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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喜欢坐车的人应该都不知疲倦,从起点到终点,从白昼到夜晚,华灯初上,寂寞黑暗的车窗就有了心脏,一下下剧烈跳动,冥冥之中奔向四面八方,冷漠脆弱的人群分分卸下面具换了一副新的皮囊,原本沉默的杨柳冲破象限渐次

喜欢坐车的人应该都不知疲倦,从起点到终点,从白昼到夜晚,华灯初上,寂寞黑暗的车窗就有了心脏,一下下剧烈跳动,冥冥之中奔向四面八方,冷漠脆弱的人群分分卸下面具换了一副新的皮囊,原本沉默的杨柳冲破象限渐次飞到身旁,你假装画一条无限延伸的直线丈量青涩时光,我拿起画笔勾勒悄悄记下你的模样,我们笑着笑着就忘记了回家的方向。
你喜欢坐车吗?有多喜欢?我是超级喜欢坐车的那种人,别人假期可能上网,逛街,我会花一整天的时间乘公交,从起点到终点。由于长时间坐公交车意识里已经有了挑剔的成分,比如车子一定要大,要干净,车窗是一整块垂下来不能有隔断,竖排单人座,最棒的就是空调车。
飞逝的机车是御风飞行的翅膀,无拘无束,我头倚着透明车窗,心事就哗啦啦一地流淌,各种伤感劲就往上涌啦。
高中时代的车厢是我的演讲房。整条安静的车厢被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滔滔不绝打破,观众席鼓舞的掌声隐匿不见,赞美的目光黯然陨落,人人各行其是,脆弱无常。只有一个女孩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仔仔细细聆听,那双眼寂静似乎波澜不惊,像一汪湖水季节的风微微吹过,激起一阵涟漪。
这个女孩是我的同学叫小鱼儿,她是我所有同学最安静的,也是我见过真正现实层面的淑女。说话的声音永远是轻柔的,待人接物的方式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人缘很好,是最好的聆听者。每次我们这帮所谓女孩聚一起一边拍着大腿,一边面红耳赤讲荤段子的时候,她都悄悄坐在角落里望着天空眨眼睛,此时,我的几个小伙伴都不约而同停下来,故意挑几个浅显易懂的段子考验她,几个小伙伴踮着脚,睁大眼睛,饶有兴趣等待这厮在我们的调教下快快“长大”,没想到她还一副正弦函数和近代史接吻错愕加不解的表情,看这孩子一头雾水,我敲了敲同伴的肩膀,我俩目光交错的一秒,两人同时抛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随即,拿了一瓶冰镇饮料,轻轻往她脸上一贴,她猛地回过神来,冲所有人略带歉意甜甜微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面颊几小颗饱满的珠水晶莹剔透。特别像蜡笔小新里的小白,乖巧可爱。
我在所生活的城市已经有十五年了,身体的一侧散在乡村,另一侧长在城市,可坐着公车听不到城市一点一滴嘎吱嘎吱分裂的声音,人们都冷漠疏离,车辆川流不息,街道车水马龙,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众多的人鬼使神差不约而同都漠然往一个方向前进,提着公文包,盯着手机,计算市场大白菜价格,惦记赶回家辅导孩子功课,司机永远忙不迭催促我们快点快点,人们推推搡搡,拥挤的车厢连彼此的呼吸频率都了如指掌,上车下车,红灯绿灯,火速奔走,自以为是到达终点,明天又仓惶开始新的起点,谁又进入谁的视线?原来我们只不过是彼此路过对方的生活。
夏日清晨光线散落四方,街道两旁一夜之间开满淡粉色的丁香花,我和小鱼儿肩并肩,手挽手,走在上学的路上,阳光不偏不倚,她穿着洗了发白的宽大校服,齐齐的刘海,一丝不苟的马尾,我喋喋不休的向她报告一切,零碎的往事,新看的文章,甚至最寂寞的时候编出一个故事说给她听,她几乎是不说话的,偶尔说道兴奋之处她也会跟着符合,还伴有一阵阵清脆般的笑声。
小鱼儿是很干净,做事稳妥的女孩,而我是她活活脱脱的反面教材。经常是一辆车从遥远的信号灯跌跌撞撞开过来,近视的我没等瞧个仔细马上一个健步,拔腿就跑,书包里沉重的课本颠簸的一晃一晃,下半截书包在我的臀部和腰间像个钟摆来来回回,没顾上说话使劲冲她挥手示意快点跟上,秋日夜晚朦朦胧胧下起毛毛细雨,滑落在脸上凉凉的,车子马上到身边的时候,人群簇拥转过头茫然找小鱼儿,原本喜静温顺的她音调比平时高了一倍,透过人群,声音稀稀松松飘荡过来。
“不是咱们坐的车,快回来,回来···贩”
“嘿嘿,天黑没看清”我大步跑过去,雨水溅了一裤脚,她静静站在那,打着伞,广告牌微暖的黄色光包裹在伞下。
“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说完我觉得自己特肉麻,别过头去藏起了尴尬。
那天傍晚因为下雨,交通堵塞,路况意料之中的差,车厢里所有人都一副哀怨,不满表情,身旁风衣男左手裹紧右侧衣襟,右手抖了抖湿哒哒的伞,雨珠沿着伞顶的金属尖一滴滴滑落。我小鱼儿并肩站在一起,扶手摸上去都潮乎乎的,座位中年女人百无聊赖看着窗外,刚刚考完试,小鱼儿的脸沉沉的,出于逗她开心的想法,我又一路开讲,可没什么起色,紧接着又扯着大嗓门,挤眉弄眼,绘声绘色的给她讲了个小笑话,语音刚落,板着脸的中年妇女噗地一声,笑出声来。我对视着小鱼儿,哈哈地笑,她也回应的特别响亮,看出来是真的开心了。
因为我的粗心,神经大条,殃及她的事当然不止这一件。
比如我俩有一天同时做错了一辆车,愣头愣脑挤上去,发现格局不对,面面相觑,极力掩饰着笑,然后全车人目送刚上车的我们下车。凌厉的风把头发吹得上下翻飞,我说,小鱼儿,跟我一起上学,你的智商都骤降二百五了吧,说完我俩指着飞逝的公交笑的花枝乱颤,然后像傻瓜一样百米冲刺的速度飞进学校。
所有小女生追韩国男团如痴如醉的时候,我陪小鱼儿逛花鸟鱼市场,甚至一次大学聚会,这厮还提出买鱼食。小鱼儿原名和鱼一点关系都没有,之所以叫她小鱼儿是因为这孩子,太爱花花草草了。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我说,娃这地怪臭的,咱俩走吧,她说,你别说话,伤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我说,娃这郁金香是什么鬼啊?她弯着腰,手指鱼缸欢活的小鱼,她说嘘!伤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我说娃啊,你花三十块买指甲大的种子,明年就能长出西瓜?!你别让人骗啦,她嘟着嘴,很委屈的看着我,我说,算了爷不说了,伤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高中的时候,这娃凭借问问几道题,就能问出一场青涩恋爱,我知道她是很认真的在向那帮“鼠辈”讨教问题,鼠辈们可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啦,我不会题,一般像男生嘶吼,我说我不会,丫丫个呸地,太难了,眼睛不瞎的男生基本都没了耐心。轮到温柔的小鱼儿,他们平时练习的什么绅士啊,认真啊,甚至忧郁都轮番上场了,借着讲题的名义,夸夸文静乖巧的女孩,你真聪明啊,一讲就会啊,顺便趁老师不在场学小说忧郁王子摸小女生的头。我在一旁偷偷笑个不停,我当然知道在浩瀚的知识,和严肃的学霸面前能温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