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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996年冬天我们结婚,和家人在老家住一个院,那个美呀!人多,有生活乐趣。1998年我调到城边初中,在学校安了自己的小家,住一间宿舍。也很满意:上班近,花销少,不用担心放晚自习走夜路。2000年的春天
1996年冬天我们结婚,和家人在老家住一个院,那个美呀!人多,有生活乐趣。
1998年我调到城边初中,在学校安了自己的小家,住一间宿舍。也很满意:上班近,花销少,不用担心放晚自习走夜路。
2000年的春天,听到同事买房,结婚三年半的我们也兴致勃勃的想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孩子一周多了,一家三口还挤在十来平方米的小屋内。老家来人,吃过午饭,要么坐在小凳上说会话,要么拔腿走人。一张床三人够挤的,有心弄张小床待待客,怎奈屋子不是弹簧可自由伸缩。我们把存折取出来一看:接近一万!很有满足感:孩子自己请保姆,不欠帐,不奢侈,不拖累他人。找同事打听,六十多平米的一楼要五万五。星期天回老家集点资吧。爷爷说没钱;外公说养孩子要紧。自筹资金吧,我们一算,月收入近八百六,扣除保姆费、生活开销、人情往来,月余四百元左右。平安无事的还款,尚需十年。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漫长的岁月!星星之火,不可燎原!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置房念头在小小的扩张初期就被无声的消灭。房子变成了我们的一个梦,远在天边的一个梦。梦走了,我们的心空落落的。
2001年,他做了胃切除手术,我们住进学校的三间平房,两项相加,当年我们没有攒下钱。梦还是在天边高高的悬挂着。
2002年,儿子转到一所好一些的幼儿园,托费长了近两倍。我参加了成人本科函授学习,费用自理。高兴的是我们的工资都有可喜的增长,有时看着存折,我们会开心的说:“我们的房子快增加一平方米了。”
2003年,等待存折上数字变大中,有人说学校有可能盖宿舍楼。一根稻草出现,使得泅渡的我们多了一些幻想。不幸的很,稻草过早的腐烂化泥,沉入海中。学校一贫如洗,无钱盖楼。况且校领导都有房子啊。梦从遥远的天边被我们挂在屋檐下。
2004年,我的工资已过千,但一点喜悦也没有。房价啊,已长到一千二三。据说还要大长。守着三间又潮又湿的小矮房,心有时也会长出像墙根处的绿斑,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2005、2006年真正难熬,小区是一个劲的盖,房价坐上直升飞机了,一个劲的长,从一千多窜到两千多,好的地段已飞到近四千。看着儿子越长越高,决心也越来越坚决,依据中国国情,必须买房了,攒钱的速度永远赶不上经济的腾飞速度。梦越来越清晰,不是有很多人选择贷款吗?
2007年5月25日下午三点半之前,我们的购房合同终于签定。走出售房处,阳光是那么透明:走过的行人步履匆匆像是追赶什么,驶过的车发出尖锐的鸣笛声。回过头去,脚手架上建筑工人正忙碌着,快封顶了,四楼应该早盖好了。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但内心的喜悦却怎么也充盈不了内心的空间。按揭贷款十万,十年还清,扔掉房奴的头衔时,我们都近五十岁。十年间,还要积极锻炼身体,避免生病闹灾;还要努力工作,避免失业;还要好好引导儿子,避免初中高中交借读费;还要祈求上天,要让双方老人身体健健康康,别给医院送钱去。
一生为人,半生为奴。房子是无形的囚具,紧紧的箍住精神的脉搏,使你画地为牢,举步为艰,身心疲惫,俯首称臣。而快乐变做一只小小的精灵,在你的梦中才会倏忽袭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