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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夜空如洗。政府办公大楼像一头昏睡的巨兽,蜷缩在秋夜凉凉的梦里。楼顶和院内的射灯痴呆呆地怔着,似乎在与头顶的月亮对峙,把人工制造的光芒一厢情愿地融进秋月的清辉里,凭空为大楼和院里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夜空如洗。政府办公大楼像一头昏睡的巨兽,蜷缩在秋夜凉凉的梦里。楼顶和院内的射灯痴呆呆地怔着,似乎在与头顶的月亮对峙,把人工制造的光芒一厢情愿地融进秋月的清辉里,凭空为大楼和院里的花草树木镀上一层蒙尘似的惨白。
又是我和薇一起加班搞材料。明早领导有个依然“非常重要”的会议,有会议而且非常重要理所当然就要有讲话。而现在的调研室只有我和薇两个人真正从事文稿写作了,熬夜加班“爬格子”的事情责无旁贷地落到了我俩头上。
我从洗手间回来时,时针麻木地指向午夜十二点半,而薇却已经爬在桌上睡着了。
“喂!你这个家伙太不象话了,我只出去一小会儿,你就睡大觉!”我大嚷起来。
“啊,什么啊!不是快写完了嘛,还有一小段而已,休息一下嘛。今天效率很高啦!”薇迷迷怔怔地回应。
“唉,真实服气到家了,你能修炼成睡仙!”我一边冲茶,一边挖苦道。
“哎,反正快完工了,聊会儿天吧,解解乏。”薇突然提议。
“好吧。聊一会儿。哎,对了,我给你讲几个听来的离奇诡异的小故事吧,都是在咱们济南发生的。”
“好啊,好啊!”薇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呷了口茶,慢慢讲了起来。
大概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罢,趵突泉附近一条老街上——大约是趵突泉街或者剪子巷之类的,具体名字记不清了,住着姓贾的一户人家,只有父女两人,父亲五十开外,女儿叫小华,只有二十岁。
这年深秋的一天夜里,贾老汉的哮喘病又发作了。他面色惨白,额角渗出黄豆粒大的汗珠,布满皱褶的干枯嘴唇一翕一合,不住地喘着粗气。女儿小华见状赶忙端来一杯水,可父亲却费力地摇了摇头。突然,他的眼睛死死盯住窗外,目光中透出极度惊恐的光,由于瘦弱而显得十分突出的喉头急速地上下活动,但除了几声类似干咳的声音却没发出任何指示性的只言片语,而这唯一的干咳也显得有些发颤。
“父亲看到了什么?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女儿小华一边暗自揣度,一边望向窗外,可窗外除了一株老槐树独自伫立在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小华疑惑地问父亲:“爸,爸,你看到什么了?”“啊,啊……”父亲像哑子似的发出单调的颤音,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自家的窗户。小华站起身来,拉开房门,走到窗外,什么也没发现。她又在不大的院子里转了转,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到底看到什么啦……”她小声嘀咕一句,正准备返身回屋内,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房门居然不知何时自己关上了!小华清楚地记得,刚才自己拉开房门后并没有关上啊。是风吗?已是深秋时节,虽说有些凉意,但今夜并没有风,一丝一毫也没有。然而,屋门却悄无声息地自动关上了……想到这儿,小华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浑身像触电似的抖动了一下。她没有再多想,一把拉开屋门,走到父亲床边。
这时,父亲呼吸更加困难了,好像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而且不住地哆嗦,就像筛糠一样,眼睛依旧盯住窗户不动。小华吓坏了,她觉得应该马上出去找大夫。那年头,通讯条件不好,私人电话几乎没有;小华家又是独院,正值深夜也不想再去惊扰街坊。于是,小华边穿外套,边对父亲说:“爸,我这就出去找李大夫,马上回来。”说完就快步冲出门外。父亲没有任何的回应,还是那样“啊、啊”的急促喘息和咳嗽,身体剧烈地抖动,不知是难受,还是受了惊吓。
小华走出院门,就觉得一股冷风迎面扑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禁不住又把衣服裹紧了些。今晚的夜色格外浓深,天上没有星也没有月,那时候小街小巷也没有路灯什么的,满眼漆黑。李大夫就住在这条街的最头上,是个开小诊所的民间医生,是那种前院诊所、后院住宅的传统模式,附近街坊有个头疼脑热的一般都来找他。小巷本不算长,从小华家到李大夫的家不过百余米,可小华却感觉今夜的路格外悠长,总也走不到尽头似的。冰冷的路面回应出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孤寂而单调。
忽然,小华看到迎面飘来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像一个巨大的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向自己漂移,比夜色还要浓酽。这巨大的影子慢慢延展,向自己卷裹而来。小华本能地想要躲开,却发现这窄窄的小巷根本无处藏身。“这是么啊?这是么啊?”她不断在心里嘀咕。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济南本地方言中极少说“什么”,通常以“么”来代替。可小华发现,这片巨大的黑影随着她内心的不断发问而迅速蔓延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仿佛能够瞬间吞天食地。小华害怕极了,一下子瘫倒在地,萎缩在墙根儿。然而,这片在天地之间弥漫的暗影却只是从她身上掠了过去。没有重量、没有气味儿、没有任何的质感,但明显感觉到异常冰冷,小华浑身战栗起来。过了一会儿,小华觉得这团暗影似乎过去了,定睛看看,眼前已经不再如刚才一般漆黑。于是,她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地朝李大夫家跑去。
听到急促的砸门声,李大夫忙披衣起身,听说老街坊哮喘病发作了,急忙回屋拿了药箱,和小华一起往家里赶去。等他们进了门,却发现小华的父亲早已没了呼吸……
听街上住的老人讲,老济南传说中有种东西叫做“魔”,当你走夜路遇见时,千万不要做声,你越是嘀咕“这是么啊、这是么啊”,它就会越变越大。哦,对了,那些老人还说,“魔”是专门索命的。


讲完“魔”的故事,我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对薇说:“我还听一些老人们说,这些邪门儿的玩意儿以前经常出现是因为过去人比现在要少,晚上到处都黑漆漆一片,像现在这样车水马龙的,恐怕有鬼也要被人们给吵走的。”
“呵呵呵,是呀,现在城市晚上到处灯红酒绿的,有鬼也是一些色鬼,呵呵。”薇开玩笑道。
“哈哈,色鬼专门找你这样的美女,呵呵。”我接着说道,“薇,该你讲一个了。反正材料差不多了,再稍微收收尾就可以了,你边讲我边写吧。”
“嗯,好吧。我想想,有什么鬼故事呢……哎,对了!我以前的高中同学给我讲过一个,当时觉得挺玄的,说给你听听吧。”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高中同学,我俩像亲姐妹似的成天黏在一起。她姓郝,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好好”。“好好”有个远房表哥,外地人,老家好像在东营一带的农村。那年,“好好”的表哥来济南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卖笔记本电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