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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想起自己还有一大堆亲人,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三姑四姨,大伯小叔之类。所以我还没有变成一匹狼。所有的狼都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和羁绊。至少我这样认为。很早以前,准确的说是在我的命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想起自己还有一大堆亲人,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三姑四姨,大伯小叔之类。所以我还没有变成一匹狼。
所有的狼都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和羁绊。至少我这样认为。

很早以前,准确的说是在我的命根子开始出现细密的绒毛时,我就渴望变成一匹狼。因为我的狼族血统。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至少,我的那家伙已经提前狼化了。
在月圆之夜,它总是兴奋无比,久久不射。
在16岁那年,我被学校开除,原因是旷课太多。当然这是官面堂皇的理由。暗地里有着可怕的故事。这个故事若是浮出水面,董事长可以立刻把坐驾更换成奥拓。
我在游泳池下面的些许缝隙中,解决了一个叫做小史的妞儿。那些缝隙中充斥着无边的黑暗和沉重。伸出手,把我拖入其中。大概只有一米高的空间,我佝偻着,把小史拉进来,她十分抗拒。我却态度坚决。我把她略微放倒,拉下裤子,我的和她的。
是个月圆之夜。我只想变成一匹狼。
当保安的手电照在我屁股上的时候,当生活管理处主任如鬼魅般出现的时候,我停止了。并发出一声嗥叫。
不用管他妈那么多,只是吃饱,晒晒太阳,磨磨爪子。我想。
由于我和小史是恋爱关系,我们承认彼此正在交往。我避过牢狱之灾。

12月15号,天气很冷,不曾下雪。我提不起精神,坐在被窝里抽烟。发出的“波波”声像是婴儿在吸奶。他的唇柔软,接触母亲的乳头,吸入奶水。让他健壮,成长。而我的尼古丁,让我加速死亡。
在16岁退学之后,我走入社会。和几个没事找事自命不凡的家伙组建了一支乐队。玩到解散,目前没有演出可接,也没有固定生活来源,在一处贫民窟中租住10平米房间。日子窘迫。
女朋友离我而去。我孤独寂寞,手淫不断。重复数次之后,精疲力竭。
我不过是在消磨生命。
桌子上还剩两个馒头,已经过夜。可是没有坏,冬天的温度使它们有着坦克般坚硬的外壳。我倒上一杯水,啃下它们,它们在我的胃里横冲直撞。我的阿帕奇无法升空。我只能平躺下来,任由它们施展淫威。倍受煎熬,可是我忍住不吐。
亲爱的,那是半只小鹿,有着和小鹿班比相似的花纹。亲爱的,嫩嫩的肉,血淋淋的皮。想到血,我就兴奋。那天你流血了吗?亲爱的。

找来水果刀。在手臂上刻下第2000刀,心脏的跳动得以平复。西非巫师漂浮在旋转时空。他说,2003刀之后,你会狼化。
变成狼,没有一切烦恼,会被送进野生动物园,定量的美食,对着饲养员竖起中指,然后享用那些丰满的母狼。天堂。
看了看手机,三点。按理来说离天黑还有一定的时间。我昏然睡去,梦中全是恐惧和倦意。生活仿佛只剩下一米高的空间。
我被吵醒的时候,天空已经变了颜色,明月高悬,气候反常,冷得入骨。我关上所有的窗子,接起小史的电话。她说,听说你很惨。我说,不,好得很。她说,没关系,也不用装什么坚强,哭吧。我的眼泪涌上来了,我仰起头,把它们赶回眼里。告诉我地址,她说。我来看看你。

小史,这个妞儿,要么安静的看我狼化,要么牺牲自己帮我狼化。上天保佑,经过饥饿的折磨,我依然没有丧失狼性。下面我应该收拾一下,空出我狼化的场地。已经试过七次了,今天一定要成功。完成手臂上的3刀,变成狼。
快九点的时候,小史出现,穿着长大衣,紧身牛仔裤和细高跟。
我可爱的妞儿,我的狼皇后。
她说因为加班,所以来晚了。没有必要的道歉。我不在乎。我怀疑她是否有病,她拿出一大堆方便食品。平时自己照顾自己。她说。无知愚蠢,她不知道我即将变成一匹狼。她的心意像大便一样,被我冲下抽水马桶。
无聊的废话。足足有六十吨无聊的废话。在这期间我一直静静等待,狼血如山洪般涌出。我脱掉所有衣服,赤裸着,迎接那个节日的到来。
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红色万宝路。和多年前抽的一样。妈的,这烟让我口水直流。我偷偷的摸出一根,点上,心情像是作弊成功的孩子。

她盘腿坐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拉亮电灯。
直视着我,只是直视着我。眼睛里的光芒胜过十万座东京铁塔。美丽的小史。我们的目光在银河系中游荡,不放过一切有可能证实外星生物存在的线索。闪烁着的,是多年前那股浓热的液体,至今,也许事到如今,它都不曾干涸。附着在某处。
我们同时被开除,之后她选择了世人都会选择的生活。现在22岁,和某青年才俊结婚,生活幸福。大地龟裂。我落入深渊,无法自救,我们一直保持着肉体接触,直到她结婚。
她流血了。
在那一瞬间,不知道因为谁,她流血了。仿若依旧是在窄小肮脏的游泳池底部缝隙,或是洁净舒适的大床,主卧犹如宫殿般宽广,而且明亮。而为我流血的那一刻,我根本看不见,直到手电筒刺破黑夜。
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们虽然情投意合,却天生不配。头脑被酒精麻痹,那晕乎乎的一霎,我仿佛吻过她。真切的触感,新鲜的呼吸。我想过永远,或是不那么矫情的承诺。一切都被那一束手电强光击穿,我们的懦弱和妥协。
亲爱的,我说,记得我们在一起淋雨吗?
记得,之后我发烧了,很严重。她说。
操场上全是快速奔逃散开的孩子,而我们居高临下。我们坐在教学楼天台上,两条腿塔拉在楼边,随时有坠下的可能。甜美的完美。这种回忆值得我为人时,一世拥有。我们的共同爱好是逃学,以及在厕所偷窥。
如果掉下去,怎么办?她问。把手中的烟头抛得老高,成抛物线。
你会回到妈妈的怀抱,我说。回到母体。

我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那把水果刀,在手臂上完成了任务。
2003!!
一种奇妙的感觉遍布全身,像通电。在一瞬间,我被撕裂,一匹狼一跃而出。我看到她眼中的惊恐和兴奋。我梦想成真。
她颤抖着双手,要我吧,她说。就现在,如果你饿的话。这话正中下怀,我的却很饿。她的皮肤灼热,失去了应有的水分,难以下咽。这是我第一次吃人。
胃很酸,这种酸涩若即若离,没有过去,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像刚出生。我没有感情,过去和现在从来都没有。但我不愿意吃人,很痛苦,他们身上有很多欲望和情感,没有单纯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