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小说 > 文章内容


导读:秦菲儿在郑州的街头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路边算卦的男人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她说:“算一卦吧!”卜卦的人坐在桥洞的北段,穿灰色上衣和白色球鞋,头发很长,凌乱地绾在头顶。他用凝重的语言对她说:“一生要经历两段
秦菲儿在郑州的街头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路边算卦的男人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她说:“算一卦吧!”
卜卦的人坐在桥洞的北段,穿灰色上衣和白色球鞋,头发很长,凌乱地绾在头顶。他用凝重的语言对她说:“一生要经历两段婚姻,26岁之前不要结婚,暂时不要换工作。”
摇动签筒,认真抽了两支,下下、下下,第三支抽的很随意,仍旧是下下。卜卦者不语,秦菲儿亦不想听他解释,扔下十元钱离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因为她遇到了背影很像莫伊的人。

她们在烟台相遇,那是一个产生爱情的城市。
她们一起去学校后面的山上看飞机从头顶掠过,听风声在耳边呼隆隆地穿来穿去,听果农唱歌,看成群结队的羊群经过。她在山上背英语,他坐在废弃的水渠上玩游戏。一切都那么静然,似一幅并不美却安逸的画。有时候,会有骚动,他突然消失,她在午后炙热的阳光下大声喊他的名字,四处找寻,然后他会从坟头上突然跳出来,吓她一跳,甚至哭泣。
他们在迎新大会上认识,莫伊是新生中最高的男生,长的憨憨的,黑黑的,他帮她抬行李,她一直在笑。他问她,你笑什么?
“没,没有”她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到底怎么啦,我脸上有脏东西”莫伊问。
“不是,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不会,你说。”
“你长的很像东北的黑熊”
“你见过?”
“没有,感觉,很可爱”
莫伊一点也不生气,他面前这位温婉的南方姑娘,有水一般的清澈,睫毛很长,笑容灿烂,他喜欢这样的女孩。
随后的日子里,他们经常见面,一起吃饭,一起去看海。傍晚去海边吃海鲜,喝少许的啤酒。晚上去唱歌。她喜欢那英的歌。《一笑而过》、《征服》,都是老歌,却唱的与众不同。她说她是外边温柔内心倔强的女孩,她很明确自己的方向以及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坐在旁边静静地听,听她讲她的小时候,她的往事,她的未来。冬天的时候,她陪她去看海,海风很大,波涛汹涌。下着雨,伞被吹坏,她说她冷,他在雨水与海水交织的海边,把她抱在怀里,她没有挣扎,内心却退了很远。她说她像西厢记中的崔莺莺,自己是自己汹涌的潮,又是自己坚固的堤。她徘徊与自己设的防中,不肯前行,亦不肯离去。
“他对你真好。”菲儿的室友大脸妹羡慕地说。
“我不喜欢他,这点我很肯定”秦菲儿骄傲却故作矜持地说。
“那你对他是什么意思?你不能欺骗他啊,这对他不公平!”
“你操什么心?”秦菲儿有点生气“我不喜欢他,他是知道的,我对他说过很多次,我没有欺骗他。”
大脸妹很生气,摔了手中的书,纷纷离去。并甩下一句:“你肯定会自食恶果的”。

秦菲儿有个与众不同的爱好,她喜欢京剧,尤其喜欢程派。于是,她在网上寻找志同道合的人,这个时候,她认识了陈桥,一个退出舞台的专业戏曲演员。主攻程派,男旦,有女人一般的妩媚与柔美,眼神清逸而流转,腰肢细软,语调平和,说话的声音很小却沁入人心。她欣赏这样的男子,她欣赏他在男人与女人之间游刃有余地转换。她说:“如果一个人台上是女人,台下很男人,那么这个人值得我尊敬。”
陈桥38岁,但保有年轻男子的模样,从舞台上退下来之后,经营一个不大不小的生意。妻子在一家国有企业上班,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有一个四岁的儿子,调皮可爱,漂亮至极。
秦菲儿每周都要去陈桥家里学戏,先是唱腔,后是动作。慢板、流水,云手、台步等。她只偶尔见过几次他的妻子,一个平和而少言的女人,对年轻女子的突然到访,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感和敌意,而是很安静地拉着儿子走开。这让秦菲儿对她心存敬意。
有一天,陈桥对秦菲儿说,下周周五晚上你能来吗?我们组织了一场小活动,都是戏曲爱好者,在天马广场演出,你可以参演一段。
秦菲儿答应了。并有意无意地把这件事告诉了莫伊。莫伊反对她夜不归宿,他觉得这是一个年轻女子对青春二字的亵渎。但是秦菲儿依旧坚持要去。她期待这次登台的机会,这是她的梦想。
周五下午没课,她去修了刘海,换了件碎花连衣裙。把头发辫了几缕,又散了下来。她坐在靠窗的公交车上,右边是碧蓝的海,波光粼粼,远处有星星点点的渔船和黛绿色的似山一样延伸在海里的东西。她对自己说:“这里真美,毕业后一定要留在这里”。
那晚,她唱的是《锁麟囊》中“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大段快流水,一气呵成,声音浑厚有力,张弛有度,博得一片掌声。
演出结束后,他们去喝酒。陈桥说,女孩不宜多喝酒,尤其是唱戏的女孩,要注意保护嗓子。席间,他给她夹菜,清淡的蔬菜还有海鲜。玩游戏的时候,秦菲儿总输,众人嚷着罚酒,陈桥代其一饮而尽。
那晚,陈桥醉的一塌糊涂。
深夜,秦菲儿在路边拦了车,送陈桥回家。
“师傅,去滨海路花园小区。”秦菲儿说。
“不,不去,去星光小区。”陈桥醉意朦胧地说。
“星光小区?”秦菲儿在心里思忖着“陈桥家不是住在花园小区吗?”
他们在星光小区的门前下车。她扶着他,跌跌撞撞。这时秦菲儿的手机响了,手机挎在右肩包里,很难拿出。手机响了很久,她一直无法接。是莫伊的电话。
保安认识陈桥,急忙上前扶了一把。
“陈先生,您慢点,我送你上去。”保安说。
秦菲儿跟在后面,上了楼。
保安送到门口对秦菲儿说:“嫂子,我先下去了。”
秦菲儿说:“不,不,我不是。我是她的学生。”
保安傻傻地笑了一下,意味深长。
这是一间类似于酒店式的公寓,房内家具齐全,摆放整齐,杯子里的茶垢已很难清洗,看来是很久没人来住了。秦菲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陈桥托到了床上,刚一转身,就被陈桥一把抓住,并死死地扣在怀里。秦菲儿的脸贴在陈桥的胸间,呼吸困难,欲挣扎却发现陈桥的力量巨大。
“菲儿,我爱你。我要要了你。”陈桥醉醺醺地说。
“你喝醉了,放开我。”秦菲儿含糊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