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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是将军府上的一个奴婢。当我第一眼见到他,那个雄姿英发、执剑起舞、眉目清朗的他。一种叫宿命的感觉涌上心头。它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将我的灵魂绑在了他身边,再也无法逃脱。“少爷。”我只觉得有人将我拉到他的

我是将军府上的一个奴婢。
当我第一眼见到他,那个雄姿英发、执剑起舞、眉目清朗的他。一种叫宿命的感觉涌上心头。它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将我的灵魂绑在了他身边,再也无法逃脱。
“少爷。”我只觉得有人将我拉到他的面前:“她叫颜欣语,是新入府的奴婢中最好的一个,以后,便由她来照顾您,可好?”心,跳得异常厉害,起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开始闪躲。他停下动作,看了我一眼——只一眼,便匆匆撇开视线,突然,又开始舞起剑来。身旁的人站在了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自然也不敢乱动。
真的,过了很久,久到我们都以为他不想要这个奴婢,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凛冽的剑风逼面而来。我吃惊之极,忘了避开,连眼睛都忘了闭上,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直指面门的剑锋…….
这下完了。我这样想着。
但是我没有。
剑锋在离我鼻尖两指远处戛然而止。
目光越过长剑,审视着我脸上的表情,最后直视我的双眼,那是一双如何滟影流光的黑眸啊,我至今都无法忘却!“少……少爷,您这是…”我这才回过神来,我身旁的人早已跪下:“奴才知错了,这就将她……”“她留下。”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完这三个字,这轻而易举地撼动我心魂的三个字,转身离去。
来到府上的第一日,我便要开始照顾他的起居。
他叫司徒嘉。
是司徒大将军唯一的儿子,从夫人去世之后,将军再也没有纳妾。而司徒嘉,年仅七岁便随将军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而今,边疆的战乱已被平定,他自然也随将军一道回府——回这个十三年都未曾回过的家。圣上得此消息,龙颜大悦,将他们父子召入宫中,重重地嘉奖了一番,更是让他当上了副将。
皇都内外,无人不称赞他的骁勇善战,以一敌百的战绩更是传遍了全国。
如今,这个风光至极的男子却将自己反锁在房内,一坛坛的烈酒被他接二连三地饮进腹中。然后,他一扬手,将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坛尽数扫到地上。酒坛应声而碎,碎片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突然,他仰天大笑,笑声犹如万年坚冰般的寒冷、针尖般的尖锐,直直地穿过耳膜,渗进骨髓里,令人发寒……然后,他颓废地跌坐在地上,素日里锐利、凛冽的目光变得呆滞。
满屋的下人被吓得直颤抖,他们从未见过少爷这般疯狂的模样,硬是压抑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满目恐惧地看着他。“少爷……”我哑着嗓子说道:“奴婢扶您去歇息吧?”他看向我,先是满目疑惑,然后眼神渐渐地清明了起来,轻轻的点头,竟乖得有如孩童。我走过去,脚步很轻,害怕会惊醒他一般。吃力地将他扶起,旁人见我如此,上前来想要帮忙,却被他厉声喝退:“你们都给我退下!”他们向我投来或同情或疑惑的目光,却又不敢久留,就这样悉数退下了。
“少爷小心脚下,有碎片。”我提醒着他。
“我又没瞎,自然知道!”他几乎是嘟哝着说出这句话。
口齿不清成这样还逞强!
叹气,只能伸出右脚,将前路上的碎片一一拨开,然后几乎是拖着他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走过。
将他放到床榻上,盖好掖好被子之后准备起身,他却叫住我:“你!”声音略有怒气“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少爷,奴婢是新到府上的,还……不知。”
他躺在床榻上,眼睛无力的望着天花板:“我的生辰。”
“那……奴婢祝少爷……”
“也是我娘的死忌。”我还没说完,他便打断了我。我看向他的眼睛,那里似乎正泛起了淡淡的雾气。此时的他,真的好像一个孩子,叹气后,我禁不住哄到:“乖,早点歇下吧。”
话音刚落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敬,然后是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我正等着应有的处罚,等来的,却是他轻轻的鼾声。
无声地笑了笑,起身、吹熄蜡烛、离开。
翌日,我早早起床,为他熬了一碗醒酒汤。他用一种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儿,倒还算听话地将醒酒汤喝了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几乎将我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除了圣上召他进宫的少数时候。然后,“年少的司徒副将恋上了自家的无名丫鬟。”“真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等流言四起。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连脸都羞红了,但毕竟只是外头的流言蜚语罢了,也没多相信,再看看他,一脸的温和,似乎有些波澜不惊的意味。
他倒是不在乎,仍然将我带在身边。
慢慢地,我似乎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早晨,他练剑的时候,我一人依靠在一棵一个人都抱不住的桃花树树干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中午,用过膳后,他照旧要小憩一下,我便执着他最钟爱的折扇一下一下地为他扇着风,一语不发地欣赏着他的睡颜;入夜,他便打开家中的一些诗词集或是佛经之类的书,挥起手中的狼毫抄写着,而我,就站在他身旁为他磨着墨。
我真的很喜欢这样平静又安逸的生活、很喜欢这样能够在他身边的生活。我常对上天说,就这样好不好?就这样,让我待在他身边,照顾他、偷偷地爱着他,昼至夜,春至秋,看着他幸福,然后与他一起渐渐老去。这样,真的够了。
他说:“过着这样的生活,你……快乐吗?”我微笑着点头。
他说:“其实我爹恨我,恨我带走了娘。”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肩,满目心疼。
他说:“以后私底下,就不要自称奴婢,也不要叫我少爷了。”我感激地看着他,无言。
他说:“以后你就穿月白色衣衫吧,这样好看。”我呆住。
他说:“天下人都知道了的事,你怎么就不知道呢?”我不解。
他说:“原来你是个笨蛋啊。迟钝的笨蛋。”我哭笑不得。
然后,终于有一天他说:“齐国将要出兵攻打我国了,圣上钦点我与我爹半个月后带领三十万大军迎战。”我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两人一时相对无话。
上天,还是要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么?我果然……不配得到幸福的生活么?
那一日,我突然开始刺起绣来。不分昼夜、一针一线细细地绣着。只希望他在战场上,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在将军府上的日子,不要忘了我希望他平安归来。
出征前夜,他收拾好行囊后,跟我说:“欣语……我……希望你好好保重。”我知道我应该笑着,却怎样都笑不出来:“你也要好好保重。”然后拿出已经被我捂热的一个香囊,献宝似的递到他眼前:“这个,是我亲手绣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月牙白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