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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往事回首,既有甜蜜也有苦涩,更有悲怆。八十年代初中国似乎从睡梦中清醒,改革开放,百业待兴,文化的复兴是开端,解禁老电影、恢复旧报刊;那时,形容爱好文学之士如千万人挤“独木桥”一点也不为过,仿佛作家是整
往事回首,既有甜蜜也有苦涩,更有悲怆。
八十年代初中国似乎从睡梦中清醒,改革开放,百业待兴,文化的复兴是开端,解禁老电影、恢复旧报刊;那时,形容爱好文学之士如千万人挤“独木桥”一点也不为过,仿佛作家是整个社会红人,比影星比官员更有地位。
我所在的这座城市,有家文学杂志,顺应时代需要,便率先创办了文学讲习班,因为杂志归文联管,学员们干脆就自称:文联讲习班。所读学员几乎都是文学青年或其活跃分子。一个月的讲习班很快就过去了,讲习班的学员也有在报刊上发表过东西,但绝大多数仍在默默无闻在单位上班或为生计奔波。虽然如此,但他们的烫金招牌却赢得众人的青睐。只要参加类似文学活动如笔会、联欢会等等,别的工厂或自发文学社团总称他们老大,是文学社团中的正规军。
鄙人大哥也是班中一员,因为本人也爱好文学,加上老兄的关系便与该班的成员相处如故。敞人要讲的并不是某某取得辉煌成就,恰是讲一些让人深感悲怆似乎是偶然又必然的事:
老罗,因为在班上年龄最大,而且又是工人,所以大伙都尊称他老罗而忘了其真名。老罗,为人忠厚、老实,是那种实心实眼的人。眼看着年龄小的同学都相续成家,在三十岁那年他才娶了一农村女子结婚。闹洞房时往往越是平时老实的人越爱被人折腾作弄。老罗老来得妻心理悠扬,面对类似恶作剧式闹洞房也采取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跟讲黄段子,刷口红油、皮鞋油等等一一照做,毫不反抗。但取闹者不甘心,于是有人想出了一个绝招来,要新娘用上嘴唇曲卷撑起一支烟,那边点火这边要老罗吮。新娘偏私点怕点火时烫到她的脸,便将烟的顶端往那边多靠了些,那么老罗要吸燃这支烟必须紧靠在新娘的嘴边吸,偏私的新娘与保守的老罗相互埋怨起来。老罗这才有些火,要新娘多照顾他的脸面。新娘也火了,烫伤了脸才是真正的伤脸面,于是竟脱口而出:“这年头咱们只能各顾各。”最后老罗尴尬吮燃了烟才过了恶作剧这一关。
一年后,老罗的妻子在近郊的娘家发生了纠纷,他妻子竟要老实巴交的老罗请假一天一块儿赶过去。老罗迫不得已,随妻子上了公交车,但一见全车人满为患,便硬是拉着归心似箭的妻子下车,上了后一趟空车,并选好司机后的座位上坐好。此趟公交车在郊外爬坡时被后车强行超车恰与迎面而来的货车相撞,最后的惨剧却落在老实巴交的老罗身上。对面的货车车板上的铁管从公交车司机的手臂中穿过直插进老罗胸膛。老罗当场暴毙,留下仅满一岁的女儿和妻子。这批同学帮忙为老罗办完丧事这才责备起其妻来:“结婚大喜日子说各顾各,现在好了,老罗上了天堂享福去了,看你们孤母寡女怎么过?”
阿范,是班上年龄较小的学员,为人义道,好爱帮忙,能做一手好菜,同学野炊做菜都是他包了。大伙都把他当成小弟兄看。阿范结婚不久,妻子老是怨他整天不着家,有时爱跟别的姑娘在一起玩。那天,他俩正为此事闹别扭,便步行过大桥,妻子恰巧又遇见一位熟人,于是二人谈话不断,阿范本想趁机跟妻子解释一下,但妻子话题正浓,哪管阿范孤单地跟在后头。阿范急了,便对妻子说:“给我个机会解释不,不然我都想跳河了”。妻子脸也没回,顺便说了句:“量你没这个胆。”
初夏的湘江,洪水滔滔,“咚”没等他妻子反脸,阿范从桥拦杆上跳入滔滔河水……
阿范妻子一下惊傻了,在桥上见不到人时,才想起叫阿范的家人,一连二、三天在河里打捞,全是白搭。桥高水急,阿范死后连个尸体也没找到,那年阿范才二十三岁。
这些都成了往事,他们人走了,人们怀念他们,但给活人们留了什么:人活于世还是多讲吉祥话,少念咒他人,如此才利人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