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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没法用最美的词语来形容我生活、工作的这座城市。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来到这座城市,就只为一家老小有口饭吃,所以我,没有城里人那么浪漫:要在十一黄金周到周边农村去休闲、度假;我要值班,要挣钱,为着三天
我,没法用最美的词语来形容我生活、工作的这座城市。
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来到这座城市,就只为一家老小有口饭吃,所以我,没有城里人那么浪漫:要在十一黄金周到周边农村去休闲、度假;我要值班,要挣钱,为着三天里头,每天有法定多两倍的工资。
进城来的多是农民或外地人,这样,在十一大假期间,巨大的人流形成了特别明显的围城现象。
关注成都之夜,是我在写一篇名为《温柔地里富贵香》小说的时候;那个时候,天府广场才建成,电视塔刚竣工,加上被评为全国旅游城市,又正值过年时令,上至省里,下至市民,都有些格外的兴奋,到处都溢满了节日气氛,就在这种环境里,让我发现了,寒风凛冽的夜里,在豪华的天府广场不远处的台阶上,横七竖八地睡了些进城的农民,真是满眼苍凉。
当时,我没有拍照的工具,过年后,我便花了血本买了一部可以拍照的小灵通,成都的夜,从此便进入了我定格的视野。
照了很多,发到了新浪的我个人博客,像册命名为《成都之夜》。保存得最多的还是那些个以天为被地为床的、进城讨生活的农民工,大热天,光着身子,恍若在乡下一样无拘束,在迷蒙的街灯下,映衬着这个时代的酸痛。
成都的夜景下,有很多种、现代人称谓的夜宵,老人们称谓鬼饮食,香港人称大排档,便宜味美,很远就能看到热气腾腾的烟雾,很远就能闻到海鲜味、烧烤味、火锅味;这火锅特别的小型,一口锅衬在小蜂窝炉上,三两根小凳围团,来了就吃,吃罢给钱走人,这类摊子到处都是;鬼饮食的设备很简单,便于搬运和躲避警察、城管围堵,当然,大多数的摊主都要“上寿”的,要兼顾黑白两道,城管来了,还是照样要跑,猫腻很多,如同成都的歪按摩房和洞洞舞厅一样,钱要给,过节前后照样被抓,如果没有关系或拉不上关系托不开人脉。
成都夜里的市中区、春熙路一带,那是相当的热闹,是政府仿照上海南京东路打造的,灯火辉煌,炫目耀眼,如同白天,行人并肩接踵,个个喜形于色,满眼惊奇与堂皇。
虽然商家个个叫苦,都说逛的人多,买的人少,但看到他们大把收钱,明摆着在耍滑;拍照的人可不少,朋友之间,家人之间,老小之间,还有一种是架着像机比了又比的,多半是记者找资料。偶有一两对老外逛过,人们视若无睹,这与八、九十年代追着老外像看稀罕动物一般的行径比,算是一种大大进步了的文明。
人们闹笑着,牵引着。长条的休息凳子上,挨着的是青年恋人,中间隔有空的是一对老伴相扶而来;穿行在人群中那长长的观光车,又是一道风景。人流一搏又一搏地往前赶,又一搏一搏地涌过来,街两边的商家打着响拍,喊着高音,叫嚣着甩卖。只有那些个穿行其间、扫着地上人浪稍稍退潮留下的垃圾的、来这座城市打工当保洁员的农民婆姨们,默默地尽着本分,偶有小会儿休息,便缩到角落,或两个婆姨简单地对上一两句,一直埋着头,这种喜庆和热闹似乎与她们无关,她们或许和我一样觉着自己只是过客,又或许是见惯了这种场景。
这喜庆场面,最让我注目的还是穿梭于人流中的好一些卖花的小女童,不断地追着向恋人中的男生兜售。我将小灵通对准了她们,但更为警觉的她们一下子围了上来,对着我七嘴八舌,或许是她们的职业敏感,又或许是她们被训练有素,一个个年龄不过五到十岁,而她们的话却让我在这会儿也挠头:“要你照,凭啥了照嘛”;“瓜卜嘻嘻的,还照”……“老色狼,照你妈呀!?”
我立马收起小灵通,面带傻笑,她们一轰而鸟散,我却再也提不起心情游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