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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变动今年的4月是全国第18个“税收宣传月”,田茗正在办公室里和同事们一起清点税法宣传手册,边干活边听老主任讲他家养的那只叫“点点”的狗非常聪明居然会和主人耍小心眼,于是同事们都笑着叫办公室里那位
(一)变动
今年的4月是全国第18个“税收宣传月”,田茗正在办公室里和同事们一起清点税法宣传手册,边干活边听老主任讲他家养的那只叫“点点”的狗非常聪明居然会和主人耍小心眼,于是同事们都笑着叫办公室里那位平时干活总能找到好借口偷懒的男同事为“点点哥”,“点点哥”稍有不悦地说:“我要是算聪明人,世界上就没有傻子了。”说笑间,田茗的手机响了,是省工商局人事处的冯美茹打来的,两个人在手机里大声交谈了两句,谁也没能够听清对方说的每一个字,冯美茹不耐烦了:“不和你练海豚音了,找个安静点的地儿打过来吧”。田茗说:“什么事啊,晚上再聊吧?”冯美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但是她听见了几个字:你家老田……田茗最怕别人把话说一半,心里留不得一点疑问的她立刻跑进女卫生间打过去电话,冯美茹却不接,不但不接还挂了她的电话。这下子她心里更急了,在厕所的镜子前走来走去,走的过程中感觉自己这个冬天似乎吃胖了,心想明天早上开始要拉着老田一起出去晨练。不一会,冯美茹的电话又打回来了,语气很是神秘:“刚才我身边有人,说话不方便,省局要动干部了,赶紧告诉你家老田,要是有什么想法赶紧找局长去谈谈。你不是最怕他下地市吗,不想让他下地市就快活动活动。”
田茗打老公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心想要不就等他晚上下班后再说吧。但是办公室的椅子上长了刺一般怎么也坐不住她,干脆请了会儿假匆匆赶回家。开门的时候就知道田安波已经回家了,因为防盗门锁没上保险。开门她先往客厅探了下头,看见田安波正躺在沙发上乐呵呵地看那部他自己都记不清看过多少遍的《大染坊》,听见开门声他说:“老婆,你回来了?”。看见他在家里田茗这会子心里也不急了,她应了老公一声先换拖鞋再洗脸,往脸上拍着护肤霜走到沙发旁,用膝盖碰了碰沙发:“你手机呢,怎么又关机啦!”田安波眼睛盯着屏幕,一只手从茶几上摸起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田茗没接:“手忙着呢,你用嘴说!”“没电了。”田安波抬眼看妻子,打趣她:“怎么了,今天下班这么早,屠宰场去你们单位蹲点了?”田茗属猪,所以田安波和女儿最喜欢拿她的属相开玩笑。她用屁股把老公的身体往沙发里边挤,腾出块地方坐下,抓起沙发靠背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不等田安波表示出不满,抢先说:“说大事,这部连续剧都看多少遍了,还看,还看,有意思吗?”“这不没好电视可看吗?”田安波从沙发上坐起身,伸了伸懒腰:“说吧,什么大事,和同事吵架了?还是工作调动了?”“可以呀,会掐会算了啊,不过呢,不是我要调动,恐怕是你要调动了。”恋爱的时候田茗最喜欢的就是田安波的手,他的手白皙修长,指甲总是修得很整齐。不过现在她可没心情去欣赏这只手,怕他不注意听,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今天冯美茹给我打电话说你们省局要动人了,你可得赶紧活动,千万别让你到地市当局长去。”田安波看他:“找谁说去,谁也没告诉我我要上哪去呀。再说了,当局长怎么了?”“你疯了,甜甜今年中考,你下去当局长想忙死我呀!赶紧找夏局长去,明告诉他你不下地市,就说我身体不好,就说,说我有严重的心脏病。”田安波呵呵笑:“说你有心脏病谁会信?走起路来像是在三级跳。我看说你有神经病还有人信......”田茗在他腿上狠拍了一掌:“还不快滚回局里打听消息去。你看你这个人,这才几点呀你就跑回家看电视了,你怎么就不操心呢,这么关键的时候谁不都是削减了脑壳到处打听消息活动事儿,就你,哎呀,你简直气死我。”田安波呵呵笑着:“行,我现在就到夏局身边打探消息去。”看他真的那么听话要出门去了,田茗有点意外,回过神忙又叫他:“先别走啊,你换块电池,手机不开我还是找不到你。”边说边给田安波的手机换上一块电池,开机后把手机塞进他屁股后面的裤子口袋里扣上扣子,见他头发有点乱,用手把乱发梳梳平:“一定要找到夏局长,谈完话赶紧回来,别让我在家干着急。”田安波人都走到电梯口了,她又冲出去叫:“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下楼后,田安波在车里坐着楞了一会儿神。田茗发布的这个消息也让他多少有点不安,他需要做一点思考。首先冯美茹的消息是错不了的,她是田茗的发小,虽然和自己都是在省局工作,但是自己这个个体私营经济管理处的处长,还真不如她那个人事处的一般工作人员消息灵通呢。下午他出来办了点事,看表四点多了就没有再回局里而是直接回家了。田安波自觉是一个凡事顺其自然的人,喜欢轻松的工作状态,并且不去做过多的奢望。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省局工作,目前的个体处实在是不忙,偶尔他也有些许怅然,觉得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安逸舒适地工作到退休似乎太过遗憾。不过领导会让自己下地市去任局长吗?那并不是个坏差事,只是自己基层工作经验太少,去了会不会作难呢?想到这他突然笑了,笑自己傻,影儿都没有的事情自己在这里自怨自艾地矫情什么?不过既然出来了立刻回去肯定要听妻子的唠叨,干脆回母亲家里看看去吧。他正准备发动车,手机就响了,他以为又是老婆要叮嘱什么事情,一看是夏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心跳骤然加快起来。
夏局长清瘦的样子很像田安波读研时的导师韩教授,韩教授喜欢喝酒,但是喝不多,每次小酒之后他都会有如下演讲:做我的研究生很苦也很难,因为作我的研究生很自由,为什么呢?因为没人管你,自己管自己,自己管好自己是最苦,最难的事。这些话,田安波工作以后才真正的理解并认同了。也许是基于对导师的尊重,田安波心里总是对夏局长有几分莫名的信任和亲切感。夏局长来省局当局长这五年自己很少走进他的办公室,来了也是说工作,说完就走,所以基本上没有过私人间的谈话。田安波敲门走进夏局长办公室之前向走廊看了一眼,一位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处长赶忙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这种时候,这个大楼里的每一个有点想法的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田安波走进局长办公室时,夏局长正在接电话,看见田安波他指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讲完电话后,夏局长起身从办公桌前走到沙发旁,坐在田安波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份简历:田安波,1967年4月出生,男,汉族,研究生学历。1993年8月进入工商系统,分配在省局法规宣传处,1996年8月调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