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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们只不过在走自己的路罢了,偶尔的一次相逢,相扶的走了这么一程,等到路尽了,天亮了,雨停了,日出了,潮湿的脚印被渐渐风干,阳光的温度拂去了寒冷,我们能不能记住这一切,以一种永恒的姿势。我不知道停不下的
我们只不过在走自己的路罢了,偶尔的一次相逢,相扶的走了这么一程,等到路尽了,天亮了,雨停了,日出了,潮湿的脚印被渐渐风干,阳光的温度拂去了寒冷,我们能不能记住这一切,以一种永恒的姿势。
我不知道停不下的是笔,是漂泊的脚步,还是漫无边际的回忆。我狠狠地倒吸了一口烟,鼻腔被呛得生疼,两天没有进食了,过量的酒精像一团火肆意的在我的胃里燃烧,从脸开始,一直燃烧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最后,直抵内心。
紧掩的窗帘,潮湿的屋子,纷乱了一地的稿纸。“你和我不了了之的爱情,有一段不了了之的回忆,你记得我还是已经忘记,谁为谁放弃。你和我不了了之的爱情,留下了不了了之的痕迹,你快乐吗?是否有了爱的她,要好好珍惜……”听着这段艰涩的曲子,我冷笑着,嘴角打着啤酒的泡沫,我蜷缩在被子里,将暖气开到最大,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倚靠着沙发静静地抽烟,发了疯似地往胃里灌着酒精,我不能停止,也无法停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活像是向日葵的另一面,有了一种窒息的阴郁,它啃噬着我的灵魂,在我的世界里,扎根,并疯长。
我常常都会去一家叫“天堂之约”的酒吧,喝酒,疯跳,在台下男士暧昧的尖叫声中让自己的身体划出优美的弧线,一曲结束,轻装出门。在古驼色的咖啡厅,要一杯浓郁的咖啡,听一曲悠长的萨克斯曲,在淡蓝色的亭阁中写下无疾而终的故事。在这座寂寞的城市,蜻蜓点水的爱情,像公车窗外变换的霓虹,魔幻而短暂。
我已忘却了与凌峰初识时的场景,只记得我在他精致的红色跑车的车轮前倒下的一瞬间,他打开车门,冷峻的脸上由最初的极度惊讶转换为深深歉意的全过程,他以冲刺的速度将车轮下我送向了医院。
在极度的惊恐与颈椎断裂的痛苦中,我的大脑不受控制的不愿醒来,我怎能接受坐在摩托车驾驶座中刚刚懂事的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在这次车祸中突然离世的消息,我无法忘记弟弟在弥留之际被惊恐塞得膨胀而放大的瞳孔中对生命的企盼,和明白了自己即将走上黄泉之路的恐惧与痛苦。那一刻,我宁愿即将离开人世的是自己,而不是洋溢着青春气息,意气风发的弟弟。
三年来,巨额的医疗费和沉重的心理负担,使三十而立的凌峰显得更加沉默与沧桑,他的母亲和未婚妻萧萧先后离开了他,前者是阴阳的间隔,后者则是感情上的完结,他的未婚妻萧萧在那次车祸后带着凌峰几年来的积蓄从人间蒸发。从出事到我痊愈出院,凌峰从没有动过为萧萧准备大型婚礼的那几十万元钱,入不敷出的时候他先后卖掉了自己刚上路不久的新车,也卖掉了自己所有的家当,只是那几十万元的存款,他一直以爱的名义存在萧萧的账户中,直到我出院前的半年前,他的未婚妻萧萧携带那笔存款离开了他。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青春和一生托付给他,他怎么舍得让他们的婚礼——这个见证他们爱情的巨大盛宴有物质上的残缺,于是,他选择了困顿与奋命的工作来诠释他对他们之间那份爱的执着。
就这样,他踩着厚重的步伐闯进了我的生活,以他一贯的姿势,我对于爱情所有的记忆,由他开始。
三年来不离不弃的照顾,让我们这段没有任何交集的只是出于责任照顾的日子,恍惚的变成了别人的眼中不折不扣的恩爱夫妻,我错觉的以为自己就是他在前世丢掉的肋骨,而今以车祸肇事者与受伤者的角色嗅觉到了对方,并以出于责任的形势走进彼此的世界。
那款出事的红色跑车是他为萧萧准备的生日礼物,也是他们六年感情的纪念物。那别致的车身,流畅的流线型结构,一个多么新潮的爱的礼物!只是天公不作美,使这份赋有特殊意义的生日礼物与弟弟生命的意外出轨拙劣的结合,并演绎出了我与凌峰的那段无疾而终的狼狈故事。
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我是在凌峰走入他生命最低谷时走进他的生活的,接纳这个感情上的弃儿,事业空白,经济极度困顿的男人。三年来,我不知道他在用多少种方式弥补因他的过失而支离破碎的我的家庭。无爱是我们感情的起点,像是一种责任,将他牢牢的拴在了我的身边。我不知道在凌峰的未婚妻萧萧负气出走后,走向凌峰的我算不算是一个被众人侧目的“小三”。我原以为凌峰在这份亲情与爱情对等的交换仪式中,理所应当的用爱的姿势来弥补他让我亲情上的缺失。事已至此,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他和萧萧感情的剧幕中一个小小的配角,我的到来,为他们称不上完美的故事做着最完美的陪衬。现在看来,我们之间的爱情只不过是我一个人自编自演的闹剧罢了,我爱他,以一种卑微的飞蛾扑火的阵势,他爱萧萧,亦如此!我只不过是他生命旅程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
“海蓝,我们结婚吧”凌峰倚靠着窗角站着,泛黄的指尖轻弹着熄灭的烟卷,络腮的胡须纷乱的堆砌在腮边,“给我一个嫁给你的理由”落地窗外的斜阳透过好看的碎花窗帘,慵懒的洒在了凌峰棱角分明的脸上,“啪、啪”他慌乱的打开打火机,点上烟,稍稍迟缓,慢慢的坐在我的对面,无语,他狠狠地吸着烟,我深深地陷在沙发里,装作毫不在意的向四周环视着,他的沉默击溃了我早已崩溃的心理防线,我咬着嘴唇,仰望着天花板,努力地不让泪水流出来。原以为他会爱上我的,即使,那份爱是由最初的负罪感衍生而来的,哪怕爱的脚力不健,匍匐的走到我的面前,我都愿意以拥抱的姿势来热烈的响应这份以悲剧出场,终究以悲剧谢幕的爱情。我相信,在我们放置爱情的筹码中,爱的尺度渐增的过程中退却的是那份以歉疚的形势上称的另类爱情。他,没有给我支点,我,无法撬开的世界。有谁说过:“有的人,他的心只能耕种一次,一次过后,宁愿荒芜,后来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荒芜死去”站在荒芜的渡口,我愿意用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的贤与惠让他失去爱的能力的枯竭原野春风吹又生。
辞去记者的劳奔工作,丢开笔,我在凌峰临时搭建的简易小窝中做饭、洗衣,照顾着他的起居。24年来从未体味过清苦与劳作都在凌峰向我求婚后的柴米油盐中一一的历练着我。油垢的指甲,扎得很低的蓬松马尾,不加粉饰的失去光泽的脸,一派素面朝天,一副“金屋藏娇”的家庭主妇的摸样。甩甩马尾,我哼着畅快的小调,以他的生活姿势为参照,以爱的名义步步为营的融入他的生活,在他的心中另立门户。
下班后,他不是一身酒气的跌撞进门,就是没有只言片语的低头吃饭,而后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