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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月光如水,我坐在树杈上,望着黑色的天空,一两片红色的花瓣落下,忍不住感叹:“红色真美。”不料却惹来他的嗤之以鼻。我不悦,瞪他。“红色多恶心。我爱白色。”他抬手看看白色的衣袍,有了一丝笑。每当这时,我总
月光如水,我坐在树杈上,望着黑色的天空,一两片红色的花瓣落下,忍不住感叹:“红色真美。”不料却惹来他的嗤之以鼻。我不悦,瞪他。
“红色多恶心。我爱白色。”他抬手看看白色的衣袍,有了一丝笑。每当这时,我总会笑骂他“装清高”,他也只是笑笑,不做声。
“珞珞,你说你怎么会嫁给我?”他歪着头靠着一个歪枝问。
“我才不想嫁给你呢!要不是父王把我许配给你,我才不舍得把我嫁出去呢。”我拣一缕掉出来的发丝,在手里把玩。
他把眼眸垂下,长长的睫毛盖住墨蓝色的眸子。一瞬间,忽然觉得他很美。半晌,他抬起头,说:“真奇怪,咱俩竟然会到一起。”两个性格爱好都那么不同的人,怎么就会突然地到了一起。
我呵呵地笑:“是啊。我喜欢如火的红,而你却偏爱雪一样的白;我喜欢舞剑,而你却爱丹青音律;我向往纵马江湖,而你却爱着深宫豪庭,真搞不懂。咱俩天生八字不合,怎么就会了一起。”我望着月亮,自言自语。
“缘吧。珞珞,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他突然认真地对我说。我低头不语,好一会儿,轻轻笑出声,抬手打了一下他的头,说:“傻瓜。风肖,你真傻。”他也笑出声,不再说话。其实,风肖,我也挺爱你的,真的。
“珞珞,走吧,不早了,天快亮了。“就这么呆了很长时间,天就亮了。我跳下树,由风肖拉着我的手,消失在了晨雾之中。那棵树,静静的,被薄薄的雾笼罩着。
风肖
其实,珞珞,我并不是爱着这深宫的。普天之下都知道皇宫里有一位帝王最宠的琴匠,那就是我;普天之下的人都认为我超凡脱俗,只有你总骂我“装清高”。那一袭白色的袍子,也不知道被你偷偷染了多少回,我只是把那红色一点一点洗净,毫不做声。
“红色真美。”你从来都喜欢红色,喜欢到痴狂。那种和鲜血一样令人作呕的颜色,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大概红和你所向往的江湖颜色很相近,一样的血腥。只是自从我第一次在新婚之夜说“真不知道为什么用这么恶心的颜色做嫁衣”时,你便除了那身嫁衣,再无红色上身,取而代之的是清新淡雅的衣裙。连晁王都说你比以前稳重许多,成熟许多。
“傻瓜,风肖,你真傻。”你轻笑,骂我。我知道,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人敢这样骂我,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骂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是因为你纯正的皇族血统,还是一出生就被视为神明转世的红色双瞳。无法得知,所以只得用我从不相信的“缘”来解释。这样一个高贵的公主,晁王竟然会指婚与我。不难想象你在晁王身边苦苦哀求和撒娇的身影。
其实我抚琴,你舞剑,也很神仙眷侣,不是吗?那红白的光影交错,红的绚丽,白的苍白,一如那天的你。
天晁二十八年,元月十七日,圣嫣公主在祈和殿为救晁王被匕首刺中心脏,香消玉殒。举国上下,无不哀悼。晁王悲痛不已,下旨罢朝三天。鹅毛大雪覆盖都城,天地披麻戴孝。据人所传,圣嫣公主乃是天上惊鸿仙子下凡,才得以惊动神明。
我不知道后来人们是怎么说的,我只记得你那袭特地为晁王寿宴而穿的红衣,变得更加鲜红。你的脸,竟会那样苍白,一如我的白衣。你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庞,说:“风肖,你……真漂亮。”泪珠在眼角眨落。“不能哭……哭了,就不美了。”你擦去我脸上的泪,气若游丝。
倾城的笑容,被鲜血浸染,染得那么妖艳,你最爱的颜色,落在我的白袍上,如一朵朵晕开的彼岸花,真的……很美。你失去心跳的那一刻,人在笑,那么使然,轻声呢喃着,风肖,下一世,等我。我握紧你的手,冰凉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