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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大雨下了一夜,雨停后水泥地被洗得干干净净。晨光熹微里,涂林踏着轻轻的步伐走在校园里,偶尔会遇到个别早起的同学轻悄悄的在路边,在隐秘的水池边背着单词。路边的那棵开满火红色榴花的石榴树在一夜大雨后也
【一】

大雨下了一夜,雨停后水泥地被洗得干干净净。晨光熹微里,涂林踏着轻轻的步伐走在校园里,偶尔会遇到个别早起的同学轻悄悄的在路边,在隐秘的水池边背着单词。
路边的那棵开满火红色榴花的石榴树在一夜大雨后也低下了头,枝上的火红的花上面还沾着大滴大滴的雨水,偶尔会滴下几滴在路边的水沟里,溅起一串水珠子。
路上铺满了零零碎碎的花瓣,不知是否已有人经过这里,鲜红的花瓣被脚印踩得变了色,变得肮脏。
涂林皱了皱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踩着花瓣经过了这条去往教室的必经之路。
教室里还没有人,静悄悄的,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课本拿出英语书开始记单词。
有人走进教室来,带着一股雨后空气的清新和自然的洗衣液的香味走过她的桌旁,她听到后面的他放下书包又拿出早餐开始打开包装的声音。
她的位置在第二排,这是她自己选的位置,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可以自己选位置,这是这个班不成文的规定。
她也不回过头去看,合上书,出了教室去食堂吃早餐。她是寄宿生,从外县来的,所以只能和那些家远的同学一样住在学校里。
吃过早餐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已经坐了许多人,离上课只有几分钟的时候,班主任就走进教室开始要求读单词。
班主任是一个五十来岁留着短发的女老师,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女强人的行头,她也是这个班的英语老师。
因此在第一次月考下来后,英语成绩是所有科目中考得最好的,也是全年级英语平均成绩中最好的,这些好像都是在这个女老师的意料之中。
当然同学们最怕听到她的一句话:“cometomyoffice”,这就意味着下课后就得去她的办公室重新听写单词,或是从新背没有按时背完的英语课文。
涂林的成绩在进这个快班里只能算一般,尤其是英语从来只是在及格边缘的她只有努力再努力才能追上别人的脚步。
进入高中已经一月有余,月考的成绩排名刚出来,班主任就要求调整位置,前十名的学生可以自己选择位置,涂林觉得自己比较幸运,这次居然是前十名,否则不知道以自己的身高和4.5的视力坐在后排怎么能看到黑板。
她选了第二排的位置,同桌是沈晓,一个沉默的女孩,涂林话也不多,因此同桌之间也就更加沉默。
涂林来到这个县城的时候带着一口外县口音,却不多讲话。她每天早出晚归,也和宿舍的五个室友相交甚少,所以其他五个室友一直以为她性格孤僻,也就渐渐地形成了互相之间沉默的气氛。
涂林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她喜欢小说,小说就像她人生中的挚友,她也只愿在课余时间陪她的“挚友”悲喜愤妒。

【二】

她不知道班上大部分同学的名字,或许就像大部分同学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样。
第一次月考成绩的英语成绩出来后,班主任就用她的“火眼金睛”挑出了那几个英语接近满分的同学重点培养。因此每次都点他们的名起来回答问题或是上讲台在黑板上听写,仿佛是这样才能在同学中树立榜样。
涂林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就是在英语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叫安石,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根据声音涂林判断他大概坐在倒数第一二排的位置。
后来她也看到了他上讲台听写单词留下的笔记,连体英语写得如行云流水般,他下讲台的时候涂林抬起了头,看到他白净的脸,有些瘦却很高,经过涂林桌旁的时候她又闻到了那一缕自然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涂林却有些走神了,她才知道他是班上第一名,第一名叫安石。可是为什么他却选择坐后面的位置?难道是他太高,难道怕坐在前排挡住个儿矮的同学?
老师清了清嗓音让涂林回过了神,刚好和英语老师严厉的目光想接,涂林只好把目光移向已有两段没有做笔记的课本。
下早上的第二节课后课间操的音乐想起,每个学生都得下操场去做早操,每个学生除了每天进校穿上校服外,还要在左胸前戴上校卡。做的操还是初中时做的操。
涂林依旧如往昔一样做完操就随着汹涌的人潮走回教室上课,她们高一(1)班的教室在三楼,楼梯总是会有一些拥挤。
涂林或许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上楼梯的人群中左脚踩着了右脚松了的鞋带,直直地往后倒。
涂林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右手臂被人用力地抓住,抓得她有些疼,她扭过头看到右手臂上修长而发白得指节。她抬起头,看清楚了扶着她的安石。
他说:“你鞋带松了。”然后放开涂林自己上楼去了,涂林低头看着自己白色的帆布鞋带被自己一踩住了,懊恼着脸红了,只得退到墙边系好鞋带。
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教室的都是涂林,安石大部分时间是第二个。
后来她听到有人开始议论田青青的桌上每天都有安石带的爱心早餐,田青青是个戴着眼镜有些婴儿肥却又活波开朗的女生,在班上人缘特别好。
涂林心里有些不悦,却在心里默默抱怨自己怎么不能像田青青一样开朗地笑,大声地哭。

【三】

校运会如期而至,正逢建校五十周年的校庆,因此这次校运会办得格外隆重,大部分同学都踊跃报名参加,可借此来展现一下自己的风采。
涂林却默不作声只能借着校运会不上课的时间在本班大本营的香樟树下坐着看小说,接近深秋,香樟的叶子在午后的阳光下旋落,落进了涂林的视界里。
抬起头,涂林听到运动场上各种欢呼声,各种因惋惜而发出的哀叹声,以及广播里现场播音的声音。
大本营里只有很少几个同学在玩着三国杀,她合上书把下巴枕在手臂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嘈杂的世界,却默默窃喜自己是浮生偷得半日闲。
“涂林,跳高比赛马上结束了,你给他们送两瓶水过去。”涂林听到班主任叫她才回过神来,起身拿着两瓶矿泉水朝着被围成的大圈走去,她偶尔能看到一跃而起的模糊的身影,却因近视看不太真切,只听得欢呼声一阵接一阵。
班主任看着她不急不忙的背影,只得摇摇头,她总是只看到涂林一个人,她几乎没有任何朋友,也只得用这种被动的方式让她接触其他同学。
涂林瘦小的身影好不容易才挤进圈里,又被激动的人群挤了出来,再再想挤进去也只是徒劳无功,只得踮起脚尖,也看不到此时在比赛的是何人。当她看到那身影高高跃起时,心里居然咯噔了一下,