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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的心中感到,对一个生活在偏远乡村的病人来说一定是多么需要绿蒂,我的心比许多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还要难受煎熬。这是一个偏远的乡村,村庄不大,全村不过200户人家,分散住在各个山头。房屋是黄泥土筑成的,

我的心中感到,对一个生活在偏远乡村的病人来说一定是多么需要绿蒂,我的心比许多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还要难受煎熬。
这是一个偏远的乡村,村庄不大,全村不过200户人家,分散住在各个山头。房屋是黄泥土筑成的,盖的是杉树皮。人们就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过着勤劳简朴的生活。病痛却成了村里人最困苦的一个问题。
前几年的一个夜里,在地里忙碌了一天的春英挑了一满担稻谷出门了。这一担稻谷足有100斤,春英是个女人,年过六旬。晚上出去辗米一直到夜半三更都没有回来。
“娘,娘。”一个女人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春英的媳妇山花打着杉皮火来找春英了。
“二婶,二婶。”我母亲听到屋背山路上传来的叫喊,放下了手头的针线,打开房门走进了墨黑的夜。这时,已是严冬。天上刮着寒风,山里的气温比外界要低几度,霜凛也来得早些。踩在脚下,咯咯作响。
“没看见啊。”母亲回答说。“你母亲去哪了?”
“天黑出去辗米的,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山花着急地说。
“去哪辗米了?”母亲接着问。
“也不知道是去下源,还是去了徐家。”
整个村子里只有下源的俭中家和徐家世平家有辗米机。路途都差不多,会去哪呢?下源在山背,徐家在对门的山腰上。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灯火。
“世平叔。世平叔。”山花用力喊着。
墨黑的夜里只听见耳边刮过的风声。
母亲也帮着喊了起来。我们几个小孩子也从屋里出来帮着叫喊。
“咳。”
我们的声音终于传到了世平的耳朵里。
“什么事啊。”
“我娘来过你那辗米吗?”山花扯长脖子问。
“来过了。”
“她回来了吗?”
“怎么?还没到家?回去已有几个时辰了。”
“娘,娘。”山花朝着对面的山路跑去。
村庄里的人开始骚动起来。会不会是掉到山崖下去了,到徐家要经过一个山崖。
村民也都点燃了杉皮火,沿着山路开始寻找。
“娘,娘。”只听见山花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你们快来啊,我娘在这。”
等村民赶到时,只见山花将还未燃烧完的杉皮火丢在一边。旁边放着一担辗好的米。山花抱着春英的头大声嚎哭着,那声音比寒冬还凄凉。“娘,娘。你快醒醒啊,你这是怎么了?”
这年我刚刚大学毕业,在家过寒假。家里备有少许的药,我与母亲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出事的地点。
只见春英的脸色发白,鼻子里流着乌黑的血。全身僵硬得死人一般。我没见过这样的病号,心里扑哧扑哧地跳着。
上屋军文叔公信菩萨的,他跑来一看说,这是中邪了,立即跑回家,将三军菩萨背了过来。他装模作样比画了几下,“嘿”,大叫一声。突然的一声喊叫吓得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快看。”站在旁边的村民叫喊着。只叫春英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但是,睁开不到一分钟就慢慢地闭上了。
“没气了。”军文叔公说。
旁边的村民也慌乱起来。
“抬回去吧。”
山花抱着春英的哭声更撕裂了,那声音让人心痛。她用装载着满眶泪水的眼睛环顾了四周的村民,最后眼睛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小饭,救救我娘,我求你了。”说着跪在地上拼命地向我磕头。
“不要这样,你快起来。”我着急地说:“我试试,有救没救我不敢保证。”说完,我拔腿往家跑。我将家里唯一的一盒强心药拿了出来,上在注射器里往春英出事的地方跑去。
一针扎进春英的屁股肌肉里过后,山花大叫起来:“我娘的手动了下。”我立即试探脉搏,在跳动。春英还活着。
大伙将春英背着往山外走去。
天快蒙蒙亮时,春英送进了县人民医院。
医生说:要不是那针,春英早已没命了,要不是你们送来得及时,春英恐怕也没得救了。
医生诊断,春英患的是脑溢血。医生说:患脑溢血从100多华里的山里送到山外的县人民医院还没死的病号这还是第一例。但是医生怎么也不知道春英是山里村民背着从狭窄的山路上步行送到县医院来的。
春英得救了。
后来我也分配在了城市的单位工作。
前不久村里人来找我说:国家帮村里修一条村级公路,结果路线改走了。
“改到哪去了?”我问。
“被村支书改修到自己家里去了,他家也是黄泥土路。”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去找了县交通局。县交通局将路线图给我看了,路线图上的线路是修到我们村的。我将消息告诉了村民,村民找到了村里。支部书记说:路是立项在他们家的,所以这边的路不修了。后来,村民又找了镇政府,镇政府还是说路是修在支部书记家的。
村民们再次找到了我。你也知道山里有个病号送往山外得背出来,后来只个村民都因为抢救不及时•••••村民没有把话说完。我的眼泪快流出来了,我伯父也是因为患病抢救不及时死去的。村民们祖祖辈辈多么希望有条通往山外的路啊。
我再次来到了交通局,希望交通局能够主持公道。结果让我出乎意料,他说上次说错了,现在路线改了,路不再修到进村子里去了。
我问为什么?那副局长不耐烦地说:我也不知道。
我哑口无言。
昨天晚上,我回了趟村子。见到山花和她娘。春英现在身体还好,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孩子别难过,你尽力了,要不是你,我现在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我连夜就离开了村子,是山花送的我。山花说,山里人多么希望有条伸向山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