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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他是我儿子小伙子站在齐腰深的水中锯那坏了的水管,头上热的冒汗,两腿冷的打颤,崔大娘看着心痛的说,身体容易招祸呢。她拧身回去,把老头子平常爱喝的那2两装北京二锅头摸了一瓶,揣到怀里拿来了。居民小区已经停
他是我儿子
小伙子站在齐腰深的水中锯那坏了的水管,头上热的冒汗,两腿冷的打颤,崔大娘看着心痛的说,身体容易招祸呢。她拧身回去,把老头子平常爱喝的那2两装北京二锅头摸了一瓶,揣到怀里拿来了。
居民小区已经停水两天了,人们都急着跑来看究竟。有人见状就说,小伙子真争呢,挣两钱不容易。可又有人不悦意,说,他们是干啥吃的,这么多人两天断水,不是给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抹黑嘛。
崔大娘挤进人群说,都甭说了,他是我儿子。她把酒递给小伙,说,快喝上几口,御寒怯风哩。
咔的一声,管子断了,小伙拧过身来对大家笑了笑说,这下就快了,然后接过酒壶,吱儿吱儿的抿了几口,眨巴着嘴对大娘说,阿姨,谢谢您……

小事
他和老板开车从南郊回来,行至29路市交车停车点,老板把车一停,说:“你坐班车回去,我还要去西郊。”老板顺手摸了一张20元给他。
第二天早上他还钱给老板,老板莫名其妙,问:“啥钱嘛?”他淡淡的一笑,说:“你昨天给的嘛。”老板就想起来了,说“那是给你的公交费呀。”他可就有点认真了,说;“一块钱的车票也要老板买……?再说我是走着回去的呀。”
那天很热,工休时大伙在院子的大槐树下歇凉,老板高兴,让办公室买来几个大西瓜,取来自己那把很漂亮的藏刀递给他。他捉住那刀看了又看,掂了又掂,直喊:“好刀,好刀。”没料到,杀毕瓜老板就说:“这刀送给你了。”
又是第二天,他原碧归赵的把刀还给老板。老板诧异,问:“可咋了?”他说:“不咋咯。我就觉得这刀是你心中之美,君子不夺人之美嘛。”
老板就让他当财务部主任,他说我不懂财务呀。老板笑着说:“理财先理德,你虽不理财,却处处理德,难得呢。”他似笑非笑的说:“那你给我加钱不加呀?”一句话把老板惹的哈哈大笑。

苹果熟了的时候
老赵当生产队长的时候我采访过他,那篇《大公无私的好队长》上了省报呢。他那精神也即确感人。那年秋天,棉絮开败的时候,女儿来熬娘家,到生产队的棉田里去拾“落茬棉”。老赵回家来见窗台晾着棉花,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训着让娘俩带了棉花到群众大会上“斗私批修”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老赵带头发展苹果生产,又早早兴利。这年我趁苹果熟了的时候去采访这位先富起来的农民。他在果园热情的接待,好烟好茶的,偏偏不去摘几个苹果来。采访一毕,他问我带不带些苹果。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就提了笼子要去摘,说:“熟人嘛,进了园子,便宜呢,按批发价给你。”我慌了,自己没带那多钱呀!老赵到底是灵醒人,见我面有难色,又说:“没带钱不要紧嘛,先欠着,先欠着。”
他提出那块过去写毛主席语录的小黑板记上:县报社老x欠苹果款136元。我当下脸就红了。

好人
好人这个外号不是因为他曾经跳进枯井里救了那个小孩,而是他平常肯帮人。前几年,村子里兴起了种大棚菜,这跟平常做庄稼大不一样,弄不好就贴赔呢。好人家里缺劳力,儿子不让他谋这心事,他就没种,却操着全村人的心。他说,乡下人过日子,能挣起贴赔不起呀。那天晚上他看电视新闻,忽然“啊哈”一声,说,那不是咱儿子了吗?老婆出了房子一看,喜的呀喜的,说儿子比老子强哩。好人顶住看儿子弄啥,他高兴的把大腿一拍说,我明日就去寻儿子,他当乡长,能把王寮一个乡的大棚菜搞上去,在电视上介绍经验哩,自己村上的忙他能不帮嘛。
儿子的饭他不吃,他坐到他办公室不走,让儿子表态,咋帮自己村上务大棚菜呀。儿子说,你可以带一帮人来这儿取经嘛。他就不高兴的说,你得给村人们办实事呀。儿子笑了,说,我只是比你的官大,比人家县长就小多了。咱村的事我实在是管不上呀。他起身要走,儿子问,你咋?他楞楞的说,寻县长去……

家当
君诚在县政府当秘书。那回他随县长去留古镇下乡,顺便到汝林村看望外爷。老人家就告诉他:“趁我还精神,看着给你弟兄俩把家分了。你抽空回来一下。“君诚无所谓的那么一笑,说:“爷呀,分啥呢,我先人就留下那六间厦房,我哥的娃多,就让他们住算了。”外爷一听这话高兴的很,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嗯,到底不一样呀,县长身边的人,眼角大呢,有出息有出息。”
君诚果然就当上了县长。
他哥还守住在先人留下的那六间厦房里。那年秋天,哥来找他,说儿子准备结婚,女方提出盖平方,求弟弟给点资助。君诚拿2000元给哥,说:“老百姓咋都猜着当官的有钱呢?你看这几年,反腐败一阵紧似一阵,当县长不也是工薪阶层一个,哪有钱呀?”哥老实巴交的说:“咱村上的人都说你有钱。”君诚的心里就搁不住了,他站起来有点生气的说:“村里人还说你占了我那份家当呢……”哥走了,没要他那钱。
君诚后来出事了。哥去看他,拿了5000元,说:“这是你应得的那份家当的折款。你受贿拿了人家的钱,这会要退赔,也许这点钱能帮你点忙呢。”

入乡随俗
他是我们这儿的首富,村上人都叫他高老板。他和我是一块玩泥巴长大的。
他给父亲过八十大寿,让我去吃席。嗬,排场的很嘛!楼房大厅里摆的满满的,好三四十席呢。头一道菜,大吉大利,却上的是黄焖鸡块。我心里说,这样大的气派,该是全鸡嘛……我看了高老板一眼,他忙说,入乡随俗呀!席面整的太哪个啥,影响不好吧。
我把嘴撇的,绝对让他心里不舒坦。你个高老板,楼房盖的比谁家都高,大厅里能停汽车,把地基升得高的,满村怨声载道,你咋就不入乡随俗呢,咋就不怕影响不好了呢?
我心里怪不美气,就告诉高老板说我有事要走,他拽住我的胳膊说,你得让我在乡亲们面前有面子呀……

大官
老辛在部队是个团政委,离职休养(相当地方的退居二线)回农村老家,说这儿清静,养人。
早先,跟他一般一朋的那些伙计们如今都上了年纪,见了他怯生生的。年轻人却把他不当回事。
他饱尝着清静的苦呢!
隔壁住着小两口,三天两头吵架。那天早饭,辛政委端一老碗红苕包谷糁去他们家串门,一进门就问:“炕烧着么?”那小媳妇见大官进了他们这小屋,惊的不知道咋呀,忙进了房子,把炕边收拾收拾,然后招呼说:“炕热着哩,你……?”辛政委那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