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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其实,我单身很久了。我是说,我离婚已经半年了,只是,我还戴着结婚戒指,依旧以有夫之妇的身份过着,只不过独自一人而已。“陈太太,您的房子我已经帮您挂着了,价格也订得合理,相信很快就会有主来顾的!”“好,
其实,我单身很久了。
我是说,我离婚已经半年了,只是,我还戴着结婚戒指,依旧以有夫之妇的身份过着,只不过独自一人而已。
“陈太太,您的房子我已经帮您挂着了,价格也订得合理,相信很快就会有主来顾的!”
“好,谢谢你,杰森。”
见我没动,杰森笑着问,
“陈太太,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杰森,以后叫我伍小姐吧,或者直接叫我伍棠。”
“啊?”
“因为我是你们的老客户了,所以,就不用叫陈太太了,听着生分。”
“噢......好的。”
我知道自己挤出来的笑容肯定很苦,看杰森那尴尬的表情就知道。
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当陈太太了。这世界上陈先生那么多个,再没一个是我的了。
从售房中介所回来,我拖下脚上的细跟鞋,坐在凉凉的地板上,看着这栋房子。这是我为他和自己挑的爱巢,这里的每一处,大大小小,都有着我的汗水和心思。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一个属于自己和爱人的地方,她就有家了。
这房子,大概是这段短命的婚姻唯一给过我的安慰了。
三年。当时信誓旦旦说要过一辈子,许我一生的那个男人,在这间房子里,就和我过了三年,然后还是在这里,他摘下我为他戴上的婚戒,告诉我,他过不下去了。
一辈子和三年。前者是个易许的承诺,即使听着多么像谎言,你也仍旧选择相信,而后者是最显眼的现实,即便多不情愿面对,你也没得选择。
半年了,我已经接受。但为什么,我仍旧不敢摘下手上的戒指,大大方方告诉别人,我离婚了?
“小棠,这个礼拜六有家族聚会,你要回来哦。对了,叫上我们的陈女婿一起,不管多忙都要一起过来!”
或许我这个可爱的妈妈并不知道,电话这头的我,正叹着气。
“妈,我自己去就行了。他去不了,昨天刚出差,到日本去了,要好几个星期才回得来呢。”
“又去日本出差啊,他可真是忙啊。”
当一个人总是不由自主叹气的时候,她或许真的累了,我是说,心累。
“棠姐,这个周末社里的人说在主编家里搞个Party,你来不来?”
“真不巧,这个周末我答应家里人回去一趟,你们玩得尽兴些,不过,别嗨得掀翻主编家的屋顶就是了。”
“小雯,你在那瞎说什么呢,就算棠姐有空,她也不能参加我们的Party啊,你难道不知道,去嗨皮的人都是单身者联盟的吗?我们的棠姐有她的陈先生咧!”
“就是,就是......”
又是苦苦的笑容。
表情里最常用的,大概是苦笑了,语言里最常听的,大概是谎言了。
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问自己,镜中的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不值得被爱一辈子吗?是她不好看?不温柔?是不懂男人?
我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摇着头不让自己再沉入负面的思绪中。偶然间,目光触及床底,发现那里好似有什么东西。
开了灯,伸手将那东西外面的一角拖了出来,原来是双男式皮鞋。
我打开包装精美的外壳,一双宝蓝色的皮鞋就这样撞入眼帘,它们还是那么崭新,一如半年前我捧在手心时候那么亮。
“吖哲,这是我托同事在意大利给你带过来的皮鞋,是深蓝色的,我最喜欢的颜色,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光泽不错,你先放着,等我回来再试试。”
“那好,我给你放床边了,今晚回来我要你坐在床上试它!”
“好。”
他最后还是没试。那晚我就坐在床沿等,凌晨,他一身酒气回来倒下就睡。后来,一直说忙,一直在出差。忘了是哪天,我一气之下,把鞋子踢进床底,然后连自己也忘了这回事。
一个人该有多忙,才能忙到连试鞋的时间都没有?我不知道。大概不是真的忙,也不是因为不喜欢那鞋,而是因为,对已经不爱的人,再难给出一分一秒。
“小棠,回来啦!路上堵不堵啊?”
“哟,我们的棠棠回来了!快过来喝杯茶先。”
“......”
家里本来不小的,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亲人,倒显得挤了。不过,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看着伍家人老老小小一家聚齐,真是难得。
“小棠,过来,让你三叔公算一算。”
“妈,你真是的,算什么。你就让叔公好好喝口茶行么?”
“唉,你这孩子,就是不信这些,我可告诉你了,你三叔公可不轻易帮人掐指的,当初多少人请啊求啊他都没点头的,现在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你还不珍惜。”
“好好好。”无奈之下,我只好进里屋,恳求三叔公帮我算算。
“小棠,你想算什么?”叔公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他说,话,只能说给当事人听。
“算一下我的事业吧。”我把手伸过去。
“事业,还是老样子,不进不退,再熬三年就守得云散见日开。”叔公拖了拖滑下鼻翼的老花镜。
再熬三年?为什么又是三年?云散见日开?这算的是事业还是感情?
“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叔公,您歇会吧。我在这里坐会儿再出去,免得我妈唠叨。”
“小棠,你就不想让我给你算算感情?”
“叔公,您说什么呢,我都结婚了,还算什么感情。”我发现自己又在苦笑。
叔公突然用他的象雕扇一把将我手指中的戒指捋下,戒指掉在地上,声音清脆。
“叔公,您,”我弯下腰想去捡。
“这婚戒已虚,不捡也罢。
正当我我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时,叔公一脚踩在戒指上。
“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您是不想让我捡这戒指?”
“傻。你仔细看看我的鞋。”
“新鞋,很亮,很好看。”
叔公一手将扇子收回,一手指着他的脚说,
“这鞋是新的没错,而且,它的跟是黑色的。”
“叔公您踩着戒指就是想告诉我这些?我不太懂。”
“唉,只点开不说白这是我算命的原则。我只能告诉你,丢下旧的感情,新的自然就来了。”
“那,您说的黑跟鞋是什么意思?”
“我能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你自己去领会。”
向来不相信这些东西,因为难捉摸,所以,叔公的话我很快便忘了。
一个月后,我在自己家里的邮箱里看到一张贺卡。是他寄来的,他要结婚了,和一个日本女子。
我突然笑了出来。至少当初说去日本出差这一点,他没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