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小说 > 文章内容


导读:我一点也没有好心情。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们吃得很高兴,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显得极有食欲。这是朋友儿子的结婚集会。亲朋好友齐聚一堂,认识的不认识的席桌而坐,在轰鸣的喜庆礼炮声中开怀畅饮,遍尝佳肴。可我
我一点也没有好心情。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们吃得很高兴,一个个红光满面的,显得极有食欲。这是朋友儿子的结婚集会。亲朋好友齐聚一堂,认识的不认识的席桌而坐,在轰鸣的喜庆礼炮声中开怀畅饮,遍尝佳肴。
可我没有这份心情。我是很不情愿到这里的。老公出差在外赶不回来,我只能代他参加。
司仪开始讲话了,还是千篇一律的郎才女貌什么的老话题。看着台上新郎新娘幸福的样子,我想起了当年同样的场景。也是那么多的人,也是这样的内容。那时的自己站在台上的感觉也许与此时的她一样吧,兴奋、激动伴着不安。那时对未来的生活想的多天真呀,总以为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去生活,设想的美好、幸福。现在呢,幸福却是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当时虽然也是忐忑不安,但觉得将自己的一辈子交给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会像一座大山让我倚靠终生;觉得日子过得一定不比别人差;家,是遮避风雨的温暖港湾。一晃,十几年过来了,他,给了我什么?我又谈何幸福呢?
“最后,祝愿这一对新人百年好合,共渡美好人生!”司仪响亮的话音还在大厅里回响,杯盏碗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快乐碰撞。高兴的是他们,伤心的只有我。“百年好合”?“美好人生”?就是因为我们很难得到,所以就成为最美好的祝福了。想当年,也是这样的话语,但我的婚姻给了我什么?
说起他,我的老公,他可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居家过日子,做家务活是避不可免的。可他倒好,一概不管,好吃了吃,好喝了喝,不发火,连双筷子也不会拿。他说男主外,女主内,这是中国的千年传统。我问他“外”有什么,他说每日得上班,两个月一次灌煤气,冬天还得买煤,这可是力气活,女人谁愿意干?气的我直冷笑。我说我不也得天天上班?天天做饭、刷碗、洗衣服、整理房间、照顾孩子?冬天不也得生炉子、拿煤、劈柴?这么多还顶不了你的那几趟?他说男人干家务没出息。我问那厨师还用活吗?他说那是职业,另当别论,我说人家在外面干得,在家里干就没脸了?……事态迅速升级,吵,闹,之后是长时间的冷战。
老公孝顺。这本无可厚非,做为子女,应该。但做过了头就让人难以接受了。如果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只要他父母那边没有,他不会向你打声招呼,就拿走了;如果我想送给我的家人,跟他商量,对不起,他的脸立马拉的比驴脸还要长。他说他的父母父母养活他们六个不容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多半辈子,老了就该享享福;他说他挣钱比我多,就该拿,并且还得拿的气势。我说难道我的父母养活我们兄妹就不需付出了吗?只孝顺你家老人,我家老人就不该吗?你这么个大男人就比我多挣那三四百就挺有脸了……唇来舌往,事态又迅速白热化,吵,闹,又加上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之后又是长时间伤情的冷战。
对于我们之间的战争,婆婆的态度相当的明朗。话里话外,媳妇永远是外人。她最常说的就是她的这个好儿子可不是吹的,孝顺、懂事、从不随便欺侮人。看来,在他们眼里,孝顺,也只能是孝顺他们,媳妇那边的无关紧要;懂事,也只能是在他们那边懂事,亲家是不需要理的;不随便欺侮人,对别人要客气,对媳妇却是想怎样捏就能随便的了。
我郁闷!极其郁闷!我该向谁诉说呢?他的父母,是不能指望的,他的兄姐,亦是偏袒他们的小弟的。他姐总说在家里如何如何侍候她的老公,不让老公动一碗一筷,一旦她有事不能回家,他们爷俩没得吃就只能下饭店……讲述中的她,骄傲自己在家庭中的举足轻重;他的哥哥们呢,常说男人在外打江山劳心费力,女人有个班上着就行,挣钱多少无所谓,照顾好家庭才是最主要的……
没有人帮我!我的家人又是不能说的。父母年事已高,说了徒增她的牵挂罢了;哥哥脾气爆躁,只能将事情搞糟。这一切的一切,让我走进了婚姻的死胡同。不结婚多好,这些事永远也遇不上。但多数人总是这样,不做吧,过时会后悔;做了吧,不如意又会反悔。如果选择了做自己的主人,你得承受世人的目光;如若承受不起,还是赶紧地成个家,心甘情愿地做家庭的奴隶。大人怎么都好说,可怜的是孩子。为了孩子,我得忍,咬着牙地忍。我觉得自己活的特郁闷。
酒桌对面有目光扫过来又迅速的躲闪开了。我想我的服饰容颜还能说的过去。在来的时候,我曾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岁月的斑痕在我的脸上却之不走,脸色也失去了红润,但修饰之后的容光焕发,让站在旁边一直关注的儿子啧啧称赞。我想是我的表情让人起疑吧。儿子常说我的脸色就像天气预报里说的“多云转阴”,与这里的氛围实在是格格不入。
热闹的欢笑一阵接一阵地在大厅里回荡,是新人团过来敬酒了。很快到了我们这一桌。我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敷衍过去了。我想我的笑肯定比哭还要难看。
我食不知味地吃着。同桌有人招呼着“吃——吃——”我想,别人怎么就那么快乐呢?
“妈妈,我想出去玩。”坐在身边的儿子怯怯地扯了扯我的衣角。他吃饱了,也喝足了,哪里看到他的妈妈在伤心呢?“走吧,儿子,咱们回家。”我们起身,惹来周围目光的注视。新郎新娘走过来,说着怎么不多吃点的话将我们送出门外。我们是走的最早的客人,那些人还在那里一通地猛吃猛喝——人人都有一幅好胃口,除了我。
虽然是正午时光,但冬天的风还是在瞬间冷到骨子里,所以街上少有人走。儿子默默地走在我的身边。这个只有十岁的男孩,脸上少有的是阳光的气息。我知道,是这个家庭的冷漠摧残着一颗弱小的心灵。认识他的人说他持重,他们哪里知道这“持重”里包裹着的是什么呢?路边的叶子还没有掉光,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黄叶从高踞的枝端飘飘悠悠地落下来,像是伤了翅膀的蝴蝶,找不到飘飞的方向。它们杂乱无章地趴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任行人车辆踩来压去。它们是不知道疼了。它们已经失去生命,归于沉寂。
是的,当一切归于沉寂的时候,生命也就得到了解脱。这是我近两年来常常思考的问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热爱过生活,可它没有垂青于我,那些美好的愿望随着岁月的步子,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越来越失望,失望的心总是在黑暗的深渊里徘徊。单位里,轰鸣的机器震的我头昏脑胀;车间里漂浮的毛料灰尘,令我感到窒息,它使我怀疑我的肺部出现了问题。白天我还能忍受,夜班却让我心力交瘁。我真的干够了纺织!一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