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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雪小羽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雪山之巅,竟成了自己万劫不复之地。他知道,要是此时再不下山,这场罕见的大雪就会很快将自己埋葬。伤口还在滴血,那些血一经流出体内,就不再是血,而是冰。雪一直在下个不停,那些笔挺的
雪小羽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雪山之巅,竟成了自己万劫不复之地。他知道,要是此时再不下山,这场罕见的大雪就会很快将自己埋葬。
伤口还在滴血,那些血一经流出体内,就不再是血,而是冰。
雪一直在下个不停,那些笔挺的桦木,仿佛是一个个哨兵,每棵树的背后,都可能藏匿着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会死死地盯着他,直至生命耗尽。
如果说就这样倒下去,雪小羽觉得自己就象一只伤痕累累的困兽,结果可想而知,要么背水一战,要么失血而亡。
就是爬也要爬下山去,雪小羽的喉咙在“咕咕”地出血,他的神经被麻痹,思维不再活跃,但他的潜意识仍很冷静,就象是这个霜冷的冬天,天高地远。
朔风呼呼,漫山遍野。树梢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柱,那些薄薄的冰雪,也被撼动的四处飘洒。
而雪地上却是一行行凌乱的脚印,深浅不一。
一只苍鹰在天际盘旋,它已经发现了猎物,随时有俯冲的可能。在这茫茫的雪山,苍生变得极其渺小,毫无反抗之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靠在一棵桦木上,奄奄一息,显而易见,他的能量正逐渐消散,耗尽。鼻息变得微弱,他仿佛是看见了天的尽头,有个声音在朝他召唤、低语。
世界之大,竟没有人知道,这个江湖上的风流刀客,竟会有如此的下场。
这将是一场生死搏杀,可力量的双方太悬殊了,这个自命不凡的刀客已经濒临生死边缘,而此时没有人能够救他,只能靠自己了。
雪小羽,这曾经是个多么辉煌的名字啊,这三年来,他的名字在江湖上如日中天。他手中的那柄日月刀,令多少豪客闻风丧胆。可惜再也不能独步天下了。
喉咙还在不停地渗出殷红的血,他用内衣里仅存的一条薄娟拭了拭嘴角。此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素素,难道就这样不辞而别,再也见不到你了吗?如果有来生,还会再见到你吗?雪小羽喃喃自语。
殷素素,这个狐一样的女人,此时正坐在一匹飞驰的马上,她的发髻插一枝艳丽的曼陀罗花,温暖的裘皮大衣裹紧这段曼妙的身姿,熏香缭绕在她的周围。
这个天寒地冻的早晨,她将去赴一个极其重要的约会。这个约会真得很重要吗?殷素素的身边从来就没缺过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是她命中注定要等得人。
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这个男人。
突然,一声嘶鸣,奔跑的黄骠马突然毫无征兆地停顿了下来,随之而来得是一声巨响。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殷素素来不及下马察看,就被眼前突如其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一只巨大的雪球阻挡了这条原本狭窄的去路。黄骠马喘着粗气,再也不肯向前一步。
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了吗?
五里外的山巅之上,一只苍鹰正用凌厉的目光环伺着它的猎物,伺机而动。同样在五里外的一片桦木林中,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光茫刺破了天际。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吧,羽,你也有今天,你再也飞不出我的掌心了。削瘦的蒙面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手上的剑却毫不含糊。
这本该是一场完美的绝杀。可是却失手了,蒙面人保持着匍匐的姿态,等待着猎物弥留的瞬间。只要眼看着的猎物一旦昏迷,他就会有绝对的把握将他扑杀。他等待这个机会足足三年,三年来,这个不可一世的刀客,曾经在一夜之间斩杀了他的六个兄弟。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雪,依旧不知疲惫地下个不停。
他纹丝不动地靠在树上,仿佛一座永恒雕塑。
冷寂的雪山,就连一只鸟都不曾停留,簌簌的风,还有冰冷的雪,封冻了他的心。他的热血,可曾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流,他的眼神有些茫然,生,对于他来说早已置之度外。然而,使他不能容忍的是,这条纯白的薄绢,已经染上了他的血,殷红的血。素素,你会原谅我的轻薄吗?那是怎样一段年少轻狂的岁月啊。雪小羽的心底又燃烧起一团浓烈的火。就在生命的弥留时刻,他有一种预感,敌人将至。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刀。
这是一场怎样惊天动地的血战啊,他的身上身负七处重伤,那七处重伤的任何一处,都足以至命,可是他却顽强地活了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他的心脉,已经出现耗尽的迹象,他的牙齿在不停地打着冷颤,冷,冷。素素,你在哪里?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而那个人似乎不再对他采取任何的行动,那个隐匿在附近的人,他究竟是谁?这一点,雪小羽已经漠不关心了。而令他担忧的是,要是不能及时下山,真得再也见不到素素了。
这鬼天气,殷素素气不打一处,一掌拍在了她的黄骠马上,这匹健硕的黄骠马嘶鸣着,它曾经是那个男人的坐骑,那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那个江湖的浪子,不知在何时夺去了她的心智,自从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懈逅,就连今生都不得安宁。而她,在这样一个大雪天,疲于奔命地赶赴约会,真是为情所困呢?
黄骠马仿佛受了刺激,耸起耳朵,捕捉着风中那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气味。
任何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疲惫过,过度的失血导致了身体的失重,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动了动结冰的手指,修长的指尖一碰到那柄刀,他的精气有所收敛。
银冀十二骑,这曾经是多么骄傲的称谓啊,可一夜之间竟全军覆灭在这茫茫荒野。他,雪小羽,创造了又一个神话。而神话的背后,是怎么样的血雨腥风,凄惨悲怆。
尽管他有备而来,可还是受到了伏击。银冀十二骑在首领厉森的带领下,对他完成了一次包围。
朔风穿越的山口,银冀中最强的卫风,凌空而起,一剑斜刺向雪小羽的喉咙,雪小羽避开这一剑的当口,第二骑已然抵达,朝着他的右肩袭来,雪小羽回手荡开,第三骑的剑如约而致,刺向他的双目,雪小羽目光如炬,日月刀划向天际,发出可怕的光……第四骑、第五骑,飞一般涌了上来。
雪山之上,刀光剑影,雪花乱舞,迷乱的身影,影影绰绰,上下翻飞,又如蝴蝶般坠落,滴下一行行鲜血。
没有人能够形容那场生死之战有多虚无,那些可怕的死士,气势如虹。每一招都想置他于死地,每一式都将穿透他的血肉之躯。
“啊”,卫风的剑在攻出第十三式之后,终于得手,雪小羽的胸腔被他一剑刺破,剑锋没入寸许,几乎同时,卫风被他迎头赶上,一骑凌空,从马上跌落,一头栽了下去。
任何一次搏杀,他都极其的冷静,冷静的不象一个少年,而他的刀总是在第一时间准确无误地砍中目标。卫风被他这一刀砍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