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小说 > 文章内容


导读:雪青抬眼瞭望一览无垠的山脊,群山环绕,袅袅炊烟盘旋于空荡荡的山峦之间,伴随迷雾曼妙在山谷中。迷惘的雪青想起自己奔波的日子,被层叠的大山团团围住,灵魂像秋天枯萎的老榆树叶子,无止境地漫天飘零,居无定所,
雪青抬眼瞭望一览无垠的山脊,群山环绕,袅袅炊烟盘旋于空荡荡的山峦之间,伴随迷雾曼妙在山谷中。迷惘的雪青想起自己奔波的日子,被层叠的大山团团围住,灵魂像秋天枯萎的老榆树叶子,无止境地漫天飘零,居无定所,最后被无情的山风带到沉寂的山谷,憋闷地迂回不过气来。雪青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开始想她的二次逃跑计划。
下地干活的大奎带着满脸笑意不停地刨着畸生出来的杂草,浑身使不完的蛮劲。偶尔驻足望天边的云彩,一丝一缕,有条不紊地慢慢散开,袭袭凉风绕着整茬的稻谷卷起微浪,也攒动了大奎那颗整日沉寂的心。自从山里的喇叭想彻这沟沟坷坷,支书在广播里说新来了批女人,让村里的光棍汉拿钱去领媳妇。三十八岁的大奎听了支书具有磁性的声音后激动不已,心里乐开了花。盼了多少年,终于也轮到自己娶媳妇了,于是急匆匆回家取了七十老母攒下的八千元直奔队里。支书说:“大奎呀!咋不早来,就剩三个了,随你挑!”看着三位身材略显瘦小的姑娘,大奎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面红耳赤地指了那个大眼睛的,虽然看起来皮肤有点黝黑,但大奎的心目中那就是鲜花。那个叫雪青的姑娘羞答答地抬头瞟了大奎一眼,失神的大奎不由耳热心跳,两只粗糙的大手来回直搓。支书拍了一下紧张的大奎说:“眼光不错吗,人家才二十五,钱给她哥,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她哥!”大奎从幸福中醒过神来,向后一看,一个白净的后生朝他走来,眼含热泪,紧握大奎的手说:“我妹妹就拜托你了,你要好好待她!”说完潸然泪下,随后兄妹俩抱头痛哭。大奎眼圈一红,暗暗发誓一定像待母亲一样,照顾好眼前这个让人心生怜爱的女人。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山村梯田金黄的稻谷荡起了涟漪。今年雨水长,沉甸甸的谷穗吸饱了营养,恬淡地散发着阵阵幽香,飘进了大奎正抽促的鼻子里。几只蜜蜂顽皮地来回盘旋于大奎周身,随后轻盈地飞舞在谷浪之间。“雪青是个好女人,温柔,体贴,能干,半年来经常陪自己在大山周围散步,她迷恋山峦间的花花草草,经常还缠着他要去城里转转”可大奎的心悬在半空,像挂在树丫上的风筝,飘忽不定,母亲经常告诫说外地女人不牢靠,探熟了路子容易跑。可每次看到雪青红润纯真的小脸,聚焦在心头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有家的感觉真的让他常激动不已。
雪青望着远处下地回来的大奎,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愧疚,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想起在城里等待的老公,又横下心来,笑吟吟地装罗着给大奎递过了毛巾,“大奎,你看时候也不早了,咱家的栅栏什么时候能弄好啊?”。大奎抬眼望了一下将逝的夕阳,黄昏中几只斑鸠不停地叫着,叫得大奎一扫刚收工时的疲劳,拿起铁锹挖起了筑栅栏的沟沟。夕阳没有在大奎无止境的力气当中歇脚,渐渐隐退于山后面,西边的天空只剩下一抹又浓又稠的猩红,映衬着大奎忙碌的身影。夜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月影羞涩的爬上了山脊,略过树影洒下斑驳的倩迹与大奎粗壮的身影构成了一种简单的颜色。大奎实在太累了,喝了二两老白干沉沉地睡去。雪青推了推,没有任何反映,只有呼噜声伴随着雪青草草下地的脚步声,蹑手蹑脚拿了旮旯里早准备好的手电出发了。
夜在黑暗中显的漫长而冗悠,大山的投影笼罩着神秘的村庄,寂静的夜只有狗吠声拉出长长的调子,曲折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微弱的手电光艰难地搜寻着她曾经散步时留下的路线。可车辙碾过的痕迹似乎覆盖了记忆,雪青急得额头沁出点点汗迹。远处传来猫头鹰惊怖颤栗的叫声,划破了凝神的夜席卷了雪青的耳朵。她打了一个寒战,借微弱的光源往下一看,一条悠长的沟壑直直地延伸谷底,吓得她紧缩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挪移着脚步。崎岖的山路像迷宫一样绕着雪青感觉头有点眩晕。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土窑洞,她一骨碌爬了进去,准备歇歇脚继续前进。黎明的曙光此时渐渐拨开夜的帷幕,挤出了几道刺眼的光。雪青的计划在接受强光后自动放弃了,她微微闭上了干涩的眼。这已是第二次逃跑了,头一次和丈夫搭档得很好,逃亡计划非常顺利,还骗走了那家一万多,可那个地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离得已经很遥远了。雪青也想放弃这样的生活,踏踏实实活一回。可丈夫说这样来钱快,这是最后一次,挣到钱逃出去就回老家好好过日子。雪青想起了那个白净的后生,满足地笑了,她是爱他的。
不知什么时候,雪青睡着了。梦里她们拥有很多钱,白净的丈夫挽着自己的胳膊在林间散步,周围的老乡都朝他们点头微笑。可刹那间,老乡渐渐变成了警察,把丈夫和自己活生生地分开,雪青哭着,喊着,嘶裂的声音划破了黎明的沉寂。她突然觉的眼前有好多人,于是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眼,是老乡还是警察?来不及思考的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是村支书和村民们站在眼前,他们的手从雪青的脸上滑开,接着拳打脚踢频频光顾她的每一寸肌肤。雪青被这突如其来的殴打吓傻了,双手抱着头一个劲地求饶,她多么希望地裂开,山崩垮,或许那样可以让山阻挡外围的侵袭,或嵌入地下逃避这凛冽的暴风雨。可是没有人理会她的想法,边打边骂,“死女人,骗了钱还想跑,跑了一晚上还没跑出半个山沟沟,让你跑……”脚踏声、叫骂声夹杂着雪青的求饶声顺着山涧的晨暮久久回荡。
大奎再也不能目睹眼前的惨状了,他猛地扑到雪青的身上。雨点般的拳头被这异样的举动凝滞在空中了。支书带着韵怒说:“这是咋整地!大奎,你不是让大伙找到这个贱女人往死里整吗?怎么,心疼了!”。大奎晓得是自己一觉醒来不见了媳妇,到处找过没有才让支书给喇叭里喊自家媳妇跑了,让全村人帮着找,而且还大言不惭地说谁找到往死里打,出什么事自己兜着,完了还请大伙吃自家宰的猪。可毕竟是别人在打自己的媳妇,那种本能的怜爱迫使他完成了他该做的。大伙都散了,都说大奎孬……
严冬的风在山里旋成一股冷飕飕的寒流,平静了喧闹山里人的嘴,大伙都窝在自家火炕喝着自己酿的米酒,品尝老婆拿手淹的咸菜。大奎自从雪青闹了回逃跑,也更加了小心,一出门把门锁了。屋内的雪青像笼中鸟一样失去了自由,大病了一场,在病期间,全是大奎喂饭洗脸……像小时候母亲照顾他一样细致周到。
冬天的日子遥遥无期,雪青经常痴痴地望着窗外,偶尔还轻轻哼一段家乡小调,怅然若失等待着什么。
两年过去了,谁也没有再看见那个年轻后生,只晓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