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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尽管儿时的记忆成了碎布片,我还想用情感的针线把它们缝成一件漂亮的旗袍,挂在记忆的橱窗,欣赏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图画,等走到了坟墓,穿在身上,抵挡黄土的侵扰。春天慢慢地走到了我们的村庄,冰河中间先解冻了,两
尽管儿时的记忆成了碎布片,我还想用情感的针线把它们缝成一件漂亮的旗袍,挂在记忆的橱窗,欣赏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图画,等走到了坟墓,穿在身上,抵挡黄土的侵扰。
春天慢慢地走到了我们的村庄,冰河中间先解冻了,两边的冰溜子慢慢地瘦了一圈又一圈,很象女孩子脖子上的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麦地里的麦苗欢快地疯长着,一天一个样子。清明前后,点瓜种豆,农人们出工回来,顾不上歇息,就在自留地里忙开了花。菜园子里的韭菜是我们那时最可口的宠物。如果外祖母在我们家小住,她会变着法子用春韭做点好吃的,祭奠我们的嘴巴和肠胃。最难忘的是她做的韭菜鸡蛋煎饼,在一里外的小学校就能闻见香味儿。吃在嘴里会忘记自己苦难的童年。吃的时候就好象坐在天堂的地毯上,被买火柴的小女孩眼睛里的天堂不知美妙了多少倍,至今我都无法比拟。所以每当我看见街市上出售的嫩绿的春韭,那苗条的身段,那在地里摇曳的神态,那美妙的味道从破旧的厨房窗子钻出来向远处弥漫的情景,一样模糊着不听话的眼睛
老家的韭菜是地地道道的旱地韭菜,所以被水田里的韭菜身段苗条、清瘦,更好吃.老远从韭菜地经过,就能闻到那股清香,芬芳弥漫在农家房后地头。春天,不管是早晨还是傍晚,韭菜香一样陶醉着路人的鼻尖和咽喉。小时侯经常有散步的石油区的职工家属顺便来村庄里卖韭菜,不但货真价实,而且比市场上的便宜。村人憨厚,自己家种的东西,往往还多送他们一些。到了深秋,快霜降的日子,母亲就把韭菜割回来,洗干净,凉干,切碎,用粗盐淹上,压在坛坛罐罐里。一段时间后,就闻见咸韭菜的香味了。碧绿,润泽,是下饭的一道小菜。如果拌上熟油辣子夹在热馒头里,能和肉夹馍媲美。在凉爽的地方可以放几个月也不会坏。是冬天农家人饭桌上的一道风景。现在,母亲每到冬天就给我捎来一小罐她自己淹的咸韭菜,仿佛碧绿的童年就在眼前飘过。韭菜的清香一直芬芳着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