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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似乎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每次面对白纸黑笔,总有这番感受。忽然想起正月初的一件小事,平淡无奇,主人翁是只小黄狗。正月初春,我是在娘家过日子。那天清晨去了一趟官朗乾市场,老天象是为我特意安排好了,一
似乎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每次面对白纸黑笔,总有这番感受。忽然想起正月初的一件小事,平淡无奇,主人翁是只小黄狗。
正月初春,我是在娘家过日子。那天清晨去了一趟官朗乾市场,老天象是为我特意安排好了,一个拐弯就遇见一个山里妇女提着一只竹篓,竹篓里蹲着两只可爱的黄毛兔。而我正是帮老爸买兔子来着,也正是要买两只,当然是要土生土长的而不是养兔场出身的。
买了兔子,就忙于找屠宰场。还好,就在公共厕所的门旁。屠夫是一个看厕所的干瘦老头,衣着邋遢,一顶宽沿帽低低地压在眉头,象是怕人家认出他来。这模样直让我想起《悲惨世界》里的黑心人德纳第。这方寸之地倒是被他利用得红红火火,而看厕所只当作副业。
他的老婆子在一边大刀阔斧地又剁又砍,他却躲在一边慢条斯理地拔着鸭毛。他瞟了一眼我的麻袋子,刚好有只兔子从破洞口探出脑袋来,“这是烂货哟。”他嘀咕了一声,顺势瞧了一眼自已木栅栏里的兔子。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喂!暂时不要了,剩下的几只还没卖光哩。”收起手机,放进裤袋,他又瞧了一眼木栅栏里的鸡鸭兔子。
煤炭炉的火烧得正旺,锅里的水沸腾不止。一条不知从哪里来的小黄狗在这里寻寻觅觅。我怕它叼走我的兔子,就极力赶它离开。可它就是不听话,去了又来去了又来,情急之下小儿的乳名竟然脱口而出:“聪聪,快走开,听话!”我被自己的荒唐吓了一跳,却又暗自好笑:小狗与小孩子之间确实存在着某些共性。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小黄狗挺通情达理的,它只是东舔一下鸡血西舔一下鸭血,象是帮人家搞一下卫生,而从来不干偷鸡摸兔的勾当。舔完了禽血,就拖过我那个装过兔子的破麻袋,心安理得地躺在上面眯着眼作小憩状。此次的岁末年初是五十年不遇的大寒天,太阳也变得寒酸,躲在密云后面千呼万唤不出来,天寒地冻哟小狗也怕冷。可是每当有人提着家禽进出往来的时候,它总得起来寻寻觅觅东张西望,指望有新的血液可以充饥。但是狂风无情,总是趁机把它的“床塌”刮得漫天飞舞。害得它来回奔波顾此失彼,忙碌得晕头转向。一边想抓住时机抢食物,一边又得到处追逐着麻袋子,好不容易追到了,就拖回原地稳稳当当地压在身子底下,心想这回跑不了。然而,不远处那一堆堆禽血所带来的新鲜诱惑是何等巨大,总让它身不由己地离开那温馨的“床塌”……
就这样地在抢食物与追麻袋子的游戏进行了好几个回合之后,小黄狗终于累倒了,于是乎再也不理睬屠宰场那边的任何动静,死心踏地守着破麻袋子打算美美地睡上一顿安稳觉。不料远处出现了一个“江湖黑老大”——一条大黑狗,此君威武雄壮气宇轩昂。小黄狗一见钟情一跃而起,扔掉了倦意,丢下了“床塌”,任凭狂风刮到天涯海角。它却一往情深地跟随着追逐着,无论东西或南北。但那“黑老大”自私又冷漠,猎到的食物从不分给小黄狗,可它从不在意;百般的殷勤万种的风情也换不来大黑狗一丝一毫爱的回应,可它不绝望也不伤心。只是执着地跟随着,一厢情愿地崩崩跳跳着、其乐无穷着……
我的目光追随着小黄狗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中——
“小姐,屠宰费十、十元。”老婆子的声音把我唤回到现实的兔子身上。只见她提着两个超薄的红色塑料袋,里面是切成块的兔子肉,她的声音很低,一脸的老实巴交。
“二、二十元!”“德纳第”急得唾沫四溅,并且狠狠地剜了老婆子一眼。
“别的地方宰一只才四元钱。”我说。
“现在什么都涨价了,并、并且你这兔子小,拔起毛来特费劲。下次你到我这里来买兔子,屠宰费定给你优惠。”
我提着红袋子,走在马路上,路上车水马龙,路人行色匆匆。春风夹着细雨飘飘潇潇,这是春天的思绪。我的思绪如雨,雨中走来一条快乐的小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