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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老屋,记忆的印章留在记忆中“家“的概念,就是故乡的老屋了。自从那个深秋的早晨告别了它,每次怀念起来,心中都要有伤口迸裂的痛。它已经是村里最后的一座土屋,也许它在等待我回去将他翻盖一新,可是我却因为太多
老屋,记忆的印章留在记忆中“家“的概念,就是故乡的老屋了。自从那个深秋的早晨告别了它,每次怀念起来,心中都要有伤口迸裂的痛。它已经是村里最后的一座土屋,也许它在等待我回去将他翻盖一新,可是我却因为太多的原因,无法再去找回旧有的宁静。可是那里的点点滴滴,却让身在异乡的我还是把那里作为我生命的摇篮,我生命的根。
家乡的老屋,建于我三岁那年。村里特批了一块地,让一部分无房的社员建屋。在父亲和大哥的劳苦下,一家人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后来母亲又在这个屋里生下了妹妹,三间屋里增添了妹妹奶声奶气的哭声,屋子里一下子满得不得了。
大哥是第一个走出老屋的。那年林业部门来村里招工,因适逢中苏珍宝岛事件,村里的年轻人都怕去打仗,结果让“根红苗壮”的大哥捡了一个便宜,那个年代能当工人科室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还在小学读书,最高兴的就是过年时大哥能带对象回家过年,和准嫂子一起糊大红灯笼,心灵手巧的我总能得到几句赞扬的话语,那个新年的心里就喜气洋洋了,老屋的那个阶段,不乏的是欢声笑语。
受两位哥哥的带动和熏陶,我上学时的成绩一直是班级里很好的,小学二年级时因为能完整地背诵“老三篇”还得到过我人生第一次奖励——一套《毛泽东选集》,到了中学的时候,我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逐渐的重文轻理,不过在那个运动迭起的年代,在学校里所学的那点知识的确有限得很,我现在的知识与修为大多都是在老屋那盏昏暗的灯下自学取得的。
在一位远房嫂子的启迪下,我开始迈出了走向文坛的第一步。不过在那个时代能理解的人太少了,家人也没有支持我的,我很多的作品都是在哥哥、弟弟睡熟了以后,摸黑在枕边写下的,至今我依然能够躺在枕上侧过身来写作,就是那个时候特定环境下练出来的本领。
后来一位勇敢的女子,千里迢迢地从长春某地来到我的老屋,当我用吉他为她弹奏完我们定情的歌曲《花心》后,我们的心已经融合在一起了。老屋见证了我们简朴的婚礼,也见证了我们那段相濡以沫的感情。后来我做过政府职员、道班统计,但始终没有离开过老屋。那时的老屋已经有人去屋空的趋势了,父亲故去了,母亲随二哥迁到了镇里,弟弟成家后离开了家乡,妹妹也远嫁山东。我将老屋的另一半办起酿酒作坊,生活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也充满着特有的温馨。
二00二年的秋天,在朋友的举荐下,我第一次离开老屋,到家乡的县城做了一名记者,我把妻子接出了老屋,将老屋借住给一位邻居,也许那个时候的潜意识里,我还会终有一天要回来的吧!
很多的时候,命运就像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我所在的报社解体了,我又回到了家乡的老屋,与妻子继续那种波澜不惊的生活,科室曾经躁动起来的心怎么也不肯安定下来。
二00五年,也是一个深秋的早晨,我再一次告别老屋,到一个边境小城的报社做记者。那一天我走过家乡河流上的铁索桥,最后回望家乡,回望老屋的时候,大滴的泪水涌出眼帘,我感觉到这次的离去,也许就是永远的离去,因为我的价值已经不是家乡的田垄所能托举的,后来我把那一刻的心态写进了《远行的心律》中,与老屋最后的诀别,也成了我心中最深的痛。
当我再次回到老屋的时候,已是二00六年岁尾了,那个时候我经历了边境小城人事关系处理的失败而远走山东,安顿下来后把留守在老屋的妻子接到了妹妹家里,我先后叩开了《半岛都市报》《鲁中晨报》《潍坊晚报》的大门,但都因为囊中羞涩,无法度过工资低廉的实习期而选择了先打工,后工作的路。更是因为黑心的老板赖账,工钱无法结算而让在妹妹家的妻子受尽了白眼,于是在那年屈子投江的那天,她不告而别,永远地离开了我。那年的冬天,我背着简单的行囊回到了家乡,在朋友的帮助下,进入了《延边日报》社,工作决定下来后,我回家将土地转包出去,以换得我来这里工作必备的物资。
我回到老屋的时候,是一个雪后乍晴的早晨。当我抚去家具上的灰尘的时候,被抚亮的还有心中深深的酸楚,我流着泪找出那把已经残旧的吉他,可是暗哑的琴弦,再也不能表达我心中的哀怨。我翻检着旧日的文稿,可是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心绪,那种物是人非、人去屋空的凄凉,像盐水泼洒在我伤痕累累的心头。老屋已经很破败了,破败得让我心酸,我知道它再也不会是庇护我的场所了。
我在证明着自己,科室在证明的过程中,我失去的是否是生命中最本质的东西?老屋作为一个时代的见证,终要退出它的舞台,可是为什么我无数的梦里,还在重复着老屋曾经给我的慰藉?在告别的时候,我忽略了拟的价值,那就是拟曾经给予我一个家的概念,你那昏黄的灯光,曾经给予我无数疲惫后的憩息,拟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给予我最朴实、最根本的记忆。
什么时候,还能回去看看梦中依稀的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