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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世界上有个地方叫城市。在人这一生中,会去很多的城市,遇到很多的人。同时,他也被很多人遇见。可是在大多数的时候,彼此都是路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却注定一辈子陌路。每一天,都要和这样的遗憾擦肩而过,在红
这世界上有个地方叫城市。
在人这一生中,会去很多的城市,遇到很多的人。同时,他也被很多人遇见。可是在大多数的时候,彼此都是路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却注定一辈子陌路。每一天,都要和这样的遗憾擦肩而过,在红绿灯闪烁的十字路口,在钢筋混凝土森林的最深处,在欢乐人潮最寂寞的地方......
这就是城市。
从公元前三千年埃及的原始时代走过来,它的强大和陌生,它的隔阂和碰撞,无序还有激情和梦想的诞生、葬送......
在某个时间的某个城市,我遇见了她。像《泰坦尼克号》里杰克临终的告白一样(赢得那张船票,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遇见她,是我在这里最好最好的事情。这是个开头,一个在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开始的开始。没有前言,一切就那么突兀的开始了,就像我们那么突兀的分离。
然后三年过去了,黄昏来临,她侧着脸、低着头离开,黄昏的光折射出46度的忧伤,我至少知道这一切是怎么结尾的。因为我看见了结尾。尽管现在还没有毕业,我却可以想象出那时的场景,我知道我想的不会错的。因为我终于对自己、对她、对现实,都更加诚实了。
想起65公里外的她,那感觉依然仿佛在昨天,好像昨天晚上的暧昧,好像昨天她在我的自行车的后座,将双腿抻得笔直,随着自行车咿呀咿呀的声音,将无边的夜色切割。她的甜甜的低音柔软的好像她烫的蓬松的头发,在四月清冷的风里,随着夜风飘散。那个晚上到处都是她的声音,可是我却听不到什么声音。
呢喃,细语,然后梦醒了,天亮了。
我和她的之间就这样凝固,坚硬但是脆弱,如同冬天里的一块玻璃。随着她离开的火车的汽笛声,那些日子轰然崩溃。现在,我要捡起这些碎片,任它切割我的回忆,这样我才能找到那些不一定快乐不一定悲伤却一定值得怀念的点滴。

1.唯一一次送她————那个城市的火车站
每个城市都有一个火车站。
火车站,当你到某一个城市的时候,你首先要到的地方。当你离开某个城市的时候,你最后告别的地方。这就是火车站,有多少故事在这里开始,就有多少故事在这里结束。
这是一个城市对你,唯一的告白。
这时候她已经回到家乡,她和我的直线距离是65公里。她的心跳声像那个晚上一样紧紧贴着我的心,隔着薄薄的暧昧,我能感觉到她的温暖和柔弱。那是真的甜丝丝又苦涩涩的质感,好像一个小孩含着一块酸溜溜的糖,吞不下、吐不出的尴尬,这么近,那么远的幸福。
而现在我的论文只有2800字,我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做完的事情,可是她却离开,也许离开是唯一的告白。她带着我未完成的论文的尴尬,坐上那列总是晚点的火车,在中午46度太阳的照射下离开,她的背影华丽的如同王家卫电影里的某个伤感的结局,这一切沉默的却如同渐渐变暗的黄昏。
火车站从公交车的站台上开始,她的衣服和太阳的颜色一样,还有那天的剧情,她的话语,以及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太阳一样的遥远和刺目。像所有爱情故事里老套的剧情一样,她不要我送,但我执意要去。然后公交车进站,她无奈地默许。在她上车的那个瞬间,我忽然发现她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霾。一些不安在我的心里蔓延。
在那辆交车上,一直到她转身离开,我们的话加起来不到100字。也许在失去的时候,语言拯救不了什么。尴尬的沉默随着我心底的不安,从我的心底,蔓延到她不知道听什么好的播放器上,那是她前天买的、米老鼠头像的MP3,可是那种可爱的表情她再也做不出。我想找一些话题,却什么也想不出来,索性任那沉默在我们之间慢慢的割。其实那是一种温柔的沉默,我看见她空洞的目光,那是闪着光的,漆黑的黑珍珠,伴着可爱的米奇,笑着流泪的米奇。她的播放器里会放着什么音乐呢,那会是我们的片尾曲吗?那是我们的失语的黄昏,那也是我的爱情(是爱情吗,或者暧昧)的黄昏。
黄昏,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忽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暗示,这种微妙的尴尬却因为我们的无言而变得残忍。沉默在一刀一刀的割,像《耶稣受难记》里真实的残酷。我终于亲手将自己的一切葬送。我就这样合上了自己的剧本。
所以,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没有台词。她只是浅浅的笑着,像所有时候的微笑一样。她的脸色那么苍白,像所有时候的苍白一样。以前觉得她笑得那么温柔,可是在那种情境中,那种温柔荡漾到嘴角,竟成了一种残忍。
然后,列车员为我们的尴尬补上最后一刀。
然后,她转身走入茫茫的人海。
她再次回过头来招手,并且微笑。我小心地看着,看着自己在大学快结束时爱情的黄昏。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却因为我重重的心事,而连接向了无数的结局。或者没有结局,她只是转身,离开,消失在茫茫的人海。就像开始的时候一样,她也是穿过了茫茫的人海,来到这里。也许她不是因为我而来的,但是我却遇见了她。
其实那天不是黄昏,那是正午,真正的正午。然而,我和她之间(是爱情吗)却走到了黄昏,那也是大学的黄昏。在那样的苍凉和结束中,我们在候车厅里正午的阳光下煎熬,像是刚弹完了一曲激烈乐曲的、还冒着白烟的钢琴丝。
那是将近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如果一切在那时候结束,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日志。如果一切在那里结束,那将是一个现实版的《花样年华》,那将是一个中国版的《廊桥遗梦》。可那又什么都不是,因为那只是一个离开,一次小小的、暧昧的离开。那样的故事,在那个城市的火车站,发生了无数次,并且发生还在着。
但对我而言,却是那样难忘:因为那太害怕失败,而轻易放弃的爱情;因为那太害怕结局,而轻易合上的剧本。
这是那个城市的火车站,之前走出来了无数次,之后走进去无数次,却好像从来没有去过。直到那天,因为她,忽然发现原来我也到过这里。
火车站巨大的钟开始报时,忍不住听见了手表走针的滴答声,就像穿透石头的水点,一下,一下,又一下,想她的心思终于再次贯穿了我的回忆。于是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腕,眼睛看到的却是她手腕上的表,她常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纤细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以及长长的撩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