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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儿童时代,少年时代仿佛已经很久远了,但那时的许多情景在头脑中又是这样的清晰:古色古香的散发着泥土气息的小镇,蜿蜒流淌的清清的小河,那象荣耀石般突立在河边的巨石……那么的亲切,好像就是昨天的事一样。四面
儿童时代,少年时代仿佛已经很久远了,但那时的许多情景在头脑中又是这样的清晰:古色古香的散发着泥土气息的小镇,蜿蜒流淌的清清的小河,那象荣耀石般突立在河边的巨石……那么的亲切,好像就是昨天的事一样。
四面都是黛色的青山,小镇就像是睡着了的顽皮的孩子一样,静静的躺在青山环抱之中。镇不大,只有一条街,约有一公里长;街的两旁是青瓦平房,其中夹带一些三四层的楼房;楼房很显眼,有一幢还贴了墙面瓷砖,似乎在蔑视着周遭的古老的建筑,只有从这幢楼还看得出些时代气息来。与街平行的是一条五十来米宽的大河,河水是浑黄的,河边上有一家水碾磨坊,水不断的冲刷着那个齿轮一样的轱辘,转啊转,吱吱作响。我常常和小伙伴们站在那巨大的轱辘边上,傻傻的望着它转,吱吱的悠长的声音象在哭泣,想在对我们诉说着什么……离镇不远处就是火车站,那儿时常很热闹,也是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光顾的地方,因为那里既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车站不大,一个站台,几条钢轨,名字就是小镇的名字。从车站到小镇必须横越那条大河,而大河上最初什么也没有,要过河就必须踩着河里摆放着的几块大石头,一步一跳地过去,幸亏河不深,要不真没办法。我能记得的最远的记忆,就是我和老妈一起掉在河里的那件事了。
由于父母所在的铁路单位在车站的另一边,工厂区和住家都在那里,每次上街都要横越车站、大河才行。我那时还很小,小到我记不清了。记得那天老妈牵着我,背个竹编小背兜(那儿上街买菜都背它,因为山区走路方便),走到河边上,要过河了,老妈觉得我太小,恐怕无法踩着石头跳过去,便要背我过去;我牛犟不让背,我说我跳的过去,但老妈不由分说,一手提背兜,硬是让我趴在她的背上背我,结果在过河的时候,由于石头太滑,结果“嗵”的一声,两人一起掉进了河里……在旁人的帮助下才从河里爬起来;我号啕大哭,我现在还记得我哭的样子:身上水淋淋的一双沾满了淤泥的手不停地抹眼泪、长大了嘴巴哭叫……而老妈就更惨了,蹲在那儿半天也站不起来,只是痛苦的呻吟———老妈的腿为此落下了终身疾患,每到阴雨天气,两腿的膝关节就疼痛难忍……唉,现在提到这件事,我仍有些忍不住泪。做母亲的也真是伟大啊,一生不知为儿女忍受了多少痛苦,好不容易熬到儿女长大了,自己却又老了……
家,就在山边上。是三层楼的老红砖房子,房子看上去很旧,因为没有外面那层“衣服”,红砖毕露。从车站到我家有些远,要穿过厂区、一片树林、厂机关、整个住宅区,最后才是我家,是整个住宅区的最边上,所以,紧傍着山了。记得很小的时候,房子背后是一座坟山。山不高,但那上面杂草丛生,桑树繁茂,那东一个西一个圆形的、长形的吓人的坟包,你能想象得出里面埋藏了多少的故事啊。一到夜间,坟山上闪着点点萤火的光亮,再加上狐狸哀伤的嚎叫,猫头鹰怨恨的哭声……哦,甭提有多吓人了。我见过不少从山里打猎出来,牵着猎狗,扛着火铳的猎人,火铳上挂有野鸡、狐狸、麂子、豺狗……城市里住惯了的人不能想象在那儿住着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和心情,况且我家住底楼耶,那会还没有什么防护栏、防盗门一类。夜深人静时,如果老爸出差不在家里,就只有老妈、我、妹妹三人的话,那一夜的惊恐可想而知;听着窗外野兽们撕打的吼叫声,三人就蜷缩在床角里瑟瑟发抖呵,嗬,那滋味,我现在都不想去想它……
白天全没有恐惧感。明媚的阳光温柔地洒向大地,那坟山也显得这样的可爱。春天来了,青青的草郁郁葱葱,那些低矮的桑树,大大的叶片在阳光中泛着明亮的绿光,把令人恐惧的坟包掩藏在绿色深处。最令人惬意的事情,就是和一群小伙伴爬桑树摘桑椹了。那乌油油的、一颗颗黑亮的桑椹,把我们的小嘴染得紫黑紫黑的,我们把摘来吃不完的桑椹大把大把的放在裤兜中、衣服荷包里,但玩着玩着,忘了,桑椹流出甜蜜的汁,把裤子、衣服也都染成了紫黑色了。
那座坟山没有存在多久。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当地乡里人推平了,长满青草的坟包、繁茂的桑树林、残缺的墓碑……统统消失殆尽,换成了绿油油的麦地或大片的玉米林。春暖花开的时候,玉米还没下种,那座坟山还是才开垦的黄土地的时候,住宅区的小孩都成群地聚集在小山上,自制的大大小小的风筝,在小山上空飘起,很远就可以听到小孩子们欢快的叫声。那儿可不象城市里,风筝在镇子上也没得卖,只有自制。记得我那时很小,很羡慕同伴们谁能举着自己的风筝飞跑,飞跑,然后放手,风筝高高地飘起来……我好想要,可又不敢求老妈,她太忙,我就偷偷在房外找了竹子,劈好骨架,然后用家里的新挂历,在中间撕了若干张,做了一副好大的风筝……我想,我这可是最大的风筝了啊!洋洋得意地提了到小山上在伙伴面前炫耀。结果可想而知——太重,怎么也飞不起来!这是我记忆中做的第一件失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