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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粉色曼陀罗花语——适意。我的院子背阴处,开着一小片粉色的曼陀罗花。喇叭形的小小花朵向下低垂,轻柔的粉色,格外惹人怜爱。我很精心的照料它们,让它们在我的院子里暗香浮动。闲暇的时候,我便会坐在这个小小花圃
粉色曼陀罗花语——适意。

我的院子背阴处,开着一小片粉色的曼陀罗花。
喇叭形的小小花朵向下低垂,轻柔的粉色,格外惹人怜爱。
我很精心的照料它们,让它们在我的院子里暗香浮动。
闲暇的时候,我便会坐在这个小小花圃旁边的秋千上看书,日子如水般从指尖流过,如此安静。
隔壁的青青却是只快乐的百灵,家人都早已当她是我的妹妹,任她在家里随意进出。她总会捡天晴的午后来我的院子,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我肯定是在后院看书的。
正看得入神,有人在后边轻轻摇晃秋千,不用回头,我抓紧绳子微笑,青青,你又淘气了。
姐姐,书里,真的能看出个俏郎君么?她调侃地笑,圆圆的苹果脸儿,双眼笑成月牙儿的形状。
害不害臊,姑娘家家的,天天把郎君挂在嘴上!我伸手刮刮她小而翘的鼻子,她笑着躲开,姐姐,你也该给我找个好姐夫了。
老实说,小妮子是不是春心动了,今儿个怎么口口声声都不离郎君的?我笑,捏捏她粉团儿一样的脸。
青青的脸兀自地红了起来,粉脸上平白抹了一层桃花,娇媚动人。好姐姐,青青可是只对你一个人讲的。说着她握住我的手,在我脚边坐下。

我们两家都在热闹的街面,青青家开的是绸缎庄,而我家则是售卖古董玉器。生意还不错,家境尚好。只能等着到了年纪,家里安排一宗合适的亲事嫁过去,作为女儿身,一辈子能够丰衣足食,相夫教子,便就是好命了。
夫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由不得自己。
青青正是二八年华,我长她一岁,都是待嫁之年。
我的亲事早已由父母作主,只等着秋日里选好的吉日过门,掐指算算,不过只剩月余的时间了。
听母亲说,他家父和我父亲是生意场上的好友,世代做的是珠宝生意,据说,他们工匠所制的玉石工艺每年有人求购进贡朝廷的。
他叫苏宏,也是由于挑挑拣拣熬到二十五岁方才定下亲来。这人,父母是见过的,学富五斗,仪表堂堂。而我,他的父母也特地登门看过。我的人品城里的人自有议论,所以见过之后,这亲事也就定下来了。
爹和娘对这门亲事都是百般满意的,而我,除了感激父母对我的安排,也没什么好想的了。
青青则是不同的,我们是闺中密友,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找到一个自己中意的夫君,我常常笑她的天真,但这一点,她很执着。
而且,在这日,这个人,便出现在青青的人生里。

那日,天气很好,青青在店子里帮着张罗生意。秋天快到了,绸缎庄生意格外地好,有位年轻人,陪着母亲,前来选绸缎。
所有伙计都招呼客人去了,只剩青青,她满脸是笑地迎过去,然后,就看见了那位公子。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就发生在一时间,因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发生,所以,即使错也躲不过。
说起他,青青满脸梦幻之色,我都好奇,是怎样的俊杰,让我这个妹妹如此神往。
他剑眉星目,玄胆鼻,薄唇,玉树临风,而且风度翩翩。不过显然对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不甚放在心上,所以在母亲兴致勃勃左挑右选的时候,神色淡淡的。
老夫人对于青青的热情倒是满意得很的,一口气买走了不少布料。那公子却没有将青青放在心上,唤来小厮搬走东西,付过银子,便小心地扶着老夫人离开了。
他就这样冷漠地转身,殊不知,身后那位少女的心,就这样,跟着他,一魂所系了。
就是他了,姐姐,此生,非他不嫁。青青俯在我的膝头喃喃道。
我轻抚她如缎的长发,叹着气,青青,你该知道,终身大事,由不得你。
为何由不得?青青任性地嘟起红艳的唇,看他的样子,必是有着良好家世的,而我,也不差啊。
我托起她的凝脂面,眼如点漆,眉如新月,丰肉微骨,真真是有着美人样子的,我微笑,青青,你很美,可是茫茫人海,你从何找他?
青青大眼一转,笑着跳起来,姐姐,我会找到他的,天涯海角,我必会找到他。

过门的日子来得很快,又是好天气,秋高气爽,大红的炮仗炸了遍地琼瑶,我的大红喜轿在满街人的笑语中出了门。
我们两家的联姻,成就了这个城里的一段佳话。
不知为何,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却记挂起了许久不见的青青。自上次她向我说了她的心事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她是否找到了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冤家。
出门的时候,跪别疼我养我十七载的爹娘,有泪流下,惹得娘含着泪抱我,我的儿,这种大喜的日子,哭可是万万不能的。
此刻,泪已干,心里仍然惴惴不安,尽管所有的人都夸得地上没有天上无双,可毕竟还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之人,由不得心底疑惑。
苏宏,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繁琐的礼节一环一环行过来,我坐在新床上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新郎官还是不能歇的,要陪着众宾客喝酒。
好累啊!我轻轻叹口气,倚着床昏昏睡去。
仿佛睡了很久,眼前突然一亮,我惊醒,一个人影立在跟前。我吓得直跳起来,仰头看去,那人正满脸通红地低头审视我。
不知为何,看见他的脸,就想起青青曾经描述的形容,剑眉星目,玄胆鼻,薄唇,玉树临风,而且,酒醉也不影响他的风度翩翩。
我怦然心动,忽然之间,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有这样一种人的,三生石上早已与你相连,仅一眼,便沦陷,自此,万劫不复。
对视良久,他沙哑地开口问,你,就是烟子?
满口酒气,我不觉皱眉,掩鼻,我是。
他拉开我的手,动作有些重了,让我生疼,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他已经托起我的脸,手指滑过我的眉,我的鼻,我的脸,我的唇,如此轻柔,仿佛一片羽毛,抚过。
苏宏?我轻轻唤他。
嗯?他闷哼一声,两眼直直看我的脸,一直看,一直看。烟子,你果然像我娘所说的样子。
大红的喜服,大红的蜡烛,房间里所有的颜色都是艳艳的红,他应该是看不清我烧起来的脸了吧,我的心跳得飞快,只为了,第一次见面的他,我的夫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把将我抱起来,我的小新娘,我真是高兴,第一次听从父母之言,竟然赌得如此正确。
苏宏。我低低唤着他的名字,双臂勾住他的颈,脸上染到他的喜,心底暗道,我何尝不是,如此安静地在原地等了十七载,竟只是,为了等待他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