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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自幼小时,我就觉得老爸老妈非常聪明,运气好,是天底下最能干的人,他们有知识有文化,吃过苦,到过很多地方,有见识,有魄力,从农村最穷苦的人家走出来,到最后把家里的变成村里最体面的。我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中走
自幼小时,我就觉得老爸老妈非常聪明,运气好,是天底下最能干的人,他们有知识有文化,吃过苦,到过很多地方,有见识,有魄力,从农村最穷苦的人家走出来,到最后把家里的变成村里最体面的。我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中走过童年。在我36岁的时候我明白了,这些是我的祖母的评价,我的祖母用她对社会的认识力各和理解力向我不停说,一边是引以为豪,一边是希望我长大了也一样出息。
我在盲目自信的感觉中长大成人,成家生子。当自已也到了该被孩子崇拜的年龄,才发现没有任何东西值得骄傲,更不用说建设父母亲的家庭。我在遥远的异乡,看着这题目思考父母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发现一个秘密。他们两个都是极其平常的人,但他们懂得合作,共同经营自已的核心家庭,自己的事业,因为这种优化组合减低了成本,剩余资本投入农村,所以他们的父辈就有了幸福的晚年。
老爸老妈同一年从同一所地区级卫生学校毕业,毕业前不认识,老妈被分到老爸的老家,而我老爸幸运地在县城工作。后来就认识了,结婚了。往返的路费和邮票都要从每月25元的工资里产出。把老妈调出去难度较大,老爸选择调回老家卫生院。调回来以后发现真的痛苦极了。
我很难描述他们那10年的心情,但如果你是一个技术不错的医生,却要在福建老板的门诊工作,我想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了。院长本身是不懂医学的,但他要教你怎么做医生,每天找你谈话,你做错了多少件事。他有眼线,重病人来了,他就不见了,抢救成功了他又出现了,在家属面前大声说话。好象医院是他本人的,医生是他已买回来的一件医疗器械,功劳全是他的,而且找地方邀功。让医生很不爽。所不同的是,福建老板的门诊,院长做两年就被炒掉了,医生也可以在极不爽的时候换个地方透透气。我的老爸老妈在那个可恶的名叫江金松的院长手下被压迫了12年,直到那个家伙退休回家。

老爸老妈自强不息,忍住压抑,给家人最敞亮的空间。我知道老爸老妈在那个阶段不爽时已是大学毕业后在县医院做内科医生了,有一天下班回来,听见老妈跟老爸在说她今天在街上看见江金松了,她问江金松好:你都还健在啊,还以为你早没了。没了,是老家对死了的另一种说法。几十年不见的同事,这样问候,可以想得出老妈对这个人的痛恨。听见老妈说这通话时我也是正在成长的年青医生,他们就感慨说,把刚刚毕业的学生分到农村卫生院去做医生是多么错误。他们为我的进步速度自豪的同时,常跟老家来的客人谈起那12年的生活。
年少时,见老爸是病人最多的医生,老妈也有很多徒弟,还以为老爸是江金松选的接班人。旁听父辈与老朋友的会谈我才知道,那年的早春因为学历不被承认,县卫生局组织那几年毕业的卫校生考试,老爸老妈分别是医生和护士专业的第一名。比在县医院工作的同龄人都强。这俩的存在终于被上级机关知道了,那时的人事提拔是比较公平的,江金松退休了,老爸被认命为卫生院负责人。原本想做院长的人是不快乐的,他已经在群众中拉好关系,老爸第一次召开大会,他组织人马缺席。我老妈对另两个来参加会议的阿姨说,我们不怕,我们自已两个人就能把这个门诊做下去。

运气开始好起来。
因为江金松执政时期,常今天召集三五个群众开会,明开又召集三五个集众开会,从不叫到我的老爸老妈去开会,我的老爸老妈就通过白天处理的病人,晚上去看书复习,关起门来研究业务,所以有很好的基础,那也是他们参加工作以后第一次统考能脱颖而出而出的原因。老爸老妈相继出去进修,把病房、手术室,X光房搞起来了,那个公社是一个大公社,潜在的病人是很多的,老爸最骄傲的是邻省板大县的群众会用担架抬着病人翻山越岭来找他救命。
我领教老妈的医学功底,是一次我在急诊室值夜班,有一个农药中毒的病人,洗了胃,上了点滴,推了阿托品,还是大淋漓,老妈因私事来找我正好碰到。老妈在一旁说用5MG的推,我不出声,护士说教课书上没这么大量,我妈很有底气地说,我在杨林用得多了,都照书上的量,病人早死光了。我照妈的说法开了医嘱,那病人活了。杨林,是我老爸老妈工作过17年的地方,没有上级医生,没有医学杂志和其他医学信息。只有病人和病人家属对他们的彻头彻尾的信任。
老爸刚进修半年外科回到杨林卫生院,计划生育成了基本国策,生过两孩子的夫妇都得实行结扎手术。我读研究生时学妇产科,有一天从医院回来,说起结扎术用的直板用起来很不顺,不知有没有经验可传授。老爸说他那时每天做十几二十台结扎术,最多的一天做过一天三十台,所以没有哪件器械用起来不顺的,他做手术是用手指头思考的。他说公社书纪亲自带队到村里把必须结扎的妇女抓来,你不当天做完逃走了责任也大。上过手术台的医生都知道,每一步都从头做到尾一个医生是没有能力做三十三台手术的。你知道我老妈是怎样合作的,她在手术室放两个屏风,分成三间。培训了两个干净利落的赤脚医生,教会她们消毒和铺巾,老妈自已带一护士做开腹和关腹,剩下注水、分离、结扎和包埋输卵管部分由我老爸来做,这种天衣无缝的配合在整个工程结束以后,政府统计数据后调查是否虚报时才令人惊叹。因为工作量大,老爸老妈没有时间与外界同学联系,而且热情很高,他们误以为国策嘛,全国的医生都在这样卖命地做。我的傻老爸和那个傻公社书纪后来被评为全省劳动模范。我的老妈就做贡献了。

老爸是36岁做了区医院院长,几个月以后,老妈去进修儿科,在区政府所在地另一卫生院做儿科医生。两个人都工作得不顺心。看起来这两个人是必须组合才有力量的。但是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等我思考到这个深度的时候老爸老妈早退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老爸总怕两夫妻同一个单位别人闲话多。
我和我的弟弟上中学时,我们家迁到了县城,爸爸在县人民医院做办公室主任,妈妈在县中医院做总护士长,工作很顺心,待遇却没有了。工作之余我和弟弟的前程就在考虑之中了。我们从农村来,又转过几过学,考大学时都不在老师预期范围内,第一年我没有上线,我弟弟上了委培线,将来做初中历史老师的那种。老爸老妈那时承受的思想压力巨大,我很温顺很勤奋,他们一直想让我成才,我又很想参加招工考试。最后老爸老妈的决定让感激一生,他们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