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春之尾
1我在要七社租了一小套的屋子,带着一间厨房和小小的洗手间,不宽敞,刚好放下我的书架和电脑桌,但一到晚上,亮起那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会溢满整个房间,跳进我的每个毛孔,柔软我的心脏,纠出一条连绵的名叫会的毛
1我在要七社租了一小套的屋子,带着一间厨房和小小的洗手间,不宽敞,刚好放下我的书架和电脑桌,但一到晚上,亮起那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会溢满整个房间,跳进我的每个毛孔,柔软我的心脏,纠出一条连绵的名叫会的毛线,交给我一针一针地织。床边放的是我从C城千里迢迢带来的大熊,那是深海送我的。微微一闭眼,3年前深海的脸在昏黄薰暖的墙上放映成一部无声的老旧电影。
2
我与深海的关系,深陷一条已断的线索——12岁那年我的父亲娶了14岁的深海的妈妈。五年后,他们再度离婚。而我和深海的关系,亦不断地转换关系——陌路——充满攻击性的兄妹——惺惺相惜的兄妹——最后,又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深海的妈妈带深海离开了C城,到了这个城市,于是,于我而言,这个陌生的城,也有了新的意义。
我想念深海,我想念他有香味的衬衫,想念他陪我挑灯夜读时慵懒的双眼,在我受委屈时,让我枕着他的膝盖睡着,在所有喜欢他的女生面前温柔地揽过我的肩膀说,这是我的妹妹。我不喜欢“妹妹”这个身份,这让我与你再接近,还是隔着一道世俗的墙。
当我终于不再是深海妹妹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林尾,我们还会再见面的。C城,三年之约,我们在C大见。
那年之后,与深海的约定,成为我内心最大的动力。满心欢喜地考出比C大录取线高出了20分的高分,不管父亲如何反对也执意填写了这个算是重点却并不名牌的大学。
一切,都只因为内心正在膨胀预备爆发的那个秘密,深海,我来了。
我未将此喜讯告诉深海,相反,我骗他说我录取了一所海边大学,甚至玩笑说那个海滨城市女孩子煞是养眼,我过去替自己物色个嫂子。深海不言语,只是笑。他说,好可惜。
我要偷偷地出现在深海面前,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知道,这一点都不可惜。
C大的秋天来得很快,许是与城市偏北有关,经过岁月磨洗的城市有一股不一般的古老风情,深情却不深邃。C大的校园,80年代的教学楼,墙壁还未来得及重新刷涂,老旧的墙漆别有风韵。
这是个像深海一样有内容的校园,或许因为是深海的缘故,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
入了校园,我悄悄向人打听起法学院的深海,都道法学院的人严谨古板,说起话来是严肃又不幽默,尽喜欢挑别人的刺。而深海却完全不同,他风度翩翩,彬彬有礼,说话带一股书生的风流气韵,倒像是学中文的。
果然,在一群穿着单调的学生里,深海是有名的。
“许深海?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呢,在大二便当上这个职位,在C大还是第一例。为人更是不用说了,女生缘好得一塌糊涂。”说话的女生看了看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方进大一就奈不住了?将他设为目标的女生可不在少数,可惜啊,他已经是名草有主了。”对方一副“遗憾又同情”的表情,而我,如遭五雷轰顶。
名草有主?这么多年,深海从未提起过他身边的女孩子啊。怎么会突然就名草有主了呢?不过也是,我悲哀地想,不说,不代表没有。我倒是想见见,那个女孩子何等姿色,能将从小便惹女生喜爱,招蜂引蝶却一直洁身自好的深海拿下。
3
时光有时很碰巧,我正欲打电话给深海,理由已经想好,那就是我住不惯宿舍,我需要在外面租一套小居室。深海是知道的,我疲惫于女生之间的唇枪舌战,亦因我的作息颠倒,又很难入睡,必须是独处才行。我这样的性格,一点都不讨喜,从小到大,同辈里我只与深海谈心,畅所欲言,而亦只有他,把我当成一件宝物来宠爱。而如今,他有了新的心头肉,我这个所谓的妹妹,会被移居哪个角落呢?我暗暗发誓,不管怎样,我不能深海爱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我一定要战胜她。
彼时,深海迎面而来,身边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子,江南的婉约气十足,她必是深海的女友无疑了。
我未躲闪,深海惊诧地上前来,唤我,林尾,你怎会在此?
我眼中别扭,不愿去看那个女孩,却忍不住要注意她,嘴上蜿蜒一番道,深海,我是你的学妹咯。怎么,见到我不开心?
我故意唤他为深海,而不是哥哥,完全是因为那女孩,我要与深海撇清关系,重归可暧昧的阶段,我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可该死的,这女孩是那般的温顺妥帖,不因我一声语调别扭的“深海”而变脸色,反是大方地看着我,替我提过右手的行李,温声道,你便是林尾,深海的妹妹?常听深海说起你,说你去F大了,没想到竟然来了我们C大。
我感觉,我的心有些往下沉,这样的女孩子,我实在不忍去挑衅,没错,我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情敌。
她叫桃亦。果然不出所料,她虽然是本地人,但老家在江南水乡,喜黛与白色,食之清淡,说话温吞。在要七社的房子,便是她替我安排的,我听说,她家底殷实后,祖上曾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船商,几代皆是富贵人家,到她这一代,父亲从政,举家迁到了这南不南北不北的C城,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我的深海。
但幸运的是,深海待她极客气,最亲密的动作乃是挽手和拥抱,与过去那些未有名分的女子并不差多少,这让我多少安了些心,但醋味却是一个劲地往上冒。
几年未见,深海已经长成一个青年,下巴微微冒出的青茬,让人看着心疼,说话时唇边的酒窝不见了,不知怎的,我竟看出三分的沧桑感觉来。
我们三人,坐在C城的火锅店里吃火锅,深海点的是清汤锅,但我食辣,嚷嚷着要吃辣,深海有些为难地望着桃亦,道,桃亦不会吃辣。桃亦好脾气地摇头说,不碍事,能吃一点。
这样的客气推说,我这个始作俑者,只好妥协。
鸳鸯锅,隔开素与辣,正好隔开我与深海和桃亦,这样的疏离和落寞,叫我心中一紧,夹一块煮得烂烂的黄瓜塞进嘴里,烫得舌头发麻。
桃亦一直是笑,她完全将我当作是深海的亲妹妹,却不知道我对她的男友有着不轨之心,她不防备,甚至笑脸相迎,这给我的,除了压力和踌躇,没有其他。
深海问我,林尾,不去我家玩玩么?我妈妈也好久未见你了,下周,过来玩玩吧。
我吞一口果粒橙,想起与深海完全不同的深海妈妈。这个女人,集北方女子的泼辣和南方女子的小家碧玉于一身,与我之间的关系,永远是生疏多于亲密。而深海与我的父亲不同,他们果真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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