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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有一次我问一个台湾朋友,零八年台湾选举的时候,她投的是谁的票。她说,马英九。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马英九长得比较帅。我跟她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投过票呢。她说,我理解,因为你是在中国。这样说其实是有点苛刻
有一次我问一个台湾朋友,零八年台湾选举的时候,她投的是谁的票。她说,马英九。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马英九长得比较帅。我跟她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投过票呢。她说,我理解,因为你是在中国。
这样说其实是有点苛刻的,因为让我好好回忆一下,我发现我曾经也是投过票的。至少现在我还能回想起两起来。
初二的时候,学校要选一些优秀团员到镇上去开表彰大会,规定每个班级选一个人出来。然后各个班级就开始行动。我们班是这样的:从学习最好的五个人当中选一个出来。这个前提无疑是正确的,因为我们没有反对,也没有异议。如果真的要说你为什么没有资格参选,那就只能怪你自己学习成绩不好了。我们小时候总是那么天真,不知道计较。
当时投票的程序是这样的:每个人把自己喜欢的人名字写在一张纸条上,自己的名字除外,因为这是不记名投票。然后把纸条折好,交给专门统计数据的同学,而他们也是被认为班上最公正的同学。你要问我为什么觉得他们是公正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会怀疑,如果你要怀疑,那只能说明你心地不良。老师已经把那五个同学的名字写在黑板上了,统计的同学只需要往每个名字后面写“正”字就行了。一个同学负责检查,他打开一张纸条来看,上面有谁的名字就告诉另外一个同学,另外一个同学就在黑板上画一下。最后谁的“正”字比较多,或者笔划比较多,那他就当选了。
这整个过程虽然不是最完美的,但是至少是比较公正的。第一,学习好是我们公认的最佳品质,这是我们的教育传统;第二,每个人都有投票权,显示了人人平等;第三,遵守了匿名原则,不会导致打击报复;第四,计数过程公开透明,没有暗箱操作。当然,我也得承认有一些瑕疵在里面,但是能做到这样,也属不易,况且我们也不算挑剔的人。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但是长大就不同了,长大以后我们都变得很愤青。
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但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们都是无比开心的,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们只有举手的权利,甚至连举手的权利都没有,而且举手的时候还都是在表示同意。举手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啊,谁不会呢,可是举手哪有投票好玩啊。
另外一次投票我就记得不大清楚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搞懂那到底是在干什么。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何乐趣可言,而我被迫做这件事情,也实属无奈。
应该是在高三吧,那时候刚满十八岁,所以我有权利去投票。那一次是选举市人大代表,有两个候选人,我们学校的校长和另外一个学校的一位老师。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选出来的。那天老师把我们叫出去,我们就搬着凳子到操场上坐着。那个学校也来了很多人,有老师也有学生,坐在操场另外一边。天气不错,很多低年级的学生也围在那里看热闹,主席台上坐着主持人,还有几个市里的领导,喇叭里放着广播,显得很嘈嘈。我想,我们学校是重点高中,他们学校是普通高中,结果毫无疑问是我们学校的校长了。
投票开始了,有人下来发给我们每人一张单子。我已经忘了单子上的具体内容了,请原谅我一生也只见过一次那玩意,我想大概都是一些选举条例吧,而我们只需要在下面的横线上写上自己校长的名字就行了。我觉得一点自主权都没有。我虽然不爱校,但是也不至于去写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啊,我刚刚才从广播中知道那个老师的名字。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写下了我们校长的大名。过了一会儿,有人下来收走了单子,交给了台上的体面人物,我们就搬着凳子回去了,太阳底下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有点无聊。
可是最后结果还是让我感到很奇怪。几天后,那个老师当选了,我们校长没有选上。我们学校是市里唯一的重点高中,财大气粗,每年高考都是战绩非凡,市教育界的骄傲,怎么会连一个人大代表都选不上呢?我实在是有点想不通,看来我那一票是白投了。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多着呢,像我这么简单的人怎么可能想得通这么复杂的问题呢。
在回忆这两个故事的时候,我想起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老爸在我们眼里一直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但是有时候他也会说出一些让人捧腹不已的话来。一天傍晚,老妈问:晚上想吃什么?老爸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老妈说:今天给你一点权利。老爸说:我说了你又不做,每天都要这样问一下,全是假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