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笺里的独家记忆

沈从文先生曾经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类似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我想，心里一直有个某个地方，想温暖，却欲盖弥彰……

【一】岁月是朵玫瑰花

校会议室，新学期，全体教师例会。

西装革履，校长笑迎迎快步跨进会议室，意味深长地说：“大家好。”礼貌性的微微弯腰起身坐下，“有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说完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条缝来。

老校长的和气，让我们新进来的教师都感到宾至如归。会议室内议论声顿时哗然一片。

他招了招停的手势说：“大家安静一下。”顿了顿又恢复脸上的笑容，“我个人比较喜欢好消息，呵呵……知名校友萧黎先生将与我校……”

萧……黎？心里为之一震。这些年来，也听过类似与他相似的名字，甚至同名同姓，可从没今天这个名字令我震惊，且充满好奇感，越来越浓烈。

“哎！”坐在旁边的大学同学纪毅踩了我一脚。我回过神来看着他，他压低声音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

只是以他之姓冠我之名的合名吧～，心里好生苦笑自己一番。老校长后来的话始终没能将大脑调整过来听，左耳朵都没有进，右耳朵已经屏蔽。

大概说的是，他和我校合作授课，本月底他本人将从A国直抵首都，次日来学校和学生交流。

那个人曾是我人生的荒漠。渴望而不可及。

因为曾是他的母校，大学毕业我就申请来到这所学校。希望可以嗅到熟悉的味道。或者……或者说，挖掘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周末。带着纪毅走在夏日末将至的C市公园，漫步在由成千上万的石头铺成弯弯曲曲的僻静小道，路两旁的栀子树摇摇曳曳，绿草蔓如丝。喜欢极了，忍不住俯下身子深吸。

纪毅高兴地看着这些花花草草：“我说，你们C市仿佛壁画中的美人呵。”
我回头见他蹲在雏菊旁边，“古道亭，貌似洱海边，梧桐相伴，”说着便起身优雅摘下一朵盆栽的诱人的金黄雏菊顺势插在我的挽起发髻左侧边，刚好配上今日雪纺印有樱花碎花高腰长裙。

我被他一连惯的动作弄的有些猝不及防闪躲他直视的目光又笨拙迟缓摘下插在头上的花。

纪毅，有些东西，说不清是哪里好，但就是谁也代替不了。好比眼前古道亭旁的梧桐树，那个未是玫瑰盛开的时节。他抱着一束红玫瑰曾经站在与你同样的位置，微风吹弯了梧桐叶羞涩吻在我俩鼻尖。

就是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叫曾经，这些东西是时光，这些东西别名萧城。

教师公寓。

青花瓷的小花瓶，抽出一只白玫瑰，瞪了一眼纪毅。

“怎么还爱上插花？”纪毅瞥了一眼桌上的一把花花草草。

“陶冶情操呗。”走到他身后拿过剪刀，斜着修剪枝干。

“他回来了。”枝干落在地上，手保持着修剪的姿势，把纪毅的眼神从里看到外，他刻意躲闭我的目光。

我比想象中的要冷静得多，欲启齿微开唇，低垂着头：“毅，看看这只白玫瑰插得怎样。”顺势把花轻轻插进花瓶。

纪毅盯着花瓶看，没说话。

“这花，是岁月，是情，是我。”他深邃的眼眸很有穿透力，就这么看着我。

我继续说：“岁月是朵玫瑰花，有时则艳，无时则谢。”

“笺璃……”

我微微闭闭眼睛，良久睁开泛红的眼睛，缓缓说：“我们相遇，在玫瑰花盛开的时候。那些玫瑰花开枝延蔓到我们相遇的古老城墙外，我受不了诱惑，踮起脚尖，吻了一下，只是轻轻地，便扎的我满嘴是血。我以为等到下个季节花再开的时候，牵着手，走啊走，从日出走到日落。感情这种东西就如那株玫瑰，高洁不受污秽。有一天，我的自尊受到满天灰尘，我就反过来把待我好的人扎到心里。他妈妈找到我学校来的时候，呵呵～只说一句你这女孩好不自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次周星期一就宣布我考试违纪给予处分，留校查看。于是我的保送名额就被取消……”

夕阳把竹帘染的红一块，白一块的。红的是夕阳，白的便是光。射的我心发慌。

未等纪毅继续说下去便打断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时常他变得像孩子，生怕我不见，经常跟在我后面。高三一年，一到周末他就带我去茶楼学习，一坐就是一整天。那时心里很抓狂时间过的很快。如果跟心之所想的人在一起，是觉得时间很快的。其实，时间不快。对吗？”

他闪掠过一丝光线：“是的。”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谁也不打扰谁。说好一起考A大。高考前一天，他突然跑到我家楼下，打电话焦急让我打开窗户。看到我，他会心一笑，我在电话里头笑话他是个孩子。然后他转身的瞬间，他充满着萧瑟。高考结束，他也不见了。我跑到他们家楼下，夜晚守着电话。他朋友发的短信告诉我，不要等了，他走了，去了A国。。。”

“所以那天你摘掉了我给你戴上的花？”

“嗯……”身体抽搐起来。

背对着纪毅，哽咽了许久。挂在墙上的时钟声回荡着。

“玫瑰花枯了，他走的那天。”

转过身来，早已空无一人……

施笺璃，他真的回来了。

时间仿若窗边的白月光，细细透过竹帘，已到月末。

第一礼堂，萧老师的交流会。同学们有序进场后，我想起纪毅，起身出去给他打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的已关机……”电话那头传来甜美的声音，可我觉得渗入骨髓，甚是失落……因为……曾经萧城一个星期的电话都是这样。后来就变成：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

空号，他走之后，心里某个位置就一直是空号。往后谁也打不通我心里的电话。

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交流会时间马上就到了。不甘心走进礼堂。

唯一舞台光芒四射，台下一片黑如冬夜的黑。

稳重的脚步，庄重的西服，里面泛着白白的衬衣。白嫩的肤色，气质儒雅。

“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