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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楼梯上。安妮塔从我身边走过,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叹了口气,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尝的够多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她跟其他仆人不一样,不会只叫我“小姐”,不会对我恭恭敬敬的鞠躬,但
我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楼梯上。
安妮塔从我身边走过,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叹了口气,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我尝的够多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她跟其他仆人不一样,不会只叫我“小姐”,不会对我恭恭敬敬的鞠躬,但是却像害怕瘟疫那样回避着我。可现在……
算了,我也习惯寂寞了。我扭头看着窗外,绿绿的一片草地,闪耀着金色的阳光,真美。我想起我还没有病得那么重的时候,光着脚在那片柔绿的草上起舞,是那么的惬意……



一.
我生下来就身体虚弱,母亲也因为生我而死去。是的,那位我只是在父亲房间里的画像上见过的金发妇人,梅斯公爵夫人,那位父亲最爱的女人,是因为我而死的。于是,父亲憎恨我。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很痛苦,像谁在他的心窝上刺了一刀似的,一年也不会刚跟我说几句话。
十岁以前,我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父亲说我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仆人们都怕我,他们一定怕被我传染了。我一天到晚就只躺在床上。我的床很大,有很多洋娃娃跟我分享我的床,晚上我觉得冷的时候,我就紧紧地抱着它们,虽然那并不能使我暖和一点。
在每一年的同一天,父亲会把一个新的娃娃丢给我,然后又头也不回的走回去他的房间,“啪”的把门关上,我知道,他又会对着母亲的画像呆坐一个下午了。虽然没有人跟我说过,但是,我明白,那天是我的生日。
满十岁的那天,我的了一个很不寻常的娃娃。
当父亲打开门的时候,我正苦恼新的娃娃该放在哪里,因为我的床已经有点拥挤了。但是,父亲却推进来一个小女孩,看样子比我大一两年,浅褐色的卷发松松的披在细瘦的肩上,两只手的手指绞扭在一起,眼睛却一点也没有顾忌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这是安妮塔,从今天开始,她会陪你的。”父亲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诺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我跟安妮塔了。我很不习惯,这一向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还是觉得太拥挤了。
我宁愿要另一个娃娃。因为他不会在我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还站在我最喜欢站的落地窗边看外面的风景。而现在,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就在做着这些事情。
最后,她走到我的面前,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我叫安妮塔。”
“我知道。刚才我爸爸说了。”我没看她。
“你呢?”
“弗兰樱月。”
我们俩都没有再说话。她觉得无聊,就拿起离她最近的那个娃娃。
“放下!”我突然叫起来。
“给我娃娃。”她说,同时把手里的娃娃抱得紧紧的。
“那是我的!”我几乎是在尖叫。
“可是你有那么多。”她也毫不示弱,站起来,依然紧紧的抱着我的娃娃。
“这是我的娃娃!这是我的房间!”我终于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
乔进来了,她是我的的保姆,她一声不吭,夺过安妮塔手里的娃娃,扔到我床上,把安妮塔拖了出去,“砰”地关上了门。看来我刚才叫的够大声的。
我想我不能容忍安妮塔。
我的娃娃,我的房间,都是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然而,她却依然每天都进来跟我呆上几个小时,有时候给我读一段童话,有时候自己看书,有时候什么也不做。
我还是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我想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我的落地窗外的景色变了。每天黄昏的时候,外面的草地上会传来安妮塔的笑声。她在那里边跳边转着圈子,笑着叫着,我觉得她简直跟布鲁斯一样傻。
布鲁斯是那条老爱绕着她转圈子的黑色小猎狗,我也是听到安妮塔喊它的名字才知道它叫布鲁斯的。
渐渐地,黄昏的时候在落地窗前看她和它嬉戏已经成了我一天的重要节目了。我觉得她没有那么讨厌了,有时候,我竟然会对她微笑,真搞不懂。
有一天,安妮塔正在给我读着《谁杀了知更鸟》,突然,她停了下来,对我说:“弗兰西斯,你就不想到外面去玩吗?”
“不。”我真的没有想过。
“你老是躺在床上会生病的!”她走过来要拉我的手。
我抱紧一个娃娃,往里缩了缩,对她说:“可是我是在生病啊!爸爸说的!”
“你一定要得去外面走走!”她不由分说,把我从床上拉起来,一直拉着我向外面走去,我挣扎不了,很惊讶她的力气这么大。更惊讶的是,我竟然没有尖声叫喊着让她放开我,而是乖乖的给她来着。
自出生以来,我第一次踩在那我每天张望的碧绿的草坪上。下午的阳光虽然让我有点头晕,但我仍然很高兴的看到光线像一串一串的珍珠,透过浓密的树叶再洒下来的样子。
“布鲁斯!”安妮塔喊着,“快过来!”
黑色的小猎狗摇着尾巴,高高兴兴的蹦了过来,在我们周围转着圈小跑着,对,使我们!
我突然听见一串清脆的声音,从我的胸腔迸发出来,让我吃了一惊。竟是一串笑声,十年来,我从没像现在那样笑过。
“咯咯咯……”我笑着,布鲁斯跳起来想舔我的手,我也想跳上一跳,可是脚一软就坐倒在草地上,然后安妮塔也笑了。她看着我在阳光下像金子般闪耀的头发,对我说:“弗兰樱月,你真像个天使!”
我想她微笑着。
“啊!!”乔在门口发出一阵可以说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小姐,”她大喊着,“你怎么可以到外面来!!”
我和安妮塔都被带到了父亲的房间。
父亲阴沉的脸,目光不时的扫过我们两个。
安妮塔低着头,扭绞着自己的手指。我一声不吭,倔强地昂着头,两只手紧紧地握着。
过了很久,安妮塔终于忍不住了,她低声说:“我只是想让小姐活动一下……”
“我没让你说话。”父亲打断了她,眼睛却盯着我。
“是我自己要出去的。”我依然昂着头。
“这样病情会加重的,你知道吗?”父亲的脸色更阴沉了。
“我没病!”我的声音尖了起来,“我知道我没有!”
“运动对身体有益,老爷。”安妮塔也说。
我涨红了脸,瞪着父亲。只看见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他挥了挥手,让我们离开了。
从那天起,我获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