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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对她来说,最为之向往的城市,莫过于原乡那座城,以及遥远北地的那座城。这两座城都与他密切相关,空气里都曾涌动过他的呼吸。原乡那座城,有过他的游荡。她甚至仿佛能看见过往时空里某一刻的他,就坐在火车站候车室
对她来说,最为之向往的城市,莫过于原乡那座城,以及遥远北地的那座城。这两座城都与他密切相关,空气里都曾涌动过他的呼吸。原乡那座城,有过他的游荡。她甚至仿佛能看见过往时空里某一刻的他,就坐在火车站候车室那一排那一张座位上,等待返校列车的到来。北地的那座城,他曾在那度过四年的大学时光。她还记得当初电话里他就北地和原乡两座城规模大小的数字比喻,想想便就觉出有些好笑,却是温暖的笑。正因为那座城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于是,往往和他人谈话间,她便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他所处的北地的城。
而今,和她生命有联系的人,居然也暂时栖身在了那座北地的城,那座他曾生活过四年的城市。这种巧合,怕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至于其他的城市,比如他们共同的省会城市,纵然繁荣,但那繁荣却不是她的。夏日里过度的燥热与冬日里干裂的寒冷,更让人难以生出向往与欢欣来。至于沿海那些绮丽都市,她还是有着些些向往的。面对他人的流动或是精彩来去,她只能这样安慰:笨拙如她,是难以适应日日变化的生活的,是难以融入多个城的。长久以来,她以某种自由为代价,呆在眼前这座小小城,等待某种改变契机的到来。就像愚笨的农夫那样,自以为是地守株待兔。

关于原乡的城,她曾寄希太多太深。那一年,她以为他也回到了这座城。某个时刻,抬头一看,偶然重逢,开始已设想千万遍的故事。就在返乡的路上,她对自己说,做好心理准备,很有可能他不在,他没有回来。果不其然,犹豫许久,给他发了短信,得到没有表情的确认后,她不再怀着忐忑与暗喜,在大街上张望,搜寻那张面孔,相似的……
如今,走在街上,心沉到了底,面无表情。知道他不在,他不会出现,却还忍不住左顾右盼,说不定某个就是他,是他,回来了。
她的还乡,殚精竭虑的设想,反而,因为靠近,无情地被粉碎,甚至快要没了幻想的支撑。这就是事实。在外,她会自豪地带着隐秘的羞涩,告知他人这就是她的城市。然而,一旦进入,却又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与它的距离,它根本就从来没有属于过她。她,也没能真正走进它。它只是她所希冀的一个符号,甚至是冰冷的,没有温度没有色彩。而他,无疑是这座城的,这座城从来都没有将他抛弃过。他在原乡这座城与北地那座城之间,来去自如,没有半点的尴尬与不适应。一边是他的荣光之地,一边是他最初出发的地方,永远都会为他等待,会接受他,以无比的热情。她,从来都不属于这座城,也永远融入不了。原乡这座城,于她,今天,已成为陌生,甚至不如匆匆的过客,至少他们还欣赏到了美景,她却从来都无缘走近。在这里,身份也成为一种隔离。

她的家在那里,是原乡的一个小村庄。
在心底,她早已将它抛弃,那里留存的记忆与羞辱要远远地大过所谓的幸福。在这里,她也无法真正地放松,不能在院子僻静处的小路中自由穿行,也只愿蜷缩在斗室里,在一部部肥皂剧中,消磨时光;从没有感受到书中所描绘的那种淳朴民风,印象里是一片东家长西家短的舌头乱嚼,还有无休止的争吵与谩骂。然而,不论怎样说,它始终是一个栖身之所,是一个叫做家的地方。而这一辈子,可能也就是这样一个唯一的地方,是她名义上的归属之地。
回到原乡这座城,忽又怀念起那座她已栖身多年的城,她曾抱怨过的不足挂齿的小城,竟将它的种种当作好向他人炫耀。这时,她才明白那也是她的寄托,至少是这个阶段可以供她逃避的一个地方。当原乡这座城不再因为她的幻想而温情的时候,远方那座异乡的城反而成为了她可以憧憬可以依靠的庇护之所。
靠近,走进,到最后,只会将所有的美好抹黑,将所有的希冀无情击碎。
面对她貌似温存且谨慎的话语,他不愿搭理,早已厌弃,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是耻笑不已。就连在她的梦里,他都是沉默的,从不和她说话。
忽然,某些时刻,她告诉自己应该要轻松下来。甩开包袱,没有依恋,就意味着没有牵绊,这不是很好吗?可以来去自如,可以不必为或走或留而艰难徘徊。这座城市,完全有理由可以离开,它已经没有让她可以惦念的地方,也没有了可以让她惦念的人,她所希冀的,长久以来。走吧,不要太过留恋,她就这样一遍一遍地,在心底提醒自己。这座城,除了能与他有着某些联系,于她,已无多大的实质意义可言。外面的世界有些时候是无奈的,但最起码为她提供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让她不至于沉溺在狭隘、凝固的时空里。或许,这已是莫大的自由与幸运了。

沐浴在阳光里,享受这冬日难得的温暖,不去想即将要离家远行的既定事实,这已是她潜藏在心底多年的奢望。不安与恐惧,早就埋藏在她的思绪里,不得真正静谧的享受与安宁。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见从容。
原乡的冬,她回去时,是萧瑟的,没有生气。有的是众人聚赌的喧嚣,还有合家融融的温暖,尽管嘈杂,却令人倍感温馨。异乡的冬,她回来时,是湿润的,春的气息。走在寂静宽阔的校道,享受润湿空气带来的滋润,尽管舒适,心却是死死的。她适应并喜欢上了异乡的气候,却不喜欢原乡的气候。有时,她会为能享受到这里与原乡不一样的滋润而沾沾自喜;有时,她却为再也不能安然享受原乡那边夏日的午后与冬日的暖阳而神伤。
风呼呼地刮,不论白天夜晚,尤以晚上为甚。这样苍凉的味道,在异乡的秋天甚是少见,冬天还是有的,白天却依旧可以似夏天那般灼热。想象着,遥远北地他的城,深秋,也应是这般狂风肆掠,她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得意这样的字眼,用在这里,似乎并不合适,却真是这样的情绪。她忽又想到,为什么不把他的失约往另一方面想呢,他是有责任心的,不想过多牵涉什么,也不用证明什么。对,她告诉自己,现在情愿这样想,为他开脱,也为自己寻求慰藉。

看了报纸,才知道又有一个台风正在形成之中,中心风力将会不断地加强。如此一来,她才能解释这天早上的感触,没有一丝风,甚至有着暗藏的燥热。穿短袖的她都能感受到,而同屋的女孩Y却套了件薄毛衫。停留此地多年的经验表明,这样的天气,在台风的季节里,往往也就意味着新一轮风雨的来临。此时的天都昏暗了下来。
早起的她,穿上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