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杂文 > 文章内容


导读:闲来无事,养了几盆花草。说是花草,名字是不得知的,系母枝离体嫁接之作。没曾想,若干日月后,竟蓊蓊郁郁,一番繁华。花叶很肥实,厚厚的、润润的,嫩绿的惹人爱。开花,也碎碎的,不显眼,躲在暗处,和硕大蓬松的
闲来无事,养了几盆花草。说是花草,名字是不得知的,系母枝离体嫁接之作。没曾想,若干日月后,竟蓊蓊郁郁,一番繁华。
花叶很肥实,厚厚的、润润的,嫩绿的惹人爱。开花,也碎碎的,不显眼,躲在暗处,和硕大蓬松的吊篮、修长迷人的水仙不可同日而语。偶尔,会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着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凝人心神。这时,我就知道她又开花了,还是暗暗的,很害羞,总躲着人像待字闺阁的少女,诱人而隐秘。
花伴我走过了二年,我却不知道她的芳名、出处,身世、脉象。按理说,不近人情。可我是个懒惰之人,她在阳光里成长,在温暖的房里伴我安睡,自生自灭,悠闲自得,我不愿打搅她的清净,随她而去。
某日,朋友从远方来,我不亦乐乎。款待之余,友人和我聊起了家常,细数分离几年的岁月流逝、人情世故,时有感慨而扼腕兴叹。我亦有同感,唏嘘感慨。友人看着我房间角落里的花草,赞我很耐得住寂寞,深有雅兴。我一笑坦然,不置可否。“花太肥,夺型,不悦目”友人给我意见,让我有空修修花枝,说长的太旺盛。我笑笑,不言不语。友人走后,我将此意见束之高阁。花草树木本有灵性,去之悦目而伤体,我不愿为之。她喜欢长就自由地长,她喜欢旺盛就自由地旺盛。我看她,她也看我,为何要委屈而求全,应世人的心思。
若干月后,朋友来看我,还是留意我那盆可怜的旺盛的长的没有人形的花。他没有让我修剪,没有斧钺之伐,我心坦然。随之,他说草能夺肥,花不易长,莠草必除之以绝后患。这时,我才注意到在那泥灰瓦片样的花盆边缘不知何时长了几茎弱弱的小草。绿绿的,嫩嫩的,送一口气,摇摇的像要折断,看着惹人怜爱。头顶着二、三片三瓣花叶,像婴儿肉呼呼的小手。茎细长纤弱的像豆芽菜,透明的茎里似乎能看到流动的生命之液。我细观了许久,在这七百多个日夜里,我竟忽略了她的存在,她不因我的忽略而停止,不因我的好恶而喜忧,我默然一笑。
“世法自然,万物同一”我想起了佛典上的一句话,梦里,我变成了纤弱的草,独自生长着,不因好恶而惊叹,不因浮尘而眷顾。

2012-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