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三月二十八日赴约前去北塔公园踏青,赶到时是下午四点,朋友和她的同事已从公园北边散步归来,在白塔门口静候我已多时。朋友带着歉意说:“没有意思,春天就像一个温暖的冬天。”“五月犹如十月寒,塞上从来偏节令。
三月二十八日赴约前去北塔公园踏青,赶到时是下午四点,朋友和她的同事已从公园北边散步归来,在白塔门口静候我已多时。
朋友带着歉意说:“没有意思,春天就像一个温暖的冬天。”
“五月犹如十月寒,塞上从来偏节令。”塞北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在立春之后,在春分之后。我甚至想着银川的春天是被清明祭奠祖先燃烧的冥纸点燃的。公园行人很少,几只喜鹊在杨树的枝干上喳喳的叫着,仿佛也在抱怨春天的迟到。垂柳的枝条随风摇曳着,把天空的白云苍狗赶得无影无踪。空地里十几个放风筝的老人悠闲地注视着天空。我们一行三人沿着自湖边的路径向南而行。过了五孔玉带桥,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有两三只准时赴约的遗鸥浮游着。湖中一波一波无尽的涟漪,宛如遗鸥落寞、寂寥绵绵不尽的心事拍打着湖岸,增添了一份春天的空旷和惆怅。
但毕竟“春风又绿江南岸。”一路走去,虽然银川的春天像一个懵懂的少年,但只要用心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春天的气息:北塔湖里的水已经融化,那些冬天里灰青色白杨树和和垂柳,向阳的一面开始变成明亮的绿色。龙瓜槐,观赏桃褐色的枝干上也有了叶子小小的蕾包。枯草丛中也已出现星星点点绿色的幼芽,包括那些松树也比冬天显得更加绿,那是一种从冬眠中复苏的绿意。
树枝的箭,以山丘为弓,被春天的期待越拉越紧,做着最后的蓄势待发,充满了春天的张力。
离开湖边的小径,我们走到宁夏历史事件和宁夏历史名人雕塑群。雕塑群包括9尊宁夏历史名人雕塑:秦朝大将蒙恬,东汉书法家、固原人梁鹄,西晋医学家、彭阳县古城镇人皇甫谧,开发宁夏黄灌区工程的南北朝水利专家刁雍,唐朝文学家梁肃,明朝在宁夏任藩王的文学家朱旃,明朝地方志专家、银川人胡汝砺,清代康熙年间名将、军事家、银川人赵良栋,民国时期著名革命家、固原人赫光。当我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先人们的身上时,我突然感觉到一个精神的春天在我的心底涤荡开来,这些伟人,不应该这样称呼他们,伟人过于遥远过于高耸,我应该叫他们远古的精灵,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他们的亲切和敬意。他们高贵的思想光芒穿越了时空,带着春天温暖而湿润的空气开启了我荒凉的心田。思绪的叶子和花朵在我的生命深处疯涨起来。
“你站在哪我给你照几张相。他就喜欢这些。”朋友对我和他的同事说。
“好的。”我说到。
人怎能没有敬畏呢?而且这种对伟大的敬畏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每个人的一生不就是一朵攀缘的凌霄花吗?借助橡树的伟岸和养分,养育和丰盈我们的生命和思想。而那橡树不就是无数个被我们称做“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的伟大的人中精英吗?
蒙恬,这个被誉为“中华第一勇士”的一代“大将蒙恬”。令狂放不羁的匈奴闻风丧胆,蒙恬在:“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抱怨”。塞北大地才从烽火连天的战火中有了短暂的安宁。他辉煌战绩集于一身:降兵河套,血战匈奴,独步沙场,破不败神话,“北逐戎狄”七百多余里,为秦帝国扫除心腹之患。修筑长城和连接古长城万余里,这是何等的神气,何等的威风。面对小人篡权,他悲愤向天:“吾先人及子孙积功信于秦三世矣,今臣将兵三十余万,虽囚击其势足以背叛,自知必死而守义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主也。”而后喝药自尽。蒙恬走了,秦帝国少了一根擎天的支柱,秦国不久便浑然倒塌其实也只一种必然啊。
史书常说:“大将蒙恬,“大”字首先来自大谋大略。”我想在他忠君儒雅的性格里,还有更重要的大仁大悯。假如他怒发冲冠,揭竿而起,历史又是怎样的呢?万幸的事历史没有假如。后人也没有忘记这位爱国将领的丰功伟绩,人们至今还记住了他除去带兵打仗以外的才能。传说蒙恬在戎马生活之外,发明了毛笔和古筝,虽然学者还在争论。到底是不是蒙恬将军发明的,但对后人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们从这些记载和故事中了解到了他与众不同的一面,从将士撩袍取土埋葬大将军,和这些传说的故事里,我能体会到人们对将军的敬仰、热爱与推崇。
毛笔,依然记录时光;琴瑟,依然表达心境。人们知道:“蒙恬是祖国西北最早的开发者,也是古代开发宁夏第一人。”这就够了。
一首《长相思?秋眺》:“水悠悠,路悠悠,隐隐遥山天尽头,关河又阻修。古兴州,古灵州,白草黄云都是愁,劝君休倚楼。”我知道了这位“天性英敏,问学博洽,长于诗文”的庆王朱栴——朱元璋的十六子。了解了“其草书清放训雅,绝无俗碍,海内传重,视为珙壁”的书法。
这位生在南国,九年住在韦州城不愿另建王府只想回家的庆王,被父亲制定的“以同姓治异姓”国策,挡住了回家的路,在被朝廷一次次拒绝以后,回乡无望便开始了自己阻止了九年的银川王府建造工程。他为了稀释心中那无人知晓的浓烈地思乡思亲之情,把江南园林移植于塞北。史书记载:庆王府位于今南薰门内大街西侧,是一座坐朝南的庞大建筑群大内之后为王府花园,园中有迎宾馆、逸乐园。园中建有楼台亭榭,湖光山色,奇花异卉,姹紫嫣红。为了消遣自娱,吟诗会友,他又把镇城清和门(东门)外、红花渠东畔的王府果园,改建成为一处大型游乐园,并亲自给这所新园命名叫“丽景园”。园内建有芳林宫、望春楼、群芳馆、大觉殿和众多水榭亭阁,园东有延庆寺;园南有小春园;园西临红花渠,过渠就是宁夏镇城;园北建有青阳门,门外另辟大型水上乐园一处,名叫“金波湖”。大湖之西有临湖亭,北有鸳鸯亭,南有宜秋楼,环湖“垂柳沿岸,青阴蔽日,中有荷芰,画舫荡漾,为北方盛观。”庆王接待朝使钦差,宴请宾客,会友吟诗和春日寻芳,夏时避暑,秋夜赏月,冬令踏雪,无不在此园内。庆王和巡边大臣,以及文人墨客们在园中常常吟对作诗,不亦乐乎。
因为思念,庆王造就了明朝塞上人工园林的经典之作。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通过这些身边的建筑,我仿佛听到这片土地上庆藩一支,明王朝封国宁夏长达251年的幽幽琴弦,还在今天的清河街,金波路,丽景园作响。路似琴弦,丽景湖是他纠结的琴箱。
“清时明月汉时关。”秦代大将蒙恬拄锹面西而立,眺望远处的贺兰山;东汉书法家、梁鹄案前握笔挥臂,聚精会神;西晋医学家皇甫谧斜倚榻前,翻阅古籍,南北朝水利专家刁雍漫步荒郊,明察秋毫,唐朝文学家梁肃席地而坐,吟诗作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