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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天净沙·问鼎江湖红尘紫陌千里,落英残暮血衣。无泪无心何去?仗剑一生,殒化花海春泥。(一)今日的桃花开得如此娇艳,今日晚霞纯美的像醉在酒里的胭脂,今日我仰望天空一碧千里,桃花林里红雨纷纷。今日,我第一次

天净沙·问鼎江湖
红尘紫陌千里,
落英残暮血衣。
无泪无心何去?
仗剑一生,
殒化花海春泥。
(一)
今日的桃花开得如此娇艳,今日晚霞纯美的像醉在酒里的胭脂,今日我仰望天空一碧千里,桃花林里红雨纷纷。今日,我第一次为情而流泪,一如十年前的师父,当时,他说的话是:“桃花……千万别动情,否则,今时的我便是……明日的你。”桃花?我忘了,那是我十五年前的名字。
那时,我生活在一个叫桃花镇的地方,爹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货郎,记忆中的他,脸上挂着憨厚慈爱的微笑,手里摇着一个精致的拨浪鼓,带着我走街串巷,叫卖着丝线绢花。那时父亲便是我的整个世界,我在他的疼爱下,就是一枝无忧无虑的碧桃花,恣意开放在红尘之中,不知世上还有一个地方,叫江湖。
一个残霞如血的傍晚,爹爹带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几个烂醉的江湖人物拦住了我们,冷冷的剑压在爹爹的脖子上。至今我也记不起他们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拦住我们,也许,他们只是喝醉了。爹爹紧紧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向他们低声下气的求饶,但似乎激起他们更放肆的笑骂,大概在笑爹爹是个怕死鬼,最终爹爹沉重地跪倒尘埃,我明白爹爹不是怕死,他屈辱的一跪是为了我,为了我不失去唯一的亲人。这些人却意犹未尽,肮脏的口水猛地吐在爹爹的脸上。我胸膛内一股怒火终于爆发,抓起货郎担上的物什向这些人扔去,如果我当时知道后果的话,我会忍住的,就是我一时的愤怒,害死了爹爹,也走上了江湖不归路。
当刀剑呼啸着向我罩下时,懦弱的爹爹此时却猛窜起身,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拨浪鼓碎在地上,紧接着一声骨肉裂开的声音,他的血溅在我身上,我惊恐发觉眼中的一切变成了红色。爹爹他瞪大双眼,对我大声喊:“桃花,跑!快跑!别回头!”我跑开了,泪水在暮色苍茫中飞溅,身后,爹爹倒在一片滥施淫威的刀剑之下。我只是麻木地飞奔,泪渐渐不再流,并且,自那夜以后,我再也没有哭过。
从此,我手里握着一只沾血的破旧拨浪鼓,漠然地站在街角,望着来往的人们,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终于在一个黄昏,又是晚霞满天,我看见了那几个杀死爹爹的人。他们又在高楼豪饮,也许,早忘了前几日杀死的那个微不足道的货郎,更想不到不远处还有一双愤怒的眼睛在盯着他们。我的眼睛快喷出火来,牙咬得嘴唇滴血,爹爹临死前的一幕又在脑海重现,于是我迈步向那座高楼走去,此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孩子,拿这个去。”一把通体血红,阴气袭人的短剑递了过来,抬眼遇上一双深邃冷漠的眸子,他对我说,“去吧,做你想做的。”我没有说话,但伸出左手握住了那剑,周身顿时充满神秘的力量,我快步冲上楼去。接下来,我像着了魔一样,挥剑狂砍,看那些曾狞笑着逼爹爹下跪的人惊恐万状地倒在我的面前,血溅五步,我心里竟满是畅快淋漓,放声大笑,那笑,永远凝在我的嘴角,却不是喜悦,而是嘲弄,嘲弄那些被我手刃的仇人,嘲弄这荒唐的世道,也嘲弄着童心不再的自己。
那一晚,我竟血洗了酒楼,共砍杀了二十八人;
那一年,我只有十三岁。
那个送我剑的人,竟是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冷剑魔君,那剑,便是传说中的魔剑——血影剑,一把嗜血成性,不见血不归鞘的剑。他说只是想帮我,因为我有和他当年一样的眼神。但我已不能再回头,于是我跪下求他收我为徒,他问我为何如此,我说:“我不愿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我要用剑挑战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冷剑魔君遥望长天,叹道:孩子,你这是心魔啊……看来你也要如我一般坠入魔道了。也罢,怕是宿命吧,我收下你了。”是的,也许我本来就有成魔的天分,这样想着,我望夜空繁星残月,嘴角一个惨烈冷酷的微笑。
(二)
桃花何处去,春逝空离离。人剑合一日,冷血无情时。
从此,我有了一个诡谲冰冷的新名字,血衣。从此,我成了冷剑魔君的弟子,随他在深山练剑,师父惊讶于我的天分,他认为我就该是这血影剑的主人,只要苦练,待人剑合一之日,我便会天下无敌。十八岁,我剑成出师。决定杀人祭剑,第一个就是冷剑魔君,我的师父。
那日,我们像平时一样比试剑法。他不知道我已尽了全力,剑剑杀气十足。因为我知道,只有毫不留情血影剑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等师父明白过来,已太晚了,当剑刺进他的胸膛,他笑了,那样凄凉:“血衣,你无敌了,但是......你千万别动情,否则,今时的我......便是明日的你.......”他倒了下去,一滴水飞溅到我握剑的左手上,下雨了吗?但那日,风清日朗,万里无云。
我埋葬了师父,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了一枝枯萎的桃花,我才恍然记起自己也曾叫过桃花。我将花与师父葬在一起,在那片我们练剑的山谷,没有留墓碑,也没有标记,因为我知道他不需要,他身世如谜,缥缈于江湖,也许这样寂寂湮没于荒烟蔓草,才是他最好的归宿。我头也没回地离开那座山谷,一去千里,走上江湖路。
自此,披一袭血红的长袍,仗一把血影剑搅翻了整个江湖。我本不想滥杀无辜,只想用剑斩尽为恶的武林败类。但我手中的血影剑已昭告天下,我是邪派出身,所以江湖中人视我为魔,群起攻之。渐渐,我就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也不知哪些该杀,哪些不该杀,总之不断有人倒在血影剑下,然后更多的人来复仇,于是我的剑再次挥起来。十年江湖风雨路,我在无意识之中灭了众多武林世家,梦天峡一战,我杀了剑圣洛秋溟,从此成为天下第一。但我没有快乐,却越来越寂寞,依稀梦中出现一片灿烂的桃花,只是,太朦胧,太朦胧,朦胧得让我心痛。
深秋来临,我结庐栖身的山谷枫叶烂漫,也在此时,一个神情落寞的文弱少年来拜访我。他一见面就说:“我是来杀你的。”我笑,笑他的不自量力。他又问:“你信吗?”
我摇头,“你看上去武功平平,杀我无疑自寻死路。再说,你也没有剑。”他神色一变,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边衣袖,我发现那是空的,“我的手不在了,握不了剑了。但我不甘心,我要用剑挑战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帮帮我。”我心中一震,这是我曾经的话,于是当即决定收他为徒,因为,我本来也是左手用剑。
他的资质真的平平,虽然我尽心在教,但他的长进甚为缓慢,照此速度,他练成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