在人们的心目中引起了悄然的轰动，我一直郁郁地，直到离开剧场。
回家以后迅速查阅了有关人妖的资料：原来人妖跟同性恋截然不同，记得看过一则美国男军官变性为女人的新闻，手术后还去搞女同性恋，这本身就很复杂。人妖属于易性癖，虽然过去有很多穷人家的孩子为了混口饭吃，被送到了人妖剧团，不过，也有很多的男孩子是从小因为喜欢女孩子的装扮。从后者来看，又觉得制造人妖不血腥。不知是否老天忙中出错，将他们降生到了一个错误的躯体上，还是他们前世犯了什么错，才有今世这样的厄运！
正是：
能歌善舞扭纤腰，似女非男色自娇。
常道青天藏慧眼，阴阳何故失分毫？

20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