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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这个北方的机场虽然不是很大,但停机坪还是非常辽远开阔。远处呈起伏状的山野,已经披上绿装,显得生机怏然。登上飞机舷梯,凌聆一时觉得似乎有点像站在海岸上远眺大海的错觉。然而只是片刻,回头眺望,眼中便

(一)

这个北方的机场虽然不是很大,但停机坪还是非常辽远开阔。远处呈起伏状的山野,已经披上绿装,显得生机怏然。
登上飞机舷梯,凌聆一时觉得似乎有点像站在海岸上远眺大海的错觉。
然而只是片刻,回头眺望,眼中便开始湿润起来:此去山高水远,天涯海角自珍重。
重回厦城,她知道厦城的海风或许可以吹散她心底所有的忧伤,而厦城的阳光海浪或许也可以沉淀她生命中所有的伤痛。
在她五岁的时候,她遇见了十二岁的他,他是她的邻居大哥。
噢,是的,那时候,在家乡那烂漫的春天里,春风吹过之后,柳树儿抽出翠绿翠绿的芽条,田野里整片整片的,有紫色的紫芸英,还有金黄色的油菜花儿,满山开的如火焰燃烧的是迎春花。真的是美得有点要让人醉倒。
当然,凌聆不知道自己的梦是否开始于那个春天。只是她清楚地看清了自己梦里那个人的背影。以前常常梦到的,但那时一直不知道他是谁。昨夜儿看清了,他就是阿威。以前还从来都不很真切地知道的。
原来自己曾是那样在心灵最深处那个最隐蔽的地方喜欢过他。
但,他能算是男友吗?
在凌聆的生命旅程里,她所认知的可以说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阿威不曾是;现在跟她亲近的柳总,她自己心中有数,也不可能是。
柳总对她好,给过她不少关照,她很感激。
柳总已经大学毕业很多年,算是步入中年吧。他业务和管理上都很有一手,有条不紊的。但私下里在她面前,却常常会跟她说不少很缠绵的话。有时说真的,她还真差点就要瘫软下来的。那一次也是傍晚,刘总开车带她来到那个沙滩岸边,说了好多让人开心的玩笑话,让她暗地里以为柳总会不会有什么改变自己生活的想法。
但最后,柳总还是有他的分寸。他说尽管他对她存在着可能超出其他人对她的好感,但他也仍然会仅此而已,希望她能够理解。他说即便她只是和他在一起说说话,让他看着她,他也会感觉到极大的喜悦。
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她感觉得到。
噢,如果当年阿威能有柳总的这种直白坦率的思维中的哪怕一点点,并能象柳总那样当着她的面说出来,那么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扑到阿威那怀里的。
那时,她一直是一个心绪飘浮异梦朦胧的女孩,而阿威一直是自己在梦里的春风中醉了的时候的伙伴。
当然,他最终也还只是邻居大哥。
直到昨夜梦中醒来后,回想起自己成长中他的陪伴,他的关注,他的守护,才突然知道,他曾经是那样静静地等待和关爱过她。然后一夜醒来,她的心是那样的紧紧地痛。
真的,今生今世,她已经无法与他重逢。
当然,不是他搬家了,不是。他是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
五岁的时候,邻居的男孩女孩一起集聚起来玩“打仗”,摘了院子里的果树上的花球开战。凌聆一直是堂哥堂姐的小帮手;而对方一家子的兄弟姐妹们另成一组,然后,交战中敌方以她为目标,花球把她给轧哭了,因为实在是很疼痛的。
然后她的哭让对方觉得他们胜利了,堂哥堂姐很生气,说她是拖油瓶。
只有阿威,对方的他,急急地翻过围墙,来给她抹眼泪。
八岁的时候,他十五岁。
他们家的姐妹们哄凌聆跳少儿舞蹈。小女孩并不懂得太多的羞涩,在大家面前翩翩起舞。他那时总是那样远远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只是从他的眼里,凌聆看到了欣喜。
十七岁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四岁,是个很帅的小伙子。
他说:“噢,小故娘家一下子就长成个大姑娘了,在学校里有谈恋爱吗?没关系的,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然后,她狡猾地告诉他说,她喜欢上班主任老师了。
那时,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心底里有点隐隐约约的渴望。但她却没能从他的眼神里寻找到什么。也许那时候的她,不善于观察他的心灵的投影。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里,凌聆每天每天吃过晚饭后都会往他家里跑。十七、八岁的姑娘找二十四、五岁的大男儿,每次在他的房间里,他都会陪着她聊上二、三个小时的。
那时候他已经在上班了,每天每天,他一下班就往家里赶。那时,她确实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她。
但至今凌聆还记得,他很是喜欢听她说话的,他也喜欢跟她说话。他虽有一米八的个儿,但腼腆内向。白白净净的脸,笑起来时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直至昨天之前,凌聆似乎从没想过自己是否是喜欢上了他。只是昨夜醒来后,所有有关他的片段,都如同过电影般地在脑海里回放。
记得有一次她的姐姐见凌聆三天两头往阿威的房间跑,笑着逗凌聆说:“大姑娘家这么勤着往小伙子房里钻,是不是喜欢上我们家阿威了。”可惜谁都没往心里去,那话儿被风刮跑了。

(二)

这次回老家之前,那天傍晚快下班,柳总给她挂来电话,希望晚上她能陪着一起接待客人。是公司业务需要联络的比较重要的客人。
柳总本来是不怎么喝酒的,但那天晚上他却为场面上的氛围能溶洽,竟也豁出去喝得脸色都有点青了。他悄悄跟凌聆说他额头都麻麻的了,叫她喝不下时也不要硬喝。但那些个客人却偏偏瞎起哄,互相灌得最后个个都东倒西歪的。
回公司时柳总向酒店要求请人帮忙代驾。司机慢慢开着车,柳总坐在后排驾驶座位后面,仍然稳稳的,他说其实他还是可以自己驾驶的,只是因为不能酒驾。看他那情形,似乎还真有那能耐。
在车上,柳总直视前方,神色凄然中带有点安祥。他也不顾前排还有代驾的司机,自顾自地对凌聆说,在他内心的瞑瞑中,感觉凌聆就是上苍恩赐让他认识的,他要十二万分地珍惜她。还说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一定会为她而竭尽他的所能,时时守望着护卫着她的。
他说每次看到她,便感觉像天边飘来一抹轻轻的云。近近地望着她,又如一弯明月在轻轻地晃,心中总是立时对她充满无数的渴望,渴望穿越翱翔在她心灵的旷野上,探访寻找她心灵的美丽宝藏。还有,她的蒙蒙的光芒,是那样地唤醒了他无数的梦幻。
柳总的这些有如一个初入情感沼泽地的少不更事少年的内心独白,其实已经让凌聆的哪一根神经线受到了深深的触动,要不然她就不可能和他走得这么近。
柳总还说他是不轻易做梦的,而即使做梦了,也是从不把身边的人带进去。不过,前天晚上,凌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