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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二00二年郑同生五十岁,在B市生活了二十九年,二十一岁在这座城市落脚,二十六岁成家,二十七岁有个女儿叫瑞杰,现年二十三岁,在本市一家医院当护士,今年八月二十八日是瑞杰的婚日。瑞杰的对象叫胡图生,今年三
二00二年郑同生五十岁,在B市生活了二十九年,二十一岁在这座城市落脚,二十六岁成家,二十七岁有个女儿叫瑞杰,现年二十三岁,在本市一家医院当护士,今年八月二十八日是瑞杰的婚日。
瑞杰的对象叫胡图生,今年三十岁,比瑞杰大了七岁,在一家中外合资公司任总经理助理。开始时由于年龄问题郑同生老两口不太同意,后来看瑞杰死活愿意,俩人处得也好,胡图生收入颇丰,二老也就不再坚持。
结婚这天很是热闹,这么多年郑同生老两口竞往外随礼了,就这么一个女儿,办得红火些也在理。在耀眼的灯光下,一家四口站在婚礼台上,在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是一片啧啧的议论声: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姑爷子和老郑长得多象,哎,新郎的家人怎么没见着?听说爹妈早都没了。
在这之前,郑同生曾问起过胡图生的家庭情况,他说父母双双早亡,是姥姥把他养大,不幸姥姥也在两年前去逝了,所以现在只身在外打拚。胡图生很会来事儿,在单位把领导玩得对他非常信任,眼下又把郑同生老两口当做亲生父母对待,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想,搞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对像,又有这样一个称心如意的家庭,这辈子也算值了。
婚后不到一年,瑞杰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儿,可那脑袋怪怪的形状简直让他们不敢多看一眼,只下生几个小时便夭折了。他们问医生,医生说是畸形胎无脑儿。医生又向他们询问在怀孕时吃过什么药物或有没有遗传性疾病,他们说都没有。郑同生老两口得知些事也感到非常惋惜。瑞杰为此事精神上也受到不小的打击,痿迷了好一阵子。
这种打击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了。
又过了一年,瑞杰的第二个孩子面临降生,这次他们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之前曾做过两次B超,医生说没问题,一切正常。一家四口高兴得不得了,早早地把小孩儿用的所有东西都备下了。就等着享受天伦之乐。
一个月后,瑞杰又住进了她上班的这家医院,两天后顺利产下一个六斤九两的女婴。郑同生老两口追着大夫问:“小孩儿有问题吗?”大夫肯定地说:“没问题。”这回他们把心放进肚里,乐得合不拢嘴。
三天后,胡图生借用老总的小车把瑞杰和孩子接回了家。
孩子是郑同生给起的名,叫婉莹。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乐得老两口整天合不拢嘴,把瑞杰侍候得天衣无缝,胡图生根本插不上手,岳父岳母不但把瑞杰侍候得井井有条,他的衣食住行也照顾得非常周到。郑同生对他说:“小胡哇,你就安心上你的班,家里你就放心吧。”胡图生想,瑞杰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那有啥不放心的。让胡图生时时感到娶这样一个家庭的姑娘为妻简直是太幸运了。只是相比之下自已的身世让他时时暗然神伤。
胡图生真是胡涂了三十年,他自幼就不知道亲生爹娘长得什么样,他是姥姥用牛奶加稀饭把他喂大的。从他懂事起就只听别人家的孩子亲切地喊爸爸妈妈,他曾为此多少次暗自掉泪。他不只一次问姥姥,我的爸爸、妈妈呢?而姥姥每次都是含乎其词,问激了,姥姥就说:“你妈生下你就死了,你爹比你妈死得还早!”从这句话里他才懵懵懂懂地知道,他原来是个遗腹子。小时候有个女人经常来家看姥姥,姥姥让他叫姨。这个姨不知怎么总是看他不顺眼,他对这个姨也没什么好印象。姨经常不是好眼睛看他,对他说:“去找你那个死爹呀!”他不知道这个姨为什么会对他这样,但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好象爹没死。
姥姥是个地道的农家妇女,生活得非常艰辛,不怎么管图生的学习,可图生非常有心劲,没爹没妈的孩子,往往受到同学的岐视,他把这当成了学习的动力,一直到考上大学在班级里都是名列前矛。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姥姥是又高兴又犯愁,高额的学费令祖孙俩一筹莫展。最后,还是姥姥去总是看他不顺眼的那个姨家借来钱才把他送进了学校。在学校他勤工俭学,多次拿到奖学金。姥姥夏天种地,冬天拾破烂,终于让他完成了四年的学业,而姥姥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胡图生毕业后先是分到A市,后调入B市,也就是他和瑞杰现在居住的这座城市。毕业五年,他不但还清了姥姥为他欠下的所有债务,还负了很高的“利息”,那个姨换了另一种眼神冲他说:“没看出来呀,还真出息了。”一年前,他正准备把姥姥接到B市同他一起生活,让姥姥过上城里人幸福的日子,安度晚年。不幸的是,姥姥却在她那居住了几十年的破土屋里一病不起,他花掉了所有积蓄,没能挽回姥姥的命,他扒在姥姥的坟头哭得死去活来,姥姥终究没能告诉他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送走了姥姥他一度消沉,毕竟姥姥是他唯一的亲人,后来知道那个姨也是姥姥的亲女儿,但她扒开两眼看不上他,他不怨恨她,他怨恨的是自已的亲生父母,为什么死得那么早,为什么不给他留下只言片语,让他总这样糊里糊涂地活着。他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工作,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终于在一年以后,也就是在认识瑞杰前两个月,被破格提拔为总经理助理,月薪七、八千元。

瑞杰在家休了半年,与孩子形影不离,看着小婉莹吃了睡,睡了吃,尽情享受做母亲的快乐。胡图生有时也过来逗孩子,点一下孩子的额头或鼻尖,俩人露出会心的笑。
一天,瑞杰在给婉莹喂奶时发现,孩子的嘴向一侧用力咧去,四肢抽搐抖动,头向后仰,瑞杰吓得大声喊叫:“妈!爸!快过来!”郑同生两口子急忙跑过来,看见孩子两眼上翻,眼球全变成了白色,口角流出白沫,也惊出一身冷汗。郑同生大喊一声:“快!上医院!”起身跑出门去寻车。
瑞杰和母亲立即把小婉莹用小被包好,匆匆登上郑同生打来的出租车赶往医院。
经检查是小儿癫痫症,用药后很快得到缓解。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飘浮在他们内心的一块阴云却难以抚去。“这到底是怎么了,大人好好的,第一个孩子那样,第二个孩子变成这样。”他们和医生探讨原因,为什么这么大点小孩就得这病。医生说,鉴于两次怀孕两个小孩儿都有问题,很可能是遗传基因出现了问题。在找不出其它原因的情况下,询问他们是不是近亲结缘,这更让一家四口哭笑不得。郑同生详细地向医生说明自已的简历,哪年只身一人来到这座城市,老伴也不是从家带来的,是在当地搞的。周围除了身边的一个女儿没有任何直系亲属。胡图生也说自已是只身一人落户这座城市,身边没有任何亲人和嫡系。医生建议患者的父母做一下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