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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天气真美,阳光柔和,窗户里飘来的风暖意袭人,初夏并不酷热。我舒展着身爽快地吐故纳新,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当我习惯地拉开抽屉的同时发现一张字迹十分熟悉而清秀的信,工整地放在我的工作手册上由此感到激动。
这天气真美,阳光柔和,窗户里飘来的风暖意袭人,初夏并不酷热。我舒展着身爽快地吐故纳新,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当我习惯地拉开抽屉的同时发现一张字迹十分熟悉而清秀的信,工整地放在我的工作手册上由此感到激动。我坦然地笑了,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的你我,何须投石问路?心里虽然是这样想,迫切了解信中内容的心情,无不给我一个强烈的刺激。
上班铃响了,同事们由远至近的脚步碾碎了我暂时的欲念,只好当着来者的面漫不经心地把信揉成一团,塞进不自在的口袋,若无其事地与同仁们点头问安,铺开报纸,盛满早茶,悠悠无事地点上一支烟,等待着,寻找着一个适当的机会…….
还是那封信,不断地骚扰着我的思情。
认识菌已经有八九年的历史,那时她还是个拖着长辫子的女孩。
少男少女过多的接触,免不了闲语碎言,甚至编织出许许多多带有瑰丽色彩的传说,舆论硬把我和她说成是一对情笃意长的恋人。
我喜欢在长满青草的河边散步,也喜欢在悬崖峭壁的岩石上攀登,心极快活的时候一遍一遍地望着广袤的天空朗诵着自作的小诗,正处于成熟与幼稚之间的菌,肆无忌惮地挑剔,指责我的发音不准,普通话标准太低,这种无休止的挑剔、指责反而使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近,几乎亲密无间。
有一个夏日的傍晚,我们冒着淅淅沥沥的雨,尽情地在一片矮小的灌木丛中游戏、追逐。我们笑,笑得直不起腰,我们乐,乐得忘记了自我。总之好开心、好开心。
我们说:永远就这样年轻,永远就这样开心!
实在是累了腰酸得发胀,脚底磨起了水泡,火辣辣的生痛,我们就坐在湿漉漉的石头上小憩。
风透过树杈的空间不断地吹。菌说:“有点凉意。”
雨撒在树枝上,积沉的水珠不断地滴,菌说:“衣服全湿了。”
是的,浸湿的衣裙把菌的玉体透得清清楚楚,胸前两粒扣儿大的黑点,随着菌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我不敢正视。
天色昏暗下来,乌云像个特大的锅盖扣在我们的头上,菌的双手相交地抱着透湿的玉体。女人什么时候最需要男人,应该是在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是男子汉,就应该在女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的个性、风度和气质,我应该爱护菌,怎忍心让她缩成一团在风雨中淋得透湿。一种自私、一种复杂、一种大胆的念头使我失去自控,突然张开粗壮的双臂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任凭风吹雨打,树摇草动。因为,这个世界、这个天地是属于我们的。我可对天发誓,别无他意。只是用男性体内散发出的热量去调剂异性之间的温差。
菌忽闪着热情、天真而又好奇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我,我被这种从未见过的神色陶醉。我发现自己是一个真正男子汉,有旺盛的火气,有野性的狂热。当我两片薄唇贴近菌的一瞬间;她用颤抖的手推开了我毫无准备的身躯,她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失去了温情,失去了女人特有的姿态,菌的嘴里嘣出愤怒的喊叫:“你卑鄙、你无耻。”
卑鄙、无耻,是你菌说的吗?我善良的心遭到极大的侮辱,太阳穴的两侧动脉突出肥粗的蚯蚓状,仿佛听见了血液循环的声音,风啊,雨啊!请你洗刷我心灵的痛苦,用最虔诚的礼教感化受挫的爱心,我极度悲切地望了菌瞪得溜圆的眼睛一眼,带着全身的泥雨飞快地离开了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菌。
风雨淹没了我疾跑的脚步;树丛遮掩了她恐吓的视线。身后我隐隐绰绰地听见她在呼唤我的名字,也许是醒悟的呼唤。如今记忆犹新。
我终于找到了打开纸团看信的机会。菌告诉我:“她要走了,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菌如实说:“再也不来了,约我黄昏后一次见面。”
一场误会,终生难忘的误会,竟成了我和她永久的遗憾。第二天扬扬沸沸的传说,使我如坐针毡,由于我不慎重的举措铸成大错,在我跑步离开菌后,一只看山的色狼奸污了菌。
那层刷洗不清的阴影,无法使菌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从此她足不出户,埋头自修,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北医大。
相约的时间快到了,我心里十分搪塞,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我不曾流泪,流泪是女孩的常事,然而,两行热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滴,这副混模样,怎能见菌,见了她说些什么,相对无言吗?她是否恨我,(其实恨也是爱的一种表现)埋怨我没有保护她,捍卫女性的尊严。难道都是我的错,就算我的错,错在哪里。从远古时代到现代社会,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爱情,男女之间就存在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渴求与需要的平衡。那些歌颂爱情的诗,那些动人的爱情故事,那些悲伤的爱情剧本,都是从现实生活中提炼出来的作品。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就不会造就英国的莎土比亚、俄国的普希金、中国的曹禺……
我矛盾得很,究竟该怎么办?
菌在京就读期间,遇上了高大英俊的苏丹。苏丹比我年轻,长得也比我帅,这是菌告诉我的,我毫无醋意,暗暗祝福他们能幸福美满,求得菌的谅解,千万别恨我的过去。
事情往往不尽人意,菌与苏丹结婚的当天,不愉快的事发生了,菌不是处女我是知道的。在苏丹的眼里,女人不能把守最后的防线,就不是正经的女人,好荒唐的逻辑。菌是很有修养的女性,既然丈夫不能原谅她,捆绑起来也是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他们心平气和地分手了。
又一次无情的打击使菌的性格变得古怪,对男人都怀有一种敌意,我是否包括在内?她不愿再留在京城,申请回到她憎恨过的故乡,我们又生活在一块土地上,见面的机会也自然多了,菌珍重我的妻子,也羡慕我有了个家。我心里知道,虽然我们之间发生过误会,产生过错觉,她一直是爱我的,她一定后悔过,如果那天她接受了我,命运决不是今天的她如今的我。
我不能与菌菌见面。妻子出差多时,我受不了男人那份孤独的寂寞和那份渴望的惆怅,更受不了男女间单独的幽会,我害怕八年前的事情再度发生。因为,我的心里一直保留了菌的位置,永远改变不了的位置。我下定了决心,含泪离开了相约的黄昏。
你恨我吧?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