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华丽的梦已经破碎。我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眼前的场景,用不同的思索,不同的想象,甚至转换观察的角度,来解读梦的内涵。暮春,单身楼前的梧桐树,花开得正盛。午后的阳光,经过梧桐树的树隙斜射进处在二楼的住房,被
华丽的梦已经破碎。我把自己的思想强加于眼前的场景,用不同的思索,不同的想象,甚至转换观察的角度,来解读梦的内涵。

暮春,单身楼前的梧桐树,花开得正盛。午后的阳光,经过梧桐树的树隙斜射进处在二楼的住房,被木窗窗格切成方方正正的碎片。树影、窗影明暗有致地洒在地面上、茶几上、床铺上,给我的心平添了几分倦意。
周末午休起来,吃过晚饭,我转身去了政协机关。面北背南呈“L”型走向的机关办公楼,东西长南北短。东西走向的楼道,全用铝合金窗户做了封闭。我的办公室在一楼拐角处,面北背南。办公室南墙虽然设有铝合金窗户,但楼后的小花园还长着一棵枝叶丰茂的柳树,柳树遮挡住了阳光,办公室因此一直很暗。很多时候,即使是在中午,也要打开悬在屋顶的荧光灯,办公室这才能明亮些。
我是个不耐冷的人。记得是初中辍学以来,因为直面了无路可走的悲哀,我转过身,再次步入学校,踏踏实实读起书来。我瞌睡少,熬夜写字是常有的事。夜间,我只要一钻进书本里,就坐在冷板凳上不动。一静坐,就是两三个时辰。镇上的初中是没有暖气的。夏天以外的时节,夜间静坐在教室,无论腿脚包裹得有多厚实,寒气总要顺着脚掌侵袭腿骨。初中毕业了,考上了高中,生活的迷惘又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夜间静坐教室又是经常的事。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一年两年,腿脚较多经受了寒气的侵袭,我便落了个老寒腿,不能走远路,怕爬高楼。
近来呢,春暖花开,天已经热了起来。阳光明媚时,走在街道上,可见时尚的女子,已经穿起了短裙。我们政协机关的人呢,也脱了西服,穿起了单衫。但是,我的办公室在一楼僻静处,室内的气温明显低于室外的。进入办公室,感触着屋内阴冷的基调,我还是要回家取了西服来穿上的。而腿呢,还是冷得有些酸胀。等回屋穿了线裤,再次坐在办公室,我这才感觉舒坦些。可是,等出门办公时,线裤穿在身上,却使人浑身燥热。好在平日上班静总是多于动,我的生活因此得以平庸地向前推进。
身为办公室副职领导,我主要负责机关材料的初审工作,事情不多。相对独立的办公室,很少有人前来打扰,我也不希望有人前来打扰。办公室是才粉刷过的。我在东墙了横挂了幅油画作品《壶口瀑布》,在北墙上竖挂了幅书法作品《行路难》。《壶口瀑布》是黄河子校一位教师乔画的,画面开阔。《行路难》则是宣传部的朋友博写的,行笔清秀。清亮素雅的布置,为这本就僻静的境地再添了些静谧。
很多时候,我会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边听歌边敲击键盘。敲击键盘,自是要么修改公文,要么去撰写我的书稿,而相对来讲,撰写书稿的时间应该要多些。写得双眼酸胀了,我会侧过身,去看会楼南的柳树。对我来说,这是唯一一道可以消除眼睛疲劳的良方。
坐在办公桌前,面南背西,想越过柳树顶梢,把目光投向湛蓝的长空,而再往上,却是窗户上沿了。窗户上沿和柳树顶梢之间,只有道间距为一手掌,长短为一两胳膊的一道蓝天。所以很多时候,我只能透过树隙,看看花园南侧的家属楼。对这些了无生机的房屋,看三五次还可以,看多了,我的心底便生出厌恶来。于是,更多的时间,是看柳树,看窗前比柳树长得更低的玉兰树,看挂在墙上的字画。
在办公室,趴的解放初县处级领导用过的老式办公桌,虽然笨重,但很大气。而坐的呢,则是时下流行的人造革硬皮休闲椅,不仅耐用,坐着也舒坦。办公桌和椅子搭配起来,一新一旧,却别有一番意味。而不足的,是办公桌要高些,而椅子却稍低,人坐在椅上上网,总要努把力,挺直身子,这样,才能把双肘完全支在桌面上,进而舞动手指,在键盘上左右敲击。这么着,坐得久了,人总觉得身心处在低谷,时不时觉得压抑。
在电脑上或撰写文章或浏览网页,累了,我便挺直身子,去看屋外的柳树。因为坐在低处,自然而然的是,再看屋外的柳树,会觉得以致连看它也需要去仰视。因为只有仰视了,才能把目光投向更为开阔的空间,捕捉到更多的意象,思索和想象才能获得满足。事实上,把目光投向窗外,看不远,而眼前的景观又无大的变化,我的思索和想象总是局限于这片巴掌大的地域。至此想及自己而今却是连柳树也需要去仰视了,我满怀谦卑,不免迷失了前进的方向。
不久,夕阳西下,庸俗的嘈杂昏睡了,天地之间静悄悄的。偶尔有风透过窗户柔和地吹来,给办公室带来一丝含有草木气息的清凉。楼后的柳树树叶,随风沙沙地响。响声很是细微,不过,用心去听,还是可以听见的。柳叶的响声,更衬托出了春的清静。
沉默间,一阵急促的的敲门声,把我拉入真真切切的现实。我忙起身打开房门,原是女儿宇来了。她苦楚着脸,很是委屈地扑进我的怀里,给我哭诉。原来,她在办公楼二楼拧开水龙头玩水,不小心摔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磕得后脑生疼。我把孩子揽进怀里,擦去了挂在她的脸颊上的泪水,然后拨开她的头发,看是否把头摔破了。一看,只是摔了个指甲盖大的青疙瘩,我便扮了张鬼脸,冲她说摔了个拳头大的青疙瘩。孩子破涕为笑,举起双手,给我比划了西瓜大的青疙瘩,并问我是这么大吧?她的话,逗笑了我,我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数她的肋骨,痒得她笑弯了腰。不久,妻子言洗完锅碗过来。女儿见了她母亲,眉开眼笑地抱紧她的腿,猫咪似的磨呀蹭啊,看的我快乐得眼泪几乎要流了下来。妻子抚摸了孩子的秀发,同我聊了三五句生活中的琐事后,给宇晾杯温开水喝了,领她到院外的政府广场去玩。
我是个碌碌无为的俗人,常为些庸常小事抑郁得无法派遣。近来,早起晚归,一直忙于编撰文史资料《华阴老腔》,也就顾不上回老家看看母亲。同妻子她们出了办公楼大厅,女儿让我也陪她去广场玩耍,我心里装着文史上的事,等会还要去撰写文稿,便为此推辞了女儿的请求。女儿没有强求。她让母亲牵了手,蹦蹦跳跳往外走。就在宇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感触着妻子和女儿写在脸上的幸福,特别是女儿对我们的依恋和挚爱,突然从自己对孩子的关爱,想及父母对我的关爱,想及父母日渐衰老的身子骨,想及老家恬淡从容的生活基调。好久没有回老家了,现在,我突然对父母很是念想。
进入办公室关闭了电脑后,我反锁了门,骑了自行车,缓缓行走在长涧河河堤上。月悬中天。河堤两边多是麦田。河道里的水不多,水流两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