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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我在北京工作期间,整天忙于教学和生产,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石油工业情况知之甚少,只是从报纸上看到《大庆精神,大庆人》、《永不卷刃的钢刀》和《铁人王进喜》等系列报导,知道有个大庆油田。对华北油田则一

我在北京工作期间,整天忙于教学和生产,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石油工业情况知之甚少,只是从报纸上看到《大庆精神,大庆人》、《永不卷刃的钢刀》和《铁人王进喜》等系列报导,知道有个大庆油田。对华北油田则一无所知。再想调往其他单位已属不可,我只能到华北油田工作。
我们调入华北油田工作的4人,冒着严寒,驱车300余里,来到华北石油会战指挥部驻地任丘。我分配到石油技工学校工作。办完手续我一看工资单,多了一项野外金贴12元,心里一乐:相当长了2级工资。
技工学校在霸县,因交通不便,我不能马上去技校报到,暂时住教培处的板房。我闲着没事,出去逛逛。指挥部周围只有几间办公砖房和一个很大的简易餐厅。到处是铁板房和帐篷。上班的喇叭一响,指挥部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派繁忙的景象。听人讲,河北省批准3000户职工家属落户油田。想到不久我们全家就会团聚,我心里乐开了花,精神倍增,步履加快。
当时,油田大会战,到处需要人,正在大量招收职工子女参加油田建设,我有3个孩子符合招工条件。当我看到采油女工头戴火车头棉帽,身穿蓝条工作服,脚登棕黄色牛皮大头鞋,走起路来显得非常神气。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不久就要成为石油工人,心里美滋滋的。
我仔细一打听,得知今年的招工已经结束,我的心不禁凉了半截。但是,我仍然想找指挥部领导,争取给个招工指标。可是同来的老余却劝我说:“算了吧,招工已经结束,找也没有用。”听了他的话,我只好作罢。
过了一周,我来到技工学校所在地霸县。霸县不大,终究是个县城,各方面条件,比任丘指挥部好多了。我的任务是,元旦后给七二一大学钻井班讲电工课。我抓紧时间备课,但仍念念不忘招工之事,不愿轻易失去这次招工机会。有一天与同事聊天,谈及招工的事。倪会计对我说:“你去找易校长谈谈,也许能有希望。”倪会计的一句话提醒了我,我马上找到易校长,说明情况。易校长正聚精会神地练书法,听了我的话,他稍停了一会说:“把你闺女的名字、年龄写好留下。”再没说别的,又继续练他的书法。
过了两天,我去看电影,坐在我旁边的杨师傅告诉我说:“你女儿的录取通知书我已从任丘带来,现在刘主任处,明天你务必去取。”第二天早晨,我找到刘主任,拿到录取通知书,立即寄回家中。春节刚过,大闺女由她三叔陪同,来技工学校报到,分在采油专业。
大闺女能够及时上技校,全由倪会计一句话提醒和易校长诚心为民办事。时过30年,每当想起此事,我仍然心存感激。1978年8月大闺女技工学校毕业留校当教师,至今仍在石油学校工作。

华北石油技工学校,开始在霸县,不久搬到煎茶铺,最后才迁到团泊洼农场。
团泊洼农场原是公安部所属劳改农场,迁出后交华北石油使用。文化大革命期间,文化部在这里办过五七干校,诗人郭小川曾在五七干校劳动,写下了著名词篇《团泊洼的秋天》。
我于1977年5月,带领七二一钻井班先期到达团泊洼。现实的团泊洼,并不像诗人描写的那样美。这里除了几栋营房、几排劳改住房外,到处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沟渠纵横,树老叶稀,田间作物,清一色的大豆、高粱,芦苇和庄稼争相生长。农场交给油田后,因管理不善,致使农田荒芜,野兔遍地,生猪乱窜。
那时,刚刚打倒“四人帮”,人们的思想大解放。广大师生,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决心发扬大庆精神,办抗大学校。我们铲除杂草,填平沟渠,搭起一排排帐篷,建起了帐篷学校。
进入7月,雨季到来,天降大雨。先是煎茶铺被淹,留守师生转移到霸县招待所暂住。后来,水困团泊洼,道路泥泞,汽车不能通行。粮、菜只能运到千米桥,再用船沿独流减河运到北大堤,由师生肩扛、车推运回学校。那时,师生们住的是帐篷,吃的是窝头、野菜,霉米、臭肉。阴雨绵绵,蚊蝇乱飞,道路泥泞,行走不便。但是,没有人叫苦,没有人叹息,更没有人发牢骚。纵令天下大雨,房屋漏水,同学们打着雨伞,也照常上课,这是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精神力量,任何物质刺激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10月,秋高气爽,庄稼成熟,是收获的季节。团泊洼地多人少,庄稼得不到及时收割。学校领导要求有条件的职工子女可来学校参加劳动。我去信叫二闺女和儿子来团泊洼劳动,因大雨未能成行,我于10月初回家去接。当时团泊洼的生活极度困难,所以返校时我们带了2床棉被、80斤面粉、20斤土豆,还有1个菜板。这些东西,使我们3人在路上遭了大罪。出天津西站,所带物品超重,被罚款20元。天黑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行李、物品搬入汽车南站。进去一看,这个车站并不去团泊洼,只好在汽车站过夜。
大闺女来信说,天津南站有去团泊洼的长途汽车。南站在哪里?只好明天再去寻找。
第二天胧明,我买好油条、豆浆,一再嘱咐孩子说:“吃了早点,不要走远,就在这里等我。”我出去找南站,几经周折,终于在一个叫杨树林的地方找到了南站,一打听却是个火车站。再三询问,我才弄清楚去团泊洼的所谓南站,就是八里台长途汽车站,因在天津南,故又称南站。我立即赶往八里台,当时服务员正用话筒吆喝去团泊洼的乘客购票,下午2:30有去团泊洼的汽车。此时已是上午12:00。时间紧急,我马上乘车返回西站。到汽车站一看,油条、豆浆原封未动,两个从没出过门的孩子在这里苦苦等待,我的心一阵难受。这里去八里台,需倒几次车,无奈东西太多,上下车不方便,2:30以前,根本赶不到八里台。我们3人肩扛人抬,走几步歇歇,好不容易来到西站。恰有一辆出租汽车,司机说:“若携带东西只能坐一人。”于是,我带着儿子,乘公交车,从西站到八里台,逢换车站必跑,争分夺秒以减少等车时间。到达八里台已是下午2:00了。此时二闺女已买好票,坐在行李上等我们到来。下午5:00我们到达常留庄路口,由拖拉机接回学校。折腾了一天,我们滴水未进。两个孩子疲惫不堪。我也唇裂舌燥,嘴上起了水泡。
来到团泊洼,二闺女在大田劳动,儿子在家属站喂马。
仅仅过了一个月,指挥部发下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